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內城。
梁凡帶著高瑪一夫婦順利到達了秦府,一下馬車,高瑪一還好,畢竟已經來過一次,可是春娘就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自家兒子竟然在這里求學!?祖宗保佑啊!
春娘忍不住有些腿軟,要不是高瑪一扶著她,她有可能已經走不了路了。
“老高,咱兒子真在里頭拜師求學?”
“對,就在里頭,你這婆娘,別再問了,等下你可別亂說話,不然就是丟了咱兒子的臉。”
“嗯呢,我曉得!”
梁凡看到高瑪一兩人已經平靜了下來,這才讓門口的家丁,帶著自己等人去會客廳。
至于另一個門房,則去稟報秦夫人,梁先生到了。
高瑪一有些局促地坐在會客廳,春娘就更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了,只是努力保持著面部平靜,絲毫不敢亂動。
就在這時,秦夫人也已經到了,對著梁先生一個萬福,“梁先生,妾身這廂有禮了。”
然后又蹲下來,摸了一下小白的頭,“小白你也好啊。”
梁凡笑著對秦夫人說道:“今天我就是帶高適的父母來看看,畢竟高適很久都沒有回家了,他的父母也挺擔心,我就順便讓他們也過來了。”
秦夫人連忙笑著對高瑪一夫婦笑道:“高先生,高夫人,小高適在我這一切都好,你們不用擔心。
我馬上讓下人去通知萬夫子,就說是你們到了,他肯定會帶高適過來。”
春娘此刻就已經只會點頭了,高瑪一還勉強行了一個禮,表示感謝。
秦夫人知道自己在老高他們旁邊,給他們的壓力太大,所以就坐到了梁凡旁邊。
“梁先生,最近萬夫子可是笑的合不攏嘴,不停地夸贊您,說您不愧是文學大宗,竟然能給天賦絕佳者,醍醐灌頂,真真讓人佩服。”
梁凡笑了一下,也沒說話,什么醍醐灌頂?
萬夫子你別亂吹牛,我這可不是,你看錯了。
過了一會兒,就老遠聽到萬夫子的笑聲,“是梁先生來了嗎?”
接著就看到萬夫子牽著高適的手走了進來,雙方又是一陣見禮。
高適雖然慧光開啟,但現在還是一個孩子,看到春娘后,再也忍不住,直接撲倒春娘的懷里,“娘!”
萬夫子笑著看了一眼,也沒有說什么,“梁先生,本來小秦川要學武,我還有點難受,可現在有小高適,我心里也稍微平衡了一些。
先生知道嗎?小高適已經學完了《大學》,已經在學《左秋》了。
我萬何德何能,竟然能有這么兩個天資妖孽的學生,吾心甚慰啊。”
梁凡看到萬夫子的反應,也忍不住在心里說了一句,萬夫子你這時候不應該說一句,我學生有文圣之姿嗎?
可惜梁凡還沒來得及調侃萬夫子,就聽到一聲驚呼,“小白,你真的來了?”
接著就看到一個小身影瞬間沖進了會客廳,抱起了小白。
梁凡眼睛一瞇,好家伙,這是肉身橫練有效果了啊。
梁凡轉頭一看,就看到武瘋子看著小秦川的眼神,也是極為滿意,武瘋子剛要開口,就被梁凡堵住,“不準叫我師傅!”
“師嗷嗚…”
武瘋子的聲音瞬間堵在喉嚨里,發出了一聲不知是啥的聲音。
看著武瘋子一臉的委屈,小秦川看的有點心疼,這可是自己的師父啊,“梁先生。”
梁凡忍不住有些頭大,行吧,這關系錯綜復雜得,真真讓人頭疼。
這時候高適也和春娘互相說了這段時間的遭遇,在和高適聊天之后,春娘也漸漸不再緊張。
只見她突然站起來,就要跪在秦夫人面前,秦夫人哪會讓她跪下來,連忙扶住她。
“高夫人,你這是在干嘛?高適和小秦川是師兄弟,你跪在我面前,他兩還怎么相處?”
高瑪一也連忙走過來,拉過春娘,“看你亂做事,一切聽梁先生的,不要自作主張。”
其實春娘剛才要跪下的時候,高瑪一也沒有覺得什么不妥,直到秦夫人說到高適,他才反應過來。
“好了好了,大家都坐下吧,老高,你今天是來看高適的,你現在的身份是高適的父親,不是那個面館小老板,和秦夫人屬于同輩,不要那么拘謹。”
“就是就是,高先生高夫人,你們可不要拘束了,不然小高適還不得說我,哈哈。”
“時間也不早了,咱們準備用午膳吧。
三叔,去吩咐廚房準備上菜吧。”
“好的,夫人。”
這時候,梁凡等人也按次序坐下,梁凡看到小秦川內氣修為雖然沒有,但這身體的確有些強悍。
“小秦川,你這是弄懂了什么叫腰馬合一了?”
小秦川本在和小白打鬧,聽到這話,連忙點頭,“都是師父教的好,前幾天,我終于有些感覺了,不出七天,我必將真正腰馬合一。”
武瘋子聽到這忍不住滿意地點點頭,“不錯,師…”
武瘋子剛開口,就看到梁凡的死亡凝視,連忙改口,“是小秦川刻苦,這萬中無一的絕世天才,就是厲害,想當年我可是足足兩月,才開始懂得腰馬合一的奧妙。
我有信心,不久的將來,小秦川必將比我的成就更大。”
就在此時,梁凡眉頭一皺,接著就當做什么也沒有發生,這兩個找死的,以為自己不在家,就可以闖進去了?
你也太小看我家棗樹了,也就是自己不知道何為化形之法,不然棗樹絕對比小白先化形。
有棗樹解決了那兩個小毛賊,梁凡也不再管,反正之后的事有京兆府處理,自己不必操心。
等到秦三帶著奴仆上菜以后,春娘小心翼翼地坐在高適旁邊,不時和高適竊竊私語,談論那道菜好吃。
梁凡和秦夫人他們也沒在意,畢竟這娘倆這么久沒見,也應該給他們時間好好相處。
酒足飯飽之后,大家便三兩兩坐在一塊,盡情放空思緒。
本來秦夫人他們家沒這個規矩,可是梁凡來了幾次都這么做,大家也就順其自然跟著做了。
別說,這還真的挺舒服。
“那個,師…”
“有事就說。”
“前幾天那四方圣靈大陣是您做的嗎?”
武瘋子最后還是忍不住,悄悄開口詢問。
“嗯。”
“嗯?”
武瘋子愣住了,就嗯一聲,咋不說說經過啊?
可是武瘋子哪敢多問,在梁凡的注視下,默默坐遠了好幾個位置。
好兇!
師傅真兇!
小秦川都有一些可憐自己的師傅了。
“梁先生,什么是四方圣靈大陣啊?”
梁凡看了一眼四周,發現就他們三個坐在一塊,梁凡想了想,“也不是什么東西,你就想象是一個罩子,把所有蒼蠅都放在里面,那個不聽話就拍死他,就行了。”
“啊?”
武瘋子突然開口,“是的,只要不聽話就會被鎮壓,就像一百年前,也有人被鎮壓了,然后我逃了出來。”
武瘋子剛說完,就是一愣,“我為什么被鎮壓,為什么逃出來了?”
看到武瘋子突然糾結的表情,身上的氣勢也起伏不定,梁凡二話不說,一個巴掌拍了下去。
“梁先生,這是我師傅第三次被你拍暈吧?”
“啊?有第三次了嗎?哈哈,我沒注意啊。”
小秦川不禁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師傅,本來就有些傻乎乎的,經常這么被打,看來要更傻了。
西荒云谷,白蓮教總部。
陳天天忍不住松了一口氣,這一次超額完成任務,提前回來了。
“拜見教主。”
“嗯,沒事都下去吧。”
“是,教主。”
勾玉堂這時候才笑道,“不愧是天下第一大教的教主,果然是教規森嚴,佩服佩服。”
“行了,不要再取笑我了,你可是武林三大圣地之一的劍門門主。”
陳天天和勾玉堂離京以后,完全是馬不停蹄趕往西荒云谷。
至于陳天天為什么不怕勾玉堂知道白蓮教總部地址,陳天天沒說,勾玉堂也沒問,頗有一些默契。
“對了,你現在就要準備救治池蘇念嗎?”
勾玉堂當然知道陳天天此刻最擔心的莫過于池蘇念,不由開口問道。
“這不確定,得先去看看念兒的情況,之后再看一下周天星辰的軌跡,那時候才能確認何時才能給念兒施展秘法。”
“周天星辰軌跡?”
勾玉堂喃喃自語一句,最后還是忍不住開口,“白蓮教到底和千年前的墨門到底有什么關系?”
剛才還笑意瑩瑩的陳天天,聽到勾玉堂這話突然沒了表情,“怎么,你對這個很感興趣?”
看到變臉的陳天天,勾玉堂連忙搖手,“沒有沒有,只是一時好奇,你不想說也不要緊,我就隨口一問,千萬別放在心上。”
陳天天也感覺自己的反應好像有點過大,不過此刻她也不想解釋,只是轉移了話題,“咱們去看看念兒如何吧?”
“也好。”
等陳天天帶著勾玉堂轉了好幾個彎,才進了池蘇念躺著的寒冰玉床的密室之中,勾玉堂看了一下環境,忍不住連連贊嘆。
“好一個寒冰玉床,竟然完全鎖住了池蘇念的生機。
不過也算是池蘇念命大,受了君別離全力一擊,竟然還能撐到現在。”
“怎么,你想袒護君別離那小子?”
“這怎么可能?他又不是劍門弟子,況且就算他是劍門弟子,你想要對付他,我也不會有意見。”
勾玉堂突如其來的情話,讓陳天天心中一跳,面上卻不絲毫顯,“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勾玉堂剛要開口解釋,陳天天就已經坐到了池蘇念身邊,伸出手放在了池蘇念手腕之上。
脈搏平穩,生機雖然微弱,但很有持續力,鬼醫圣手的手段,的確是讓人驚嘆。
既然池蘇念沒有問題,那么就要看最近的天象如何了,如果運氣好的話,星辰運轉軌跡沒有問題,陳天天就可以施展秘法搶救池蘇念了,一舉成功也不是不可能。
“池蘇念怎么樣了?”
勾玉堂看到陳天天一直沉默不語,以為有什么變故,連忙問出聲。
“一切都好,就看天公作不作美了,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可以盡快安排復蘇念兒的秘法了。”
“嗯?那要不要再把鬼醫圣手請回來?也算加一層保險。”
“不用了,如果秘法失敗,就算鬼醫圣手在也無力回天。
我想念兒也會明白我的苦心,就這么活死人一般,她肯定不愿意。
還不如放手一搏,況且,我的把握很大,我手中的可是皇氣。”
說著,陳天天拿出墨門天斗,看著池蘇念,心中默念:
念兒,你放心。
師傅一定會救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