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高的公司就在附近,很快,三人就來到了他的公司中。
三人一起來到了放映廳,張志高打開了自己的電腦,說道,“這就是成片,你先看一下吧!”
裴琰之點開視頻,投放到了大屏幕上,仔細的看了起來。
這是一個講述岳飛的故事,從岳飛出生開始,到岳母刺字,再到岳飛冤死風波亭。
裴琰之看得也是熱淚盈眶,華夏可歌可泣的英雄實在是太多了,但是能夠被立廟供奉的并不多,而岳飛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裴琰之看完之后,輕輕的拭去了眼角的淚水,敬佩的看著張志高導演,說道,“張導這部電影對岳飛的刻畫真的是太完美了,我現在閉上眼,就能看到一個英勇不屈的大英雄的形象出現在我的眼前。”
張志高微微一笑,說道,“過獎了!不知道你有沒有什么思路呢?”
張志高也是聽過裴琰之以前的那些歌曲,知道這個人是一個難得的有藝術細胞的作曲家,他歌曲里的深度和藝術性都是讓人嘆為觀止的。
很多人只是聽裴琰之歌曲里的歌詞和音樂,但是只有那些真正懂藝術的人,會注意到裴琰之所有的歌曲中體現出來的那種家國情懷,不管是《赤伶》還是《關山酒》,不論是《刀馬旦》還是《新貴妃醉酒》,已經把各種各樣的情懷都融入到了歌曲中。
裴琰之閉上眼,林慶志和張志高也不敢打擾他,但是裴琰之則是去找系統幫忙去了!
“狗系統,來一首適合岳飛的歌曲!如果是戲腔的話,那就更好了!”
系統現在也不在意裴琰之的稱呼了,淡淡的說道,“有兩首歌,一首叫做《滿江紅》,純粹的流行歌曲唱法,另一首叫做《精忠報國》,需要一定的花臉功底,唱出來才有氣勢!”
裴琰之聽到《精忠報國》的時候,就已經認定了這首歌,因為張志高拍的這部電影的名字就叫做《精忠報國》,同名主題曲,再合適不過了。
等到裴琰之睜開雙眼的時候,張志高和林慶志都是一臉期盼的看著他。
張志高著急是因為馬上就要安排上映的時間的,現在要是再找不到合適的歌曲,那么只能從之前的那些“殘次品”里找出一個應付一下了,但是對于在藝術上有潔癖的張志高,想想都覺得渾身不舒服。
林慶志問道,“怎么樣,琰之,有思路了嗎?”
裴琰之點點頭。
張志高激動的說道,“那太好了,什么時候能寫出來呢,三天夠嗎?”說完,張志高就覺得臉上一陣發燒,這個要求實在是太過分了,但是他也沒有辦法了,一周之內,電影就要準備安排上映的時間了。
裴琰之笑著搖了搖頭,張志高也是心里一涼,苦笑著說道,“我也知道是我急于求成了,那么請你盡快吧!”
看著有些失望的張志高,裴琰之笑著說道,“我已經寫好了!”
張志高和林慶志對視了一眼,一臉的驚訝。
林慶志有些不信的問道,“不會吧,琰之,你就看了一遍就寫好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啊!”
張志高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的心中也是有一些不滿。
裴琰之笑著說道,“那我就直接給你們唱一段,你們聽聽就知道好壞了!”
裴琰之站起身來,左右尋摸了一下,問道,“張導,你這里有樂器嗎?”
張志高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說道,“后面有錄音棚,什么樂器都有,你真的行嗎?”
裴琰之哈哈大笑,說道,“沒有金剛鉆,就不攬瓷器活,既然我已經說出口了,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到時候,行不行,你聽聽就知道了!”
三人來到了錄音棚,里面有一個樂隊正在錄音,看到張志高進來之后,樂隊的主唱趕緊走過來,問道,“張導,有事嗎?”
張志高笑著說道,“王錚,我們準備用一下錄音棚,唱一首歌,你們現在忙嗎?”
“沒事沒事,不過等會涂哥要來錄歌。”主唱王錚看到了裴琰之,不由得眼前一亮,激動的說道,“今天是裴先生來錄歌嗎?”
裴琰之看著對方一臉激動的樣子,也是笑著說道,“不是錄歌,只是想借用一下這里的樂器,唱一下!”
這小伙子也是趕緊把錄音棚里的隊員都叫了出來,然后一臉忐忑的問道,“張導,裴先生,我們能不能在一旁聽聽,學習學習,保證不泄露出去!”
裴琰之則是無所謂,反正這是電影的主題曲,就算泄露出去也沒什么。
張志高也覺得無所謂,誰知道這首歌好壞呢,也點頭應允了!
裴琰之反正就是來唱個小樣,也不需要那么多的伴奏,看到這里有一面大鼓,頓時來了精神,裴琰之的技能欄里,大鼓也在其中。
裴琰之拿著兩個鼓槌,看了一眼張導,說道,“我要開始了!”
裴琰之面容一整,手中的鼓槌開始一下一下的往鼓面上敲去。
一聲聲鼓聲,頓時讓錄音棚里出現了一股沙場秋點兵的感覺,而張志高的雙眼瞪大,呼吸都有些急促了,感覺自己的心跳就跟隨著鼓點的聲音,一下一下的跳動著。
裴琰之站在那里,張口唱道,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旗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茫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恨欲狂長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何惜百死報家國忍嘆惜更無語血淚滿眶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我愿守土復開疆堂堂中華要讓四方 來賀”
裴琰之用渾厚的聲音,帶有一些京劇花臉的那種唱腔,將這首《精忠報國》唱了出來,雖然只是清唱,只用了大鼓伴奏,但是好音樂,是永遠不可能被埋沒的。
“好!”一聲斷喝,嚇了裴琰之一跳,因為這一聲好,可不是這個錄音棚里的人喊出來的。
大家都不禁看向了大門,只見大門是虛掩的,一個人推開大門,一臉驚喜莫名的推門就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激動的表情,看向了手里還拿著鼓槌的裴琰之。
“涂老師,你來了!”
樂隊的幾個人趕緊躬身問好。
張志高和林慶志也是笑著說道,“小涂,你這一聲好,可是差點把老頭子給送走了,不愧學戲的出身,果然底氣足啊!”
裴琰之看了這人之后,覺得有些眼熟,但是并沒有認出來!
這人走過來,走路的感覺和氣質讓裴琰之非常的熟悉和親切,一看就是唱戲的出身,而且裴琰之一眼就看出對方學的是花臉,走路的架勢就不一樣。
涂鴻剛,華夏戲曲學院畢業的,當初拜師孟廣路先生學的花臉,不過之后他由于家庭的原因,離開了京劇舞臺,先是在電影圈混跡了數年之后,發現自己與之格格不入,然后被人發掘到了音樂圈,由于他粗獷的外表,和多變的聲線,能夠唱出血戰沙場的豪邁,也能夠唱出千回百轉的萬種柔情,在歌壇也是獨樹一幟,飛快的走紅。
如今他正準備發行自己的第三張個人專輯,但是唯獨這個主打歌,讓他費勁了心思。
現在的樂壇真的是如同一潭死水一般,沒有任何的創新,老詞老調,更有甚者,有些所謂的作詞家作曲家,直接去將外國的一些音樂的旋律直接拿來就當成自己寫的,填上詞就敢堂而皇之的發行,幾次被外國的娛樂公司曝光之后,如今的音樂圈變得更加的消沉。
這兩年,也只有裴琰之的戲腔歌曲真的是打動了涂鴻剛,畢竟自己也是唱戲的出身,對于戲腔歌曲也是有著天然的好感,不過之前裴琰之的歌,都不太適合涂鴻剛來唱,這些日子涂鴻剛為了自己的新專輯也是日夜不停的在錄歌,今天也是正準備來錄音棚繼續,結果在門外聽到了里面一陣陣殺氣騰騰的鼓聲。
這陣鼓聲讓本來心頭不爽的涂鴻剛也是忍住了沖進去的沖動,誰不知道這些天自己在錄新歌啊,這個錄音棚這半個月只能由自己來使用,是誰這么大膽。
不過一聲聲讓涂鴻剛熱血沸騰的鼓聲和歌聲從門縫里鉆出來,鉆到自己的耳朵里,鉆到自己的血液里,鉆到自己的骨髓里,讓涂鴻剛感覺到,這首歌,如果不讓自己來唱,那么這輩子,自己都不會快活了!
按捺著激動的情緒,等到里面的歌聲停止的時候,涂鴻剛再也忍不住了,不由得大喊了一聲“好”,然后推門就走了進來,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弄了這么一首讓自己魂牽夢繞都想要得到的歌曲。
進來一看,涂鴻剛一眼就看到了手持鼓槌,有些茫然的裴琰之,眼中一亮,果然是他,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涂鴻剛都來不及跟那兩位寒暄,直接走到了裴琰之的身邊,激動的伸出了自己的雙手,口中說道,“裴琰之,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張志高和林慶志一臉驚訝的看著涂洪剛,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中都是深深的懷疑,這貨真的是涂鴻剛嗎?不是被什么給附身了吧!
涂鴻剛在圈內從來都以硬漢,冷面的樣子示人的,雖然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面冷心熱,但是也從來沒有見過他這么熱情的對待一個人。
裴琰之看到這么熱情的涂鴻剛,也是趕緊把鼓槌放下,伸雙手握住了對方的雙手。
涂鴻剛笑著說道,“也許你不認識我啊,我叫涂鴻剛,但是你裴琰之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啊!”
裴琰之這才想起了這位是誰,他可以算是在自己之前為數不多的從京劇界來到音樂圈的另類歌手,當初涂鴻剛的演藝之路那是非常的艱辛,尤其他的師父還是著名的丘派花臉大師孟廣路先生,丘派的那些徒子徒孫都覺得涂鴻剛這是在侮辱丘派的藝術,請求孟廣路先生將其逐出師門,清理門戶,但是孟廣路先生并沒有這么做,只是說了一句,人各有志,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雖然涂鴻剛已經離開京劇舞臺了,但是每年的三節兩壽,涂鴻剛都會親自去給師父師娘磕頭,剛開始的那些年,孟廣路的徒弟們根本就不讓涂鴻剛進門,他也沒有爭辯,在門口放下禮物,跪在門口磕完頭就離開了。
不過這些年,孟廣路的徒弟們也都慢慢的接納了他,主要還是因為孟廣路已經嚴厲的批評了他們,幾年前,涂鴻剛終于可以進到屋里給師父師娘磕頭了,這也是讓他熱淚盈眶。激動不已。
師徒如父子,京劇界的這種拜師,絕對不等同于學校里的那種師生關系。
天地君親師,師父是排在雙親之后的,但是基本是等同于雙親。
因為父母只是給了來到這個世界上的資格,但是師父是給了你在這個世界上立足的根本。
千萬不要把師父和現在的老師混淆在一起了,這不是一個概念,不否認有些老師是把學生當成徒弟在教,但是那只是極個別的少數,畢竟他們的精力也是有限的。
裴琰之看著爽朗的涂洪剛,笑著說道,“涂先生的大名也是皓月當空啊,聽說涂先生的新專輯馬上就要發布了,到時候我肯定會第一時間購買支持的!”
涂鴻剛聽到這里,也是心中一喜,就怕你不知道這事,我要是硬說也有點不合適,于是涂鴻剛一臉苦笑的說道,“不過,我的專輯現在遇到了一個大問題,就看裴先生你能不能幫個忙了!”
裴琰之有些好奇,莫非是求歌嗎,不至于吧,不是說已經開始制作了嗎,那肯定是歌曲都已經找齊了啊,怎么可能現在求歌啊,再說了,今天也只是偶遇啊!
看著裴琰之有些茫然的樣子,涂鴻剛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件事對裴先生來說易如反掌,沒有困難的!”
裴琰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問道,“涂先生請明言,你我都是學戲的,只要我能辦到的事,義不容辭!”
涂鴻剛心中大石落了下來,張口說道,“裴先生,剛才你唱的那首歌,能不能交給我來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