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之頓時來了興致,問道,“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裴琰之也是知道,凡是高人,必然是與眾不同的地方。
高峰笑著說道,“這人雖然是馬派的傳人,但是他從來不跟其他馬派的傳人來往,但是其他的馬派傳人不止一次的在各種場合說過,韓平正的唱,最像師父,而且脾氣也像,
要知道馬大師臨死的時候,跟在他身邊的就是這個韓平正,所以他對那些馬派的傳人,頗有心結!”
裴琰之微微頷首,心中對這個馬派的傳人韓平正也是心向往之,但是心中也是有些惴惴不安,雖然自己天賦異稟,但是也未必能入這位的眼界,畢竟古怪之人,心思必然難測啊!
高峰笑著說道,“之前京劇院也是力邀他前來,做一個副院長,帶一些年輕的演員排幾出馬派的傳統劇目,
但是也不知道是誰惹到他了,那一日,他勃然大怒,從京劇院甩袖離開,斷言,京劇院如果還是這些人把持,京劇院必完,京劇必完,罪魁禍首就是你們這些蠅營狗茍之徒!”
裴琰之聞言也是不由得嘆息,好一個剛烈的漢子。這句話簡直就是要跟京劇院割裂了啊,要知道這是國家京劇院,整個華夏所有唱京劇的人心向往之的地方,也是所有京劇人的根基,你要跟京劇院翻臉,那就是在跟京劇界翻臉,難怪師父會說這個韓平正非常的古怪。
裴琰之笑著問道,“那這位前輩現在情況如何?”
高峰也是笑瞇瞇的說道,“這人雖然古怪,雖然不跟馬派的傳人來往,但是馬派的傳人們都拿他當做馬派的靈魂,就連馬聯良先生的子孫們都認他為馬派的繼承人,所以這位雖然面上跟京劇院鬧翻了,但是只要他還活著,馬派還是他說了算的!”
裴琰之這才點點頭,師父既然說到了這人,肯定不可能這人已經不行了,拜師這么重大的事情,肯定要考慮到方方面面的。
高峰看了一眼裴琰之,苦笑著說道,“你現在的條件非常好,但是卻不知道這位的心思是怎么樣的,我也沒聽說過這位正兒八經收過徒弟,這也是馬派的傳人詬病的地方,身為馬派的傳人,怎么可以不為馬派開枝散葉呢!
但是聽說韓平正曾經說過,如果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那么他寧可一輩子不收徒弟,馬派的藝術容不得一絲一毫的玷污,寧缺毋濫!”
裴琰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自信的說道,“也許他在等的人就是我呢!”
高峰有些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徒弟,眼前的裴琰之頓時有些光芒萬丈了起來,自信的人看上去都是亮閃閃的!
高峰也是老懷大慰的笑著說道,“沒錯,我徒弟,就是為了拯救他馬派藝術來的!”
這一對師徒,也就是旁邊沒人,一個個的“自吹自擂”了起來。
“喂!裴老三,你兒子想學老生這事,你是同意的對吧!”不管怎么說,高峰也得先給裴景祺打一個電話確認一下。
裴景祺正在辦公室,看著手里的資料,點點頭,說道,“對啊,這事我同意了,你什么意見?”
高峰沒好氣的說道,“琰之想要進步,這是好事,我怎么可能會有意見呢,你現在在哪,我打算帶琰之去找一位大師,見一見!”
裴景祺頓時來了興致,將文件一合,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問道,“我在辦公室呢,這么快你就敲定合適的人選了,說說看,是哪一位大師啊?”
高峰也是有些得意洋洋的樣子,帶著裴琰之向著裴景祺的辦公室走去,說道,“你先猜猜,我們馬上到,到了再說吧!”
裴景祺掛了電話,頓時有些心癢癢的,這個老高,可以啊,這才多大一會,就已經確定了拜師的人員,不會是老劉吧。
雖然老劉這人很雞賊,但是藝術方面上一點問題都沒有,不過老劉現在重權在握,估計也沒有時間去教琰之啊,估計就要耽誤孩子了,老劉肯定是不行的!
那就是老馬,馬聯良大師的二公子,聲音和做派最像馬大師,但是老馬之前已經收了關門徒弟了,估計老馬也不行,總不能讓小馬來收徒吧,那我兒子豈不是要更低一輩了,到底這個老高選的是誰呢?
裴景祺在自己的辦公室里也是坐立難安,站起來不住的走著。
過了沒一會,裴景祺的辦公室大門就被敲響了,還沒等裴景祺說話,高峰在外面就把門給推開了,看著正在屋里踱步的裴景祺,高峰哈哈大笑,看著一臉尷尬的裴琰之,說道,“怎么樣,就問你服不服?”
裴琰之拱了拱手,苦笑著說道,“師父神機妙算,徒弟服了!”
看著一副洋洋得意的高峰,再看著用“戲謔”的眼神看著自己的裴琰之,裴景祺也是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清頭腦,不由得問道,“你們這是在唱那出戲啊?”
高峰笑著說道,“剛才我掛了電話之后就說,琰之,你信不信,你爸現在肯定跟個猴子一樣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的,他還不信,我還不了解你了!哈哈哈!”
裴景祺一副苦笑不得的模樣,無奈的看著高峰,搖了搖頭,說道,“高師哥,你還是真有童心啊!”
高峰白了他一眼,笑罵道,“有個屁童心,我看著你長大的,你從小就跟個猴子一樣,有點什么事就坐立不安的!”
裴景祺一臉尷尬的看著裴琰之,苦笑著說道,“高師哥,孩子還在那,給我留點面子!對了,剛才在電話里你說給琰之找到師父了,誰啊!”
裴琰之不由得一陣憋笑,我的爹啊,這個話題轉的這么硬嗎!
高峰也是不再戲弄他了,鄭重其事的說道,“裴老三,你覺得韓平正怎么樣?”
裴景祺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愣了一下,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一臉困惑的說道,“高師哥,你說的不會是馬家的那位大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