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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荒謬得不得了

  當場的牛郎們和警察們,都詭異的沉默著。

  像是一說話就會驚擾到某種難以言說的存在。

  人們不約而同的想到了最近的那個都市怪談。

  早已死去的客人,卻像是正常人一般來到各種店鋪中,像是沒事人那樣正常的交談、飲酒,人們卻一無所覺。

  冷汗,浸濕了在場人們的后背。

  他們從未想過,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邊。

  哪怕是姍姍來遲的木下清見,也因此而微微發冷。

  她和青野相同,可都是這起事件的當事人。

  木下清見也不算第一次接觸這種異常事件,最初的祭壇,富江“吃”人后的痕跡,但那都是實打實的血腥場面,和這種讓人細思極恐的感覺截然不同。

  她還清清楚楚的記得,是從岸田美佳的口中,說出了和都市怪談相關的內容。

  而且岸田美佳本人還表現得并不在意。

  何其諷刺,又何其令人心生恐懼。

  好在警察來的時候是白天,店里沒有其他客人,要不然客人們都會被嚇跑的。

  而第三天,也就是現在。

  青野又從木下清見那里了解到,殺害岸田美佳的兇手,被抓住了!

  “嗯?”

  電話里,青野語氣古怪。

  “這就被抓住了?”

  “是的,因為那人根本沒掩飾的行蹤。”

  木下清見的語氣同樣奇怪。

  通過調查監控,警方很快就確認了岸田美佳遇害身亡的地點。

  就在藏尸地的不遠處,而且就明晃晃的發生在監控下。

  不過是因為正處夜深人靜的時候,這地方的監控極少有人關注,令這樣的慘案發生。

  而后兇手也沒有躲開監控,徑直走回了家里。

  還每天正常上班,正常交際應酬。

  被抓捕的時候,他還在公司食堂里優哉游哉的吃午飯。

  兇手,30歲,單身,是個普通的上班族。

  詭異的地方在于,從被抓捕,直到說出全部的作案過程,兇手都極為平靜。

  平靜到不像是一個初次殺人者,根本不在意被抓住、也不在意被送上法院。

  兇手的作案動機更是離奇。

  他說:“那女人一看就知道很有錢,醉醺醺的樣子真是不順眼!所以,我就殺了她。”

  殺人兇手的原話如此。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語氣平靜、坦然,仿佛在說一件和去哪里喝酒一樣普通的事情。

  沒錯,就是因為如此簡單而滑稽的理由,他殺死了岸田美佳。

  荒謬嗎?

  荒謬,荒謬得不得了!

  但現實中比這種事還魔幻的事情,難道還少嗎?

  雖說兇手交代了全部的犯罪經過,有一點卻無法解釋——岸田美佳的雙眼,是被什么人挖走的?

  在殺人到藏尸離開的全部過程中,兇手都沒有去動過岸田美佳的眼睛,更對警方的問題感到莫名其妙。

  “我為什么要挖走她的眼睛?”

  警方的調查,陷入了僵局。

  聽完木下清見的講述后,青野也難以判斷真實的情況究竟如何,更猜不到背后還隱藏著何種存在。

  比起燒腦的推理,他還是更擅長和詭異的戰斗。

  這一殺人案件的發生,立刻引起輿論的廣泛關注。

  富家少婦深夜慘死,只因......

  “已死的客人”都市怪談再現!

  光是這樣的標題,就足夠吸引眼球。

  互聯網時代,有些事情,并不是想捂住就能夠捂住的。

  短短兩天時間,便迅速翻騰成一片洶涌的浪潮,蔓延著焦慮和不安,不少人晚上都不再敢出門。

  但還是那句話——生活還是要繼續。

  太陽照常升起落下。

  在落日的余暉中,幻夢依舊如同往常一般6點開始營業。

  不過能明顯看到,客人比前兩天少了許多。

  作為新宿歌舞伎町現在最為紅火的一家牛郎店,連幻夢的客流量都大為減少——主要是青野撐起了牌面——可想而知,其他店子的影響肯定更加嚴重。

  夜色一點點的深下來。

  雨宮瞳這會兒都有空閑的時間了,可見是真沒多少客人。

  他走到青野旁邊,輕聲嘆息。

  不解道:“青野君,你說......怎么會有這樣的事情呢?”

  他說的自然是岸田美佳的死亡,以及這幾乎都要被證實了的都市怪談。

  雨宮瞳或許是想到了自己失蹤的妹妹,端著酒杯,看著里面澄澈的酒水入了神。

  青野拍拍前輩的肩膀——你的情況,或許要比岸田美佳要好上一點呢!

  “歡迎光臨”

  門口歡迎客人的牛郎彎腰問好。

  “琉璃前輩,是來找你的!”

  前臺對雨宮瞳招呼道。

  雨宮瞳畢竟做了很久的牛郎,自我情緒調節能力,總還是有的。

  拍拍臉蛋,暫時拋下沉重,讓自己重新露出燦爛的笑容,去面對顧客。

  這不僅是雨宮瞳一個人的狀態。

  牛郎,就是這樣一種職業啊......

  青野則是轉頭繼續和客人們交談。

  人和人的體質不能相提并論,青野就沒有一般牛郎們的苦惱。

  “咦?前輩接待的客人......”

  青野忽得覺得那面容、那身影有些眼熟,但沒有放在心上。

  觥籌交錯,時間匆匆流逝。

  午夜十二點。

  分明本該是一天的分割線,但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這道界限便以不再明確。

  尤其,是在歌舞伎町這種地方。

  歡笑聲、碰杯聲,從未在這里停歇。

  青野仍舊是這風流場當中的清流,站在半開放的廚房里,身披圍裙,給客人們制作著菜品。

  因為他的手藝高超,又肯在美食的顏值上面花心思,這已經成為了幻夢每晚的招牌項目,偶爾也會有別的牛郎帶著客人來享用。

  “琉璃君,我想吃這個,可以嗎?”

  又是一種耳熟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青野抬頭一看,是雨宮瞳和身邊的一位女伴。

  “花火君,來一份這個吧。”——再次提醒,青野的藝名已經被星野夏子更改。

  雨宮瞳指著一份曾經出現過的甜點,水信玄餅說道。

  對雨宮前輩的這點要求,青野自然不會拒絕,很快準備好,遞給了對方。

  接住甜點盤子的,是那名女客人。

  手指纖細修長,可依舊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青野抬起頭,認真看向對方。

  “花火君,難道這就不認得我了嗎?”

  他沉默許久,沉重的吐出一句話。

  “......岸田小姐?”

大熊貓文學    我真不是不可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