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順著聲音轉頭朝他的左手邊望去。
站在那里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的齊肩發女子,對方的腳步仿佛很輕,整個人好像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
剛剛,若不是女子主動開口,夏宇甚至都沒察覺到在他們后面,居然還有人也進來了這家旅店。
“呃...”
另一邊,旅店老板看著面前的兩波客人,頓時有點左右為難的感覺。
他帶著歉意目光,朝獨自一人的那位深藍發色的女子,不好意思道:
“抱歉小姐,請你稍微等下好嗎?我先處理這位小哥的入住,剛才是他們先進來的。”
呵欠兒...
女子有點無聊地打了個哈氣,然后揮了揮手,雖然沒說話,但是主動后退了一步,把前臺的位置讓給了夏宇和伶羽栞兩人。
“謝...謝謝。”夏宇沒表示什么,因為本來就是他們先進來的,不過在身邊的少女,伶羽栞倒是小聲地沖女子道謝。
對面,昕雨倒是因此把視線,落在了這位明明很怕生,但仍在勉強自己的少女。
不過在稍微打量了伶羽栞一番后,昕雨很快還是露出不感興趣的神色,她撇過頭,又將目光看向了別處。
“老板,還有房間嗎?”夏宇沒太關注女子,因為他現在心底挺復雜的。
會選擇住在這家旅店也是臨時起意。
“有,但...只剩下了最頂層的三件屋子了,那是本店最好的房間,所以價格可能...”有了先前鬧事的經歷,旅店老板說話很是小心翼翼。
不過令他松一口氣的是,對面這位少年倒沒多大反應。
夏宇只是點了點頭后,直接開口道:
“一間屋子,住一晚上。”
“那個...”
旅店老板聽完夏宇的需求后,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提醒道:
“小哥,頂層的三間屋子,都是單人間,只有一個床鋪...”說著,老板還把目光,朝在夏宇身邊跟著一起來的伶羽栞看了幾眼。
不過,見到夏宇沒多大反應后,旅店老板也是很識趣,他立馬沒再多問,轉而繼續道:
“一間屋子,一晚上的話總共是...十五銅。”
“...”旅店老板話后,夏宇剛要掏錢的手,忽然停住了。
從進店起,夏宇就心事重重,再加上在藍星上時,他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結果才導致了眼下這樣的尷尬局面。
錢不夠。
“小哥?”旅店老板看著夏宇遲遲沒有動作的樣子,疑惑地又叫了一聲。
就連昕雨也因此轉回過來了頭。
稍微一瞥,她似乎一下就看出來了夏宇的窘境,于是很快,在昕雨眸中,她迅速浮出了點看戲般的好玩之色。
“伶,你身上還有錢嗎?”無奈之下,夏宇平生第一次管別人借錢,對象還是一個少女。
噗...
夏宇這邊話音才剛落,盡管聲音很細微,但他還是聽到了,來自后方那位女子傳來的嗤笑聲。
硬著頭皮,這事也怪不得別人,夏宇只能忍下了。
而換到伶羽栞這邊...
“啊,有...有...不過只有一點點了...”少女立馬點頭著,之后的她從衣襟口袋中,很快取出了一個被縫縫補補過很多次的破舊小錢袋。
“要...多少?”伶羽栞微挪了幾步,靠近了些夏宇,帶著點心疼語氣,悄悄在耳邊問道。
“五枚就夠了。”
夏宇取出了他下午時,通過參加“落雨”招募得到的十枚銅幣,順手也將,代表通過初試的白色木牌給一并拿了出來。
這里其實,夏宇心底還是生出了點小小怨念的。
畢竟,原本的自己可是藍牌評定,更還有足足五銀幣的獎勵。
但就是因為“落雨”會長定下的那些奇怪規則,結果自己表明身份后,直接降級一等,但你說評級降就降吧,可更是連報酬,都只能拿最基礎的十銅幣。
“咦?”當白色木牌被夏宇取出來時,這回他后方的那個女子,立刻跟著發出了一道相比之前,很明顯的意外聲。
顯然,對方也是認得這塊木牌。
對此夏宇也沒多奇怪,畢竟落雨的招募弄得很大,只要是多少打聽過的,應該都知道這些。
不過,可能還是出于點報復心理。
哼...
他學著之前女子的樣子,用雖然很微弱,但仍能讓對方感覺到的聲音,輕哼了一聲出來。
畢竟,在聚集地中,能有個被三巨頭之一“落雨”挑選入圍的身份,足夠夏宇扳回他之前丟臉的形象了。
算上了從伶羽栞這邊借來的后,夏宇將已經是他全部身家的十五枚銅幣遞了過去。
“小哥,從這邊樓梯上去,三層右拐,就能看到房間了,三間都是空的,小哥你任選其中一間就好了,有什么需要的話,隨時喊我就好!”
接過了夏宇的銅幣,旅店老板的態度顯得更加熱情了幾分,對于商人來說,只要付了錢,那就是上帝,
“對了老板,問你一個事情。”夏宇沒有著急上樓,而是借此機會,要打探一個消息。
“小哥你說吧。”
旅店老板一開始還一副拍胸脯保證,只要知道的就都會告訴夏宇的模樣,但直到夏宇真開口后,他反而眼神躲閃了起來。
“老板,之前那群人,在店門口鬧事時,中途站出來阻止的落雨成員,老板你...認識嗎?”夏宇對于這件事很在意,這也是他為什么執意要來這家旅店的原因。
不過很可惜的是...
“這...這個我真幫不你了小哥,我就是一個開小旅店的,你們神選者的事情,我...我真不清楚。”旅店老板攤起手來,一副毫無頭緒的樣子。
“是嗎...”夏宇盯著旅店老板看了一小會后,也沒再繼續追問了。
“我們先出去一下,之后再回來,沒問題吧?”
“當...當然,我會把房間留給你們的。”
望著夏宇和伶羽栞轉身離開的背影,旅店老板是偷偷摸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可還沒等他松口氣時,身邊就又傳來了聲音。
那位深藍齊肩發的女子,仿佛總是令人容易忽視,旅店老板差點忘了這里還剩一人了。
“一間屋子,住一晚,不用找了。”昕雨往桌上放了一枚銀幣后,簡潔到不能再直白,之后,也沒等老板多說,便直徑朝著樓上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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