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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七章:新外號——死亡吹笛人,世界真小

  日輪祭壇沒去成。

  倒不是中途出了什么變故,而是李想察覺到吹笛子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原計劃里是到日輪祭壇臨時練個幾小時,要求也不高,聽的過去就行。

  殊不知,“聽的過去”已經算非常高的要求了,特別是只有幾個小時練習的情況下。

  嘗試著吹了幾遍后,他在一眾寶可夢的哀嚎里打消了去日輪祭壇送死的想法。因為他這種水平過去很容易吸引到除了小星云外的其他寶可夢。

  譬如洞窟里的霸主杖尾鱗甲龍。

  想必對方也會相當感激地把他按起來打一頓吧?

  至少路卡利歐它們應該是有這個想法的,只不過礙于李想平時的威嚴,這家伙沒睡著的時候不好下手而已。

  當然。

  李想自己也有所察覺的,吹起來磕磕絆絆家音調忽上忽下等。

  但他不是初學者嘛,為什么要對一名初學者那么苛刻呢?

  什么叫根本就不是人能吹出來的曲子,什么叫能聽出來肺活量很好。

  這是給一名樂者的評價?

  他對路卡利歐等寶可夢的覺悟相當不滿,路卡利歐它們卻已經徹底聽麻了,見他拿笛子就跟馬上要去坐牢一樣,明明太陽之歌是非常正面積極的歌曲,它們卻像在聽哀樂。

  臉上掛著我這就進棺材的表情。

  李想哪里還吹的下去,只好先回外公家從長計議。假如花一個星期還不能吹一首正常點的曲子,或許可以找個優秀的音樂老師?

  他開始思考這個很嚴肅的問題。

  夜晚。

  夢境世界中的他為了增加練習的時間,特意花了一大堆樹果從夢境之樹那里求了個木笛傳送物。

  像這種樸素而簡單的“愿望”,還在夢境之樹的承受范圍之內。

  反正都是假的。

  捷克羅姆興致盎然地看著木笛,問道:你還會吹木笛?怎么以前都沒聽你說過。

  “呃,會一點點…”李想含糊地笑了笑,提議道:“要不我給你吹一小段?”

  可以啊。

  不遠處的路卡利歐和洛托姆瘋狂搖頭,眼睛不斷透露出‘別聽這人說鬼話,他一點都不會’的意思,想要警示這個不知死活的家伙。

  奈何捷克羅姆根本沒有察覺。

  它正滿心期待某人的演奏,而等它發現路卡利歐和洛托姆默默跑到角落里的那個剎那,為時已晚。

  清脆的笛聲響徹了整座夢境之島。

  捷克羅姆在短短兩分鐘內學會了傳說中的絕技——變臉,聽話后發覺其實也沒怎么,只是拳頭聽硬了而已。

  “獻丑了。”

  李想放下笛子,滿足地說道:“感覺這次是我狀態最好的一次,夢境世界里有加成——咦?你腳底下怎么黑了?”

  沒事,這兩天吃得多,有點漏電。

  黑龍露出微笑,雪白且鋒銳的利齒湊過來道:你這會的一點點還真挺多。

  見這家伙眼神不善,就差赤裸裸地說出“很好聽下次別吹了這句話”,他哪里不知道剛才的表演沒讓捷克羅姆滿意。

  “誒呀我才第一天碰,你的要求別那么高好不好,早晚是能夠成長起來的,你要相信我的才能。”

  李想指著農業小島,“懂不懂未來可期這四個字的含金量啊!”

  …行吧,不過你得答應我,要吹笛子的時候離我遠一點。黑龍嘆息道。

  雖然一直擺出老大哥的姿態,但這笛聲它是真頂不住。

  “行吧。”

  李想也只好點點頭。

  次日一早。

  群島地區無數寶可夢從噩夢中驚醒,腦中不斷回蕩著一段堪稱詭異的旋律,驚悸的感觸留存于心間,導致白天覓食的效率和戰斗的狀態都下降了。

  不少訓練家將這件事了網上后,竟發現寶可夢有相同遭遇的不止他們一個。

  一時間。

  網上掀起了一股達克萊伊或已現身群島的傳聞。

  而事情的始作俑者,這時已經登上了回大島的輪船,站在來往旅客較少的甲板上,掏出新買的太陽之笛蠢蠢欲動。

  “嗷嗚。”

  路卡利歐嚴肅地按在李想手上,表示他已經從早吹到晚,夢里也在吹了,趕路期間還是忍忍比較好。

  后者看了眼手里的笛子,遺憾地道:“行吧,那就停一停。不過要我說這玩意兒就得多練習。”

  “抬下腳(群島語)。”

  “好的。”

  聽到洛托姆復述的他下意識把腳抬了起來,隨后卻見到一個小腦袋直接躺在了他腳下,“呃,你這是…”

  “果然是你!”

  腦袋的主人瞪著眼睛爬起來,“前天在試煉之島上偷偷摸摸的那個人!”

  純正的群島語,一大串嘰里呱啦完全聽不懂。

  好在有洛托姆足夠盡責。

  “試煉之島?”

  李想皺起了眉頭,多看了這人兩眼才意識到是前天那個島上的女孩兒。

  只不過這家伙的外貌又多了點變化,之前蓬松的黑發綁成了兩條細長的馬尾,戴著圓邊眼鏡抱著本書,一股子文學少女的氣質撲面而來。

  盡管做的事情不太文學少女。

  你居然沒記住她的波導!

  他轉頭瞪了眼狗子,狗子卻委屈得不行,很想說要不是你吹了一天笛我也不至于警戒之心差到這種地步。

  “別以為你戴了口罩我就認不出你了,我記住了你的氣味!還拓印了你的腳印!無論是尺碼亦或者大小都一模一樣,你還想抵賴不成?”少女還在嚷嚷著。

  氣味?腳印?

  這真的不是哈約克?

  李想把頭轉回來,讓洛托姆翻譯道:“所以呢,你想表達什么?我偷了你東西?”

  “…那、那倒沒有。”

  “那座島是你的私人領地?”

  “…也不算是。”

  “那你肯定是警察了吧,一般警察才會用這種審犯人的語氣和人講話。”

  少女說不出話了。

  這時遠處跑來一個和她有三分相似的少年,年紀大概在十五六歲左右,“姐姐!發生什么事情了?”

  少女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和他說了點什么。

  沒想到少年不僅沒有站在她那邊,反倒露出困擾的表情,低聲教訓起了自己的姐姐,轉而又對李想不斷彎腰。

  “抱歉,我姐姐給你添麻煩了,真的很抱歉。”

  不等文學少女說什么,少年趕忙把她拉走。

  李想看著這兩位消失在甲板上,不是很理解現在的情況。

  講道理,他是真有點好奇那個少女為什么這么生氣,一副他是小偷的樣子。

  可問偷了什么,又支支吾吾地說沒有。

  而且試煉之島…

  難不成這小女孩兒是四島以前的島嶼之王后人。

  不會吧。

  這么簡單又遇到了一個?

  他怪異地想著,決定回去以后問問阿比外公。

  另外一邊。

  把姐姐拉走的少年,正在對其進行苦口婆心的“勸誡”。

  “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今非昔比今非昔比,你不能老用以前的眼光去衡量事情。試煉之島早就已經屬于公共領域,就算有游客要上去,你也沒權利趕人家走。”

  “我知道。”

  少女側過頭,嘴上說著知道,臉上卻滿是不以為然的表情,“但只要土地神們回來,大試煉不還是會開啟?到時候試煉島還是試煉島。”

  “土地神不會回來了!土地神已經死了!”少年氣得大聲反駁,“姐姐,你現實一點好不好!現在是哪朝哪代啊,就算土地神回來,它們是聯盟的對手嗎?沒有島嶼女王了,也沒有大試煉了!”

  少女低頭翻書,“對,你說的對。”

  明顯的敷衍態度讓少年氣急,卻又無可奈何,只想著要是能讓姐姐吃點不大不小的苦頭就好了。

  大島。

  費盡一番周折,李想又一次來到了阿比外公家里。

  “噢!回來了!早飯吃了嗎?”外公正好在吃早餐,退休后的老人無所事事,平常基本就是帶著鱗甲龍去串門,晚上才回來。

  “吃了。”

  他回應了一聲,徑直跑到二樓放好東西,又拿著太陽之笛迫不及待地下來。

  “太陽之笛?”

  外公驚訝了一下,又問道:“阿想,你不會被賣紀念品的騙子給忽悠了吧?花了多少錢?”

  古董騙術非常有名,來旅游的外地人可能不知曉,身為本地人的他們卻每年都能聽到類似的新聞,以至于阿比外公相當擔心李想太過渴求z手環,被誰給騙了。

  “沒有沒有,二十塊買的。”

  后者揮了揮笛子,“我對太陽之歌很感興趣,所以打算練一練。”

  “太陽之歌…”

  外公不太理解李想的腦回路,但既然沒有被騙也就沒有干涉。

  直到“美妙”的音樂響起。

  一頓早飯足足吃了半小時才吃完的外公起身,和苦瓜臉的鱗甲龍一同來到后院。

  “那什么,阿想啊,你是要練太陽之歌對嗎?既然練太陽之歌就別練其他的曲子了吧。”老人咳嗽了兩聲。

  李想歪頭道:“可我就是在練太陽之歌啊。”

  是你個鬼的太陽之歌!

  外公差點爆了粗口,太陽之歌可是群島人從小聽到大的,究竟是什么樣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這地獄之歌還差不多!

  一旁的灌木里。

  兩個腦袋探了進來,豁然是戈烏和火斑喵。

  “啊!想哥回來啦!”男孩兒興奮地喊了一聲,嘿咻嘿咻地鉆出灌木,順帶拔出搭檔火斑喵。

  短短幾天不見,戈烏竟然開朗了不少,臉上的笑容也不再那么羞怯,就是滿手的創口貼。

  他放下笛子道:“你這是…”

  “我在幫爺爺種田!爺爺說這是勤勞的勛章,嘿嘿”

  戈烏笑容滿面,落落大方地把兩只傷痕累累的手展示出來。

  很難想象一個十多歲的孩子,在短時間內會有如此大的變化。

  但因為是積極的,正面向上的,所以這種變化值得喜悅。

  “對了,我剛才聽到有人恐怖片的聲音,是想哥在放恐怖片嗎?我可喜歡看了,能不能等我做完活一起看啊。”

  戈烏忽然向四周張望起來。

  散落在各處的寶可夢們和阿比外公紛紛側過頭,捂住嘴噗嗤了一聲,李想的臉則瞬間黑成煤炭。

  多少有點離譜了吧?

  不好聽是真的,他也認同因此在勤加練習,但說成恐怖片背景音樂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戈烏不太理解這是什么情況,等到阿比外公憋著笑說剛剛某人在吹笛子,才反應過來自己都說了點什么。

  “對不起!想哥!我不是有意的!”男孩兒臉都嚇白了,胡言亂語道:“我真不知道——”

  “行了行了!”

  李想起身按住戈烏的腦袋,“吹得不好聽就不好聽,道什么歉,我還指望著你別嫌我擾民。”

  戈烏微微抬頭,見他真的沒有生氣這才放松道:“不會不會,大家一開始吹都這樣子,我也學過的喔,很快就能上手了。”

  “你也學過?”

  “嗯!我們學校用笛子吹太陽之歌是音樂課的基本內容呢。”

  聽戈烏一說,他想起了上小學時的口風琴,也跟太陽之笛一樣是基礎內容,還要參加校內比賽或表演。

  兩人繼續往下面聊,但主要是戈烏在分享這些天的經歷,從讓戈瑪教導種地的技能,再到和爸爸賈布進行一次談心得到的結果等等。

  生活是積極向上的,家人始終在關心著自己——一直躲在房間里不踏出這一步,永遠不會懂得。

  “想哥,我不會害怕失敗的。”

  戈烏似乎明白李想在擔憂什么,嘿嘿笑道:“成為像你一樣的訓練家是我的夢想,哪怕沒機會去訓練家學校上學我也不會放棄。路不只有這么一條,對不對?”

  后者訝異地看著男孩兒,“你爺爺教你的?”

  “對。”戈烏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腦勺,“但我覺得很有道理。”

  確實如對方所言,成為訓練家的道路不只有去訓練家學校這么一條,自己想辦法訓練、培育,一樣能成為訓練家。

  它很漫長,中間發生的一些事情或許會決定方向,路本身卻不會改變。

  “可我不認為你會失敗。”他摸了摸戈烏的腦袋,“我見過很多優秀的訓練家,他們有著一片光明的前途。盡管處境和出身不同,但他們都有一個相同點——”

  “決心。”

  李想認真道:“他們對變強的渴望促使在前進時永不動搖。而在我看來你已經具備了這個特質。甚至訓練家三要素,堅持、學習和謙遜,我也已經在你身上看到了兩個。”

  “訓練家三要素…”

  戈烏目光閃閃。

  而在他正心有所想之時,

  大門那邊卻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路卡利歐也皺起眉頭叫了一聲。

  “嗷”

  “真的假的。”

  李想站起身往屋子里走,隨即在玄關位置,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對方也剛巧看到了他,鼻頭微微聳動。

  “啊!怎么又是你!”

  “什么情況?”

  少年和少年同樣震驚了。

  他捂住頭,嘆道:“世界怎么會這么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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