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放和周世雄就這么在竹屋外等著,擔心無用只能耐心的等趙綰的消息。
不知過了多久,竹門打開,一身疲憊的趙綰從里面走出來。
周世雄趕緊走上前去,在門口看看還在熟睡中的周葉彤,然后急迫的問道:“葉彤她怎么樣了?她是什么病?怎么醫治?”
趙綰搖搖頭,嘆道:“這根本就不是病,又如何醫治。我用了所有的辦法,但…卻不能阻止她身體的轉變。
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護她的身體,盡量讓她往好的方向變化。”
周世雄聽的一頭霧水,似乎自己的女兒并沒有性命之憂。可是趙綰所說的變化又是什么?難道自己的女兒還能變成其他什么東西!
“葉彤的身上到底出了什么事?”
趙綰看看王放,知道他沒有對周世雄說魔種的事情。的確,這件事還是自己對周世雄說最為妥當。
于是趙綰把妖族祭壇背后的隱情告訴了周世雄。
“目前看來,淳于瑾和放兒他們雖然阻止了妖怪把江國變成魔國,但沒有擋住魔族的出現。天照星移到月心近處時,魔光最盛,一些人族血脈中的魔種就有可能被激活。
葉彤現在的狀況就是受紅月的影響,她體內的魔種正在改變她的身體,這必定會非常痛苦。”
周世雄像每個第一次聽到魔種的人一樣震驚。誰也想不到,兩千年前的太江之戰,妖族竟然會布置下如此大的陰謀。如果淳于瑾和王放沒有及時毀掉妖族祭壇,很難想象整個人類世界會變成什么模樣。
他也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正在向魔族轉變。他對王放質問道:“這種大事,為什么不早說!”
“因為不能說!”王放回答道:“我和淳于校尉都認為,至少不能在大王壽辰慶典上說。”
“為什么?”周世雄知道里面還有自己不清楚的隱情。
王放回答道:“我承諾過,不說。請國公爺不要為難我。”
事情牽扯大王子。本來王放沒有必要維護大王子,但他既然答應喊山大王,不泄露大王子勾結妖族的事情。
這點誠信,他還是有了。
見王放這也不說,那也不說。事關自己的女兒和國家安危,周世雄終于按捺不住自己的怒火,他吼道:“王放,認清你的身份。不要以為有綰卿庇護你,我就不會把你怎么樣。今天你不把這件事對我說的明白,誰也護不了你。”
王放答道:“國公爺,有些事沒有證據,不能亂說。淳于校尉這次進萬山的目的,也是想把涉及妖族祭壇一案的內情查清楚。答案,我想等淳于校尉從萬山回來就會揭曉。
今天不論您要把我怎么樣,我的回答還是一句話。
該說的我說,不該說的我一個字都不會說。”
周世雄見王放竟然還這般嘴硬,正要給他一點苦頭吃吃。這時周葉彤的聲音從房間內傳出來:“爹,不許你欺負我師哥。你敢欺負他,我…我就把你的兵書全都燒了。”
見到女兒醒來,周世雄拋下王放立即跑進來,關切的問道:“葉彤,你怎么樣?哪里不舒服?你師父來了,有什么難受的地方就告訴她。”
周葉彤坐起來倚在床頭,她的聲音有些脫力:“爹,我的醫術是師父教的,我知道自己怎么了。
有個東西在我體內成長。
它改變著我的骨頭、皮肉和五臟六腑,讓我難受,讓我痛苦…還讓我發狂。我滿腦子都是擺脫所有的拘束,不理會世俗規矩,做我想做的事情,殺我想殺的人。
爹,你知道我不想殺人。我只喜歡救人。”
周世雄看著憔悴的女兒,握著她的手,說道:“我知道,知道你喜歡醫術,喜歡治病救人。不管你體內的那個是什么東西,相信你師父,她肯定能讓你好起來。”
周葉彤看向趙綰:“師父,我能好嗎?我不想變成它…”
經過剛剛的檢查,趙綰對周葉彤現在面臨的狀況有了大致的了解。她回答道:“你體內正在覺醒的是魔種,那是妖族精血和人族血脈結合產生了一種新的力量,它會把你變成魔。
你現在感受的所有東西,都是魔種對你的改變。
你的身體會逐漸變的強橫,像妖族一樣。同時它也不斷放大人性的各種欲望,然后通過這些欲望反向控制你。”
作為一位可以代趙綰坐堂的大夫,周葉彤很清楚自己的身體正在發生什么轉變。它不是病,就是自己的一部分。以前它隱藏著,但在特定的條件下,它就會成長起來。
就像作為一個小女孩會慢慢的長大。
“師父,我該怎么做?”
趙綰說道:“葉彤,從某種意義上看,獲得力量并不是壞事。你最需要做的就是緊守自己的本性,不要被魔種激發的欲望控制。只要你還是周葉彤,不論你變成什么樣子,你還是師父的好徒弟;你爹的好女兒;你師哥的好師妹。
至于你的身體,就交給師父吧。
師父不會讓魔種把你變成丑陋的怪物,你會像現在一樣漂亮。”
周葉彤點點頭,鄭重的答道:“師父,我不會變成怪物。我還要跟師哥學畫,跟悟空師父學醫。
師哥,你讓我拜悟空為師好不好,他的醫術真的是太神奇了。”
面對此時的周葉彤,王放又怎么忍心拒絕她。雖然悟空的神仙術和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不一樣,周葉彤不可能學會,但先答應算是哄她開心,讓她有精神戰勝魔種。
“好,我代悟空答應你。等恢復了之后,我就讓悟空傳你醫術。”
見目的達到,周葉彤調皮笑笑:“我就知道師哥最疼我。以后誰敢欺負你,我絕不放過他。
爹,你也不許欺負我師哥。”
周世雄知道女兒仗著自己身體有恙,跟自己胡攪蠻纏。但想到女兒要經受的痛苦,他又怎么忍心讓女兒不開心。
“好好,爹答應你,不欺負你師哥。但你也要答應爹,聽你師父的話…你是我周世雄的女兒,將門虎女,你爹沒有打過敗仗,你也不要輸給那什么魔種。”
“我不會輸的,爹。”
這時趙綰說道:“讓葉彤再睡會吧。我們要好好討論一下,怎么應對葉彤即將發生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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