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算子,黃四娘,墨機關等人在書房內小聚。
通訊頻道內。
黃四娘率先開口道,“大家信息都了解的差不多了,有什么想法就說出來吧。”
眾人相視了一言,首先開口的是那位渾身氣血如龍的男子,名叫古煌,他走的是純粹的武道,早已經達到了見神不壞,身如神魔的地步,“主線任務的第一環是救出那蒙國在神都的質子,就我這幾天查看,那理藩院戒備森嚴,不說掩藏在暗處的諸天神佛,就那表面上駐守的百戰精銳就夠我們喝一壺的了,要知道這里可是神都,在人道氣運的壓制下,現在大家的力量層次恐怕只有二階左右吧?”
洪荒有著‘天道’,本身就對外來異物有著極強的壓制力,而神都又是人道重地,連洪荒仙佛都避之不及,兩者相加,即使幾人已經使用了諸般手段,能有現在的實力,已經是積累深厚了。
“你說我們有沒有可能跳出主線任務?”
神算子開口道。
“此話怎講?”所有人的目光匯聚在神算子身上。
“我們不一定要和現在這種巨無霸一般的唐朝作對,也可以合作,讓唐朝主動放了蒙國的質子,甚至借助現在大唐的力量,取得想要的百家傳承。”
“你瘋了?想要在人皇面前演法?”黃四娘開口說道。
“那只是天子,不是人皇。”神算子糾正道,“而且取得唐皇的信任不一定要演法。”
諸人面面相覷,這或許真是個不錯的辦法。
“那怎樣接近唐皇?”
神算子自豪地笑道,“我這幾日也不是白過的,自然有那道友引薦。”
大家很快就明白了神算子為什么將這個消息說出來的原因,古煌說道,“我可以在任務第一環的時候幫助你,但是需要簽訂主神契約。”
顯然他們中能夠取得唐皇信任的,也就只有神算子這個三寸不爛之舌。
但是黃四娘卻率先反對,“我不走這條路,我還是老老實實地跟著主神爸爸走。”
黃四娘提出了反對,另外幾人也面露遲疑、
神算子有些不悅,“這次的輪回任務本就艱難,不同心協力如何能夠度過?”
黃四娘嗤笑一聲,“同心協力?之前讓你探查的那位道人的信息呢?你怎么不告訴大家,他是怎么帶著我們混過城門檢查的?”
“你和那位道友聯系過了?”神算子反問道。
“不然呢?難道真的信你這張嘴胡說?”黃四娘好不賣情面地說道,“我本來就留了一個心眼,再加上昨日的天象,當然要花大價錢查看一下,武曲星命和文曲星命降世,這個消息你怎么不告訴我們?”
剩下的輪回者們沉默不語。
這武曲星和文曲星一起降世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這意味著盛世降臨,和殺破狼三災星降世恰恰相反。
怪不得神算子不愿意和現在的大唐起沖突,原來還有這樣一層更深的原因。
就在大家思索的時候,天際傳來滾滾驚雷般的聲音。
“奉武皇詔,三日后,召天下道官,凡有德者,成仙了道者,入太微宮面圣,舉‘玄黃命世羅天大醮’,共襄盛事。”
聲音以洛陽為中心,向整個洪荒輻射,無論是那洞天福地,還是那海外群仙,皆可聽聞。
“這?”
人算不如天算啊。
神算子在心中嘆息道,剛剛即使有黃四娘攪局,但是剩下的人明顯意動,畢竟他們修行的都不是洪荒法門,最好的選擇本來只有自己,但現在新的選擇出現了。
金殿之上,文武百官看到中央穿著紫金八卦道袍,正坐在龍椅上的唐皇李泰明,一股詭異的氣氛再大殿之上彌漫開來。
從唐朝鼎盛以來,每一代君主無不是在佛道之間找尋平衡,戰戰兢兢,不敢有絲毫松懈,這可是真正的大忌。
要知道,除了李姓宗親,還有以武姓外戚等著看唐皇犯錯呢。
現在的天子繼位已有二十三載,而且正直春秋鼎盛,怎么會犯下如此糊涂?
最后在詭異的氣氛中,一位科道言官在自家大佬的目光中,小心翼翼地走出隊列,芴板高舉,“圣上穿道袍上殿,實在是有違禮教,請圣上更衣,杖責今日御衣間太監。”
作為一位乾綱獨斷的皇帝,李泰明一向討厭科道言官的說教,每當這個時候,要不就是將頭側向一邊,要么就是怒目而視。
但是今天卻一反常態,哈哈大笑之后說道,“是該杖責,本來我還在猶豫,畢竟想到三日之后要開‘玄黃命世羅天大醮’因此這幾日一直在太微宮中靜心禮道,今日上了早朝,那御衣間居然玩忽職守。”
這個時候另外一個言官越眾而出,“陛下之為雖然有失禮教,但是陛下之心卻合圣人教化,大行不顧細謹,大禮不拘小節,古有周公三吐哺,今有唐皇未更衣,此乃天下萬民之幸,微臣以為陛下可不必回避,當記錄于起居注內,叫后世之君學習。”
先前出聲的科道言官看向自己家的御史臺大佬:大佬,這也是你的人?今天這出戲該怎么唱?
在場政治水平更高的大佬們更加不敢輕易說話,今日唐皇明顯是有備而來,鐵了心要穿道袍啊,而且這個時候最著急的當然不是自己這些人,何必為了那些和尚打頭陣?
三省六部的官員沒有一個喜歡和尚的,其中尤為甚者當屬戶部和禮部。
一位身穿袈裟,手持九錫權杖的和尚須發皆白,眉眼淡金,嘆息了一聲之后越眾而出,“此言差矣,陛下雖然誠心為天下百姓祈福,但是豈可以道干政?而且道家有‘玄黃命世羅天大醮’,我佛門也有‘萬佛朝宗水陸大會’,請陛下下旨,召天下高僧入駐萬佛明堂,為天下人祈福。”
“為天下人祈福?”李泰明的聲音轉冷,喉結之中仿佛有一團雷云聚集,他從御桌上堆滿的奏折中拿出一章打開念到,“甲子年五月十四日,蜀州相國寺征調民夫三萬重修十八座七重浮屠塔,以至于延誤修筑長江堤壩之期,致使蜀中大澇。”
“甲子年七月二十六日,滄州府兵叛亂,逃入阿難陀寺,西北軍派軍追剿,被一尊羅漢擋于廟前,直言一入佛門,紅塵已消。”
“甲子年十二月九日,豐臺縣大饑,府庫無一錢糧,戶部查閱,同縣水月庵占地萬畝,不須繳納一錢稅賦。”
念到這里,李泰明將御桌掀翻,明晃晃的奏折嘩啦啦地順著九層高臺傾瀉而下,群臣驚恐,跪倒在地。
李泰明歇斯底里,帶著狼嚎的聲音問道,“你們這群和尚究竟是在為天下人祈福?還是在生吃天下人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