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方案工程已經開始十年了。”
莊旺繼續說道：“當然效果最近五年才有了顯著的表現。”
直到此刻，林野方才弄清楚自己最近幾天遇到的事情的來龍去脈，包括劉丹之死的原因。
一切好像是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
他看著滿臉笑容，十分友善的莊旺，保持著沉默。
路通則十分興奮的說道：“啊，莊先生，原來您就是擴增工程的總負責人！”
他像是一個見到偶像的狂熱粉絲，上前一把握住莊旺的手：“我真的是十分佩服你，能夠想出這樣的方案。”
“實在是太偉大了。”
偉大？
林野在一旁聽到這兩個字，微微皺眉。
莊旺的這個方案偉大么？
對于路通的狂熱，莊旺反倒是平靜下來，他示意路通也保持理智。
隨后看向林野道：“殷先生好像有很多的疑惑？”
“對，有很多的疑惑。”
林野沒有否認，直接道：“比如，您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莊旺哈哈一笑，道：“殷先生，您并不是第一個問我這個問題的，這些年來，我也為很多第一次來這里的人解釋過這些。”
“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我知道，您和路先生不同，并不是為了競標而來的。”
一旁的老劉插嘴道：“沒錯，自從公司被搞破產之后，再次創建，我們一直都很注意，盡量避免再次發生這種事。”
“你應該能夠感覺到，整個公司的氛圍，從里到外，所有人都很友善。”
他說著，指了指一旁的桌子。
林野轉頭看去，桌子上放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兩杯茶。
茶杯冒著熱氣，顯然是人剛剛泡好了端過來的。
“我看你們剛剛聊的很開心，就沒敢打擾，這兩杯茶是我親自泡的，上好的紅炎。”
林野聽罷，只能沖他微微一笑，說了聲謝謝。
隨后將茶杯端起來。
“公司重建之后，企業文化也跟著變了，就是友善，不管是對內部，還是外來者能笑臉相迎絕不冷眼冷面。”
莊旺笑道：“剛開始的時候，我也很奇怪。為什么公司會這種狀態還以為是假裝如此呢。后來才知道這種友善是都是發自肺腑的。公司招聘員工，不看能力不看背景放在第一位的就是品性。只有真正善良，對人和善的人才能進入公司。”
“為什么呢？”
林野對這種奇怪的公司企業文化有些好奇。
“很簡單啊因為當初那兩位先生就是因為來公司的時候，先是被保安刁難，然后又被前臺冷淡，而后見了一樓負責人負責人趾高氣昂看不起倆人。”
“可以想象，兩位先生也不是什么好脾氣，倆人來公司之前，其實并沒有太大的敵意。”
莊旺苦笑搖頭解釋道：“頂多就是想和公司的負責人談一談。但當時公司上下，哎怎么說呢？”
他頓了頓，像是在想一個形容詞。
老劉道：“膨脹當時公司內的人員都很膨脹。”
“對，膨脹可以理解，畢竟都是正常人突然擁有了類似神明的能力可以決定他人的生死又被宣傳成正義的行為，難免會膨脹。”
莊旺繼續說道：“人一膨脹，難免就會狗眼看人低，一旦遇到扮豬吃老虎的大佬，就容易發生沖突。”
“所以經過那次事件之后，公司重建，這個教訓被當時的管理層銘記在心。”
他張開手，看了看四周：“所以，才有了現在的公司。”
“而且打我第一眼見到殷先生，就知道，殷先生一定不是競標者，而是因為某件事找到了公司。”
莊旺將視線放在了林野身上，露出和善的笑容：“因為這件事，殷先生對公司的印象并不這么好。”
“所以我才主動客串一次咨詢師，帶著殷先生了解一下公司。”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莊旺說的一點也沒錯。
林野一路調查而來，當從小紅寶典里發現這家公司的時候，心里就認為這家公司是邪惡的。
是那種背地里搞鬼的邪惡組織。
雖然沒有抱著一定要消滅公司的念頭來，但當從出租車上下來時候，林野是處于警戒甚至于準備好了戰斗——打架準備的。
救援的短信，第一時間就發給了方子策。
但一進公司大門，不管是保安也好，前臺也罷，甚至是接待服務人員。
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和善的笑容。
對自己更是客氣無比。
再加上莊旺的有問必答和老劉親自端過來的茶水。
林野對公司確實沒有了敵意。
甚至都有些不好意思。
“莊先生說的沒錯，我確實不是競標者。而是因為調查幾個女生突然死亡的事情，而后找到公司的。”
事到如今，林野也沒有必要再隱瞞了。
當下便將如何遇到劉丹猝死，而后又如何得知孫夢等人猝死的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
莊旺聽完之后，點了點頭：“沒錯，這些人都是靈時擴增工程的受益者。”
“受益者？”
林野對這個詞并不是很認同，他重復了一遍，莊旺笑道：“對，受益者。”
“莊先生，您能詳細的給我介紹一下，您這個方案，和您主導的靈時擴增工程到底是如何運轉的么？”
莊旺道：“自然是可以的。”
隨后端起桌上的茶水，示意林野坐下。
“世界上有很多人，很多很多很普通的人，他們的一生，很平淡。”
莊旺說起自己的方案和自己負責的工程，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變得十分嚴肅。
“甚至還有些悲慘，當時我知道公司的存在后，說實話，也是有些圣母心的，認為公司是人類運營的。人類是無權決定另外一群人的命運的。”
“但當我知道，自己無法改變這種情況后，就想到了改變自己。”
“與其去反抗一種無法改變得制度或者現象，不如想辦法讓它從有爭議變成有利。”
莊旺陷入回憶之中，聲音很慢。
“再加上對公司的能力了解之后，結合著我自身...”
他忽而笑出聲來，看著林野道：“不瞞您說，我之前也是一個很普通的人，當時喜歡一個姑娘。但是我十分的害怕面對她，因為自卑，她很喜歡收集郵票，我一直想和她有共同的話題。”
林野聽到這，心里想到，莊旺當時應該是希望自己擁有集郵的知識。
但是接下來的話，卻讓林野有些意外，同時也讓林野對他有了新的認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