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京都南城,可謂格外安靜,御林軍巡查之嚴格,更是堪稱歷年之最。
因為三年一度的秋闈已經正式拉開了帷幕,能否京都唱名,就看今朝。
往常遇上秋闈,朝堂上還會有些忙亂,因為往常一般都是首輔江卜擔任秋闈主考官,而為了避免朝堂正常運轉,就得由其他六部,共同配合次輔完成朝堂政務。
但今年不一樣,因為擔任秋闈主考官的是禮部尚書秦輝,這讓江卜穩坐朝堂,也就沒有了以往那些繁雜事。
不過朝堂官員是輕松了,許玄宗卻有些后悔,沒有辦法,一開始許玄宗想的只是拉攏梁凡而已。
畢竟一個文學大宗,武道修為還是大宗師,這種人不拉攏更待何時。
可誰知道許玄宗竟然自己翻船了,這哪是什么大宗師,守一告訴他,梁凡可能是半步天人的時候,他當時都快傻了。
如果只是大宗師,自己還可以有上清院作為靠山,把他牢牢掌握在手里。
可是一個半步天人,那就是需要一個皇朝去平起平坐,別無他法。
而自己因為消息不對等,把唯一能和梁凡交涉的朝堂三人,就是秦輝殷如令和伊易三人,都安排成了秋闈主副考官。
這樣一來,沒有了伊易和殷如令三人,自己根本就找不到能和梁凡對話的人。
這也就是這么多天,梁凡一直都可以自由自在,而許玄宗絲毫不敢找上門的原因。
不過幸好秋闈已經在即,只要秦輝他們主持完秋闈結束,那自己就可以重新圍繞秦輝三人,做出部署,并試探出如何與梁凡建立關系。
至于敖烈,他沒有多做考慮,雖然敖烈和梁凡關系也不一般。
可他已經和自己勢如水火,他怎么可能幫助自己,不落水下石就已經算是敖烈有道德底線了。
所以為了以防萬一,這次皇城司增派了大量人手,布置在城南周圍,外加有御林軍輔助,應該能徹底保證秋闈順利進行。
而秋闈開始以后,梁凡就沒有再管柳青他們了,畢竟自己該做的都已經做了。
就連棗都給他們吃了,因為柳青他們以前就吃過棗,所以不用擔心他們承受不住,而且這次還只是只有半顆棗。
這完全可以保證他們精力充沛,別說是連續三天考試,就是連續七天做新郎,那也是精神抖擻,絲毫不慌。
“狗子,你還別說,這有時候人還真的就應該發次脾氣,你看現在咱們多輕松自在,根本就沒有任何人敢打擾自己,果然之前咱們的路還是走窄了。”
如果自己一入京都就逮著上清院那三個老頭揍一次,是不是后面就沒有那么多麻煩事了?
不過現在也不算晚,太子和二皇子那兩個小家伙已經完全不敢再算計自己了,沒看到二皇子那個狗頭軍師子虞都已經很久不敢來找高瑪一了嗎?
這不用多說,肯定是許玄宗那家伙,已經暗示過二皇子,所以他們才沒有了動靜,也沒有了和高瑪一所謂的人情走動。
至于太子,那他就更不敢出現在自己面前了,他已經演了那么多天父慈子孝的把戲,這感情牌打出去,簡直無敵。
沒看前世那么多宮斗文,最后不都是父慈子孝的孩子,成功登基了嗎?
不過敖烈這小子也不知道有沒有突破大宗師,這好幾天也沒有啥反應了。
自從上次他在門前那一跪,搞得自己到現在,都還沒想清楚那是怎么回事?
不想了,愛咋咋地!
嗯,舒服啊,這慵懶的時光啊!
還沒等梁凡伸個懶腰,梁凡就聽到狗子一陣嗚咽聲,梁凡忍不住有些好奇看過去,這院子還有誰能讓這狗爺委屈?
等到梁凡的視線看過去,梁凡忍不住噗呲一聲,連嘴里的果兒酒都吐了出來。
只看見狗子嘴上有一道清晰的鞭痕,沒出血,不用看,棗樹打的。
不過平時狗子和棗樹好的跟哥倆好似的,咋就突然被棗樹教訓了呢?
水池邊上,老龜已經徹底把整個身體鉆入了水中,只留下一個頭稍稍露在水面上。
“嗷嗚。”
狗爺我也委屈啊。
想狗爺我聰明一世,竟然被一只老龜給耍了,一世英名盡毀啊。
梁凡看著委屈的狗子,還想問下咋回事,可狗子除了委屈的叫了一聲,便再也沒有了反應。
咦,這不像平時喜歡告狀的狗子啊。
看來狗子這次真的有事,不然不會自顧自把這委屈,藏在肚子里。
梁凡看了一眼四周,老龜趴在水里,棗樹動都不動,是的,秋風正起,棗樹綠意蔥蔥,枝丫卻動都不動。
行吧,要是這三能說話,自己還能問個究竟,至于現在,狗子你自己安慰自己吧。
狗子雖然看起來好像挨打了,其實也就是被棗樹輕輕教訓了一下,其實不用半天,狗子臉上的傷痕,就什么都看不出來。
狗子好像也知道自己只能吃啞巴虧,一臉憂傷地走到水池邊上,“老龜,今晚果兒酒你得賠給我。”
“為啥?”
老龜探出頭一臉不服,這是自己的口糧,憑啥給你?
“要不是你教唆我去惹小棗子,我能被挨打?”
“什么叫老龜我教唆你?我不過是順嘴一提,棗樹一枝丫就把暗勁高手戲耍,比你狗爺還厲害,你自己才過去的。”
“你說什么?”
“我說你自己過去的。”
“上一句。”
“比狗爺你厲害啊。”
“行吧,狗爺我大度,就原諒你了。
不過你還別說,小棗子力道雖然不如我,可是它枝丫太多,防不勝防啊。”
“嗯,所以咱們別騷擾它。”
“等等。”
小白突然看到老龜那身龜殼,心中靈機一動,笑的極其猥瑣,“龜龜。”
“說,你想干什么?”
“沒什么,我就做個實驗。”
說完狗子跑到棗樹下,也不知道和棗樹溝通了什么,然后屁顛屁顛跑回來。
“你想干什么?”
狗子根本就不說話,突然跳進水池里,轉個身,后腿一蹬,一個烏龜就此飛上天。
“嗷嗚!”
只看見棗樹收到信號,瞬間枝丫揮舞,噼里啪啦聲音不斷,老龜靜靜地縮在龜殼里,一陣無語。
狗子,你他丫的真狗啊!
梁凡也被這動靜驚呆了!
這是馬戲團表演嗎?
有點意思。
梁凡看到這三只相親相愛的畫面,尤其狗子一臉奸笑,抖動身體甩著水,忍不住心中慶幸。
還好就是一只狗,不然再來幾只,豈不是要一起拆家?
京都,鎮撫軍別府。
孫乾正坐在后院外,安靜地為敖烈護法,還好他是宗師高手,可以不吃不喝辟谷兩個月,要不然就這么一直坐在敖烈門外,怕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這已經是敖烈閉關的第十二天了。
不過這一次孫乾的感覺和以前不一樣,他認為敖烈突破極其有希望。
因為這十二天以來,敖烈房間內時不時就傳來一陣力量波動,每一次都讓孫乾有些心悸。
此刻上清院中,守一三個老頭卻有些不明所以。
“這敖烈到底是咋回事,怎么感覺突破還有點問題呢?”
敖烈閉關以后,守一三人就在一直關注他,畢竟敖烈如果能突破大宗師,也算是一個助力。
可是本以為七天以后,敖烈就可以出關,可這都十二天了,敖烈現在還是沒有動靜,
這不應該啊!
“老大,不會是敖烈這小子的修為不夠吧?不然為啥十二天了還沒動靜?”
“不可能,上次咱們也試探了敖烈這小子,他已經是宗師三境快圓滿之境,只比陳小妮子落后一點。
而且有了那東西,再加上又快到了百年之期,他突破大宗師應該不會有問題。”
“那這就奇怪了,按理說百年之期時間越近,這突破大宗師概率就越大,畢竟壁壘已經稀薄了許多,可敖烈這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們說會不會是梁凡和敖烈有啥事瞞著我們?”
“老二你這說法有點東西,難道梁凡授予了敖烈啥了不得的東西,才讓他突破這么難?”
“你們可別說了,越說我越覺得是這么一回事,要是這樣,恐怕敖烈突破之后,這境界怕是比不上武瘋子,那也差不了多少了。”
“不過這樣一來,豈不是說許小子可能打不過敖烈了?”
“行了,不用猜了,等敖烈突破了,咱們不就知道了嗎?”
上清院三老頭討論的主角,敖烈此刻卻是有些糾結,這化陰陽著實有點難啊。
原來敖烈那天回來以后,發現那銘牌之上留存的竟然就是大許皇氣,還是經過特殊處理的皇氣,煌煌大勢,讓人心有余悸。
敖烈本想著直接煞氣破體,又想到了梁凡說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陰陽,陰陽化萬物。
這就讓他多想了一步,上清院三老頭以為敖烈會把這皇氣吸入體內,直接沖破煞勁,成就大宗師。
誰知道敖烈竟然把自己的煞氣和皇氣纏繞,成陰陽兩行,試圖結合突破。
這也就導致了敖烈遲遲不能突破的結果,這讓他也開始察覺事情有點不對勁。
“不行,這肯定是哪里有什么不對,自己得先冷靜下來。”
敖烈開始平穩心緒,慢慢梳理體內開始混雜皇氣的內氣,努力讓自己的內氣平穩下來,之后再想其他辦法。
西荒云谷,白蓮教總部。
此刻陳天天已經是第四天觀測天象了,可能是池蘇念運氣不好,這幾天的天象,白虎主殺,根本就不適合施展秘法,救助池蘇念。
“什么時候才會出現青龍生木的天象,這不是非常平常的天象嗎,為何這幾天都一直是白虎主殺呢?”
陳天天此時也有些無奈,自己也沒有要求多么苛刻的極品天象,比如青帝營生。
自己根本想都沒想自己能有這個運氣,只求一個青龍生木就行,可咋就這么難呢?
平時這天象,最多也就三天就能出現一次,可為何現在連續幾天都是白虎主殺呢?
其實這事還得牽扯到梁凡,那一天四方圣靈大陣動蕩,勾連天地,雖然最后被梁凡一手鎮壓,可這天象還是主殺亂!
這也就是陳天天不知道天象原因所在,不然恐怕她也會心情莫名。
畢竟這皇氣奇跡般收集成功是因為梁凡,這天象遲遲不來還是因為梁凡,這緣分!
陳天天到時怕也會感嘆,為何遇到梁凡之后,自己總是這么不順呢?
看著遠方天象,勾玉堂也走到陳天天旁邊,“不要著急,時間還有很多,這青龍生木終究會等到,也就是復活池蘇念的那一天。”
“嗯,暫時也只能這么想了。”
陳天天心中無奈,為何這一兩年,這么不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