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觀察者號星艦上的成員來說,水藍星上文明社會體系的價值,遠遠勝過少數武道大師——水藍星上的近百億人口,產生的智慧價值,也遠遠超過一小撮武道大師。
人類到底是智慧生物,智慧的價值遠遠勝過體力。
如果可以,南蝶星盟依然會讓水藍星文明盡量自我發展,走出一條具有水藍星特色的文明道路——這才是最有價值的體現。
但是,這是建立在水藍星文明可以繼續自然發展的前提下。
卡瑞恩帝國的統治方式,與十三個星際文明聯合成立的南蝶星盟不同,他們以血脈和傳統作為統治方式,沒有耐心等待一個落后文明自然開花結果,以豐富文明發展道路。
所以,在無法保住水藍星的前提下,作為南蝶星盟的代表,關懷與安妮愿意支持高寒那個不靠譜的計劃。
不是因為別的,只因為高寒在這十年間,表現出驚人之極的進步速度和成為大能的潛力。
一般的半神/破界者也就罷了,他們雖然強橫,但好歹還在大家理解范圍內,星際文明付出極大代價的情況下,是可以復制出這個等級強者的能力——實際上,有許多科技進步,本身就是解析這個等級的強者能力而來。
但是大能的能力,就完全超過了人類的理解范圍和科學分析范圍,更接近與一種規則現象——就像是高寒驅動滄海,效果驚人之極,他們卻看不出高寒付出任何代價。
那么,在他們不準備嘗試殺死高寒的前提下,對高寒做出一些支持,加深一系誒感情,是再正常不過——反正他們不相信高寒這種人,會愿意去給卡瑞恩帝國貴族當什么下仆。
生命平臺集團總部。
生命平臺集團總部位于白玉京北歸城北邊——差不多相當于與天朝北京的六環外。
白玉京這鬼地方地皮價格驚人,當年生命平臺集團正在高速發展階段,拿不出太多閑散資金購置可以容納一個總部的地皮,只能朝郊區發展。
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正因為這邊地皮便宜,張玉鷗一口氣買了超過五平方公里的地皮,這才能容納生命平臺集團一棟接一棟功能性建筑——主要是生命平臺集團發展太快了。
張玉鷗和高寒的家,占據了生命平臺集團總部大樓最高兩層。
推開門,還沒等放下手里的包,張玉鷗便嗔怒道::“好你個高寒,竟然瞞了我這么多年!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安妮不是水藍星人?”
其實她在星艦那邊大有收獲,心情不錯,不過丈夫瞞了自己這么多年,她可不能不做表示。
都老夫老妻了,誰不知道誰啊?高寒一看妻子的臉色,就知道她沒有真的生氣。
高寒信手一攔,把妻子像是小雞一般夾了起來,朝臥室方向走去。
“誒誒誒,你還沒回答我呢?”張玉鷗慌忙叫道。
高寒在妻子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沒好氣的說:“安妮是我特意找來給你幫忙的,你對她有什么不滿意的,我可以換掉她。”
“——真的?”張玉鷗瞪大了眼睛。
她從安妮和那位艦長對丈夫的態度上,可以看出丈夫在外星人眼中地位很重要,可沒想到居然比她想的還要高——那可是文明層次遠遠高于水藍星的外星人,在人家眼中,估計就算是云天帝君,地位也就是那回事吧。
“當然是真的,總不見得為了她,弄得咱們兩個家庭不和?”
“你舍得嗎?安妮姐那么漂亮?”
“她都三百歲了,你覺得我是變態嗎?”
“你就是變態,總是喜歡打我屁股!”高寒回答的這么痛快,張玉鷗心中頓時放下一塊大石——這些年來,張玉鷗最擔心的就是這件事。
于是她聲音一軟,語氣變得柔糯起來,聲音中的柔情蜜意似乎要滴出來一般。
“嗒——”臥室的門輕輕合上。
“親愛的,我真的不能親自生下你的孩子嗎?我不想我們的孩子從試管里生出來。”
“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只是——讓我再想想。”
一年后。
有了來自于觀察者號星艦的支持,生命平臺計劃推進的很是順利——因為這種對窮人和社會底層的基本保障,在某些星際文明中早就有切實可行的成熟制度。
這種制度的實施,真正麻煩的地方并不是錢,而是識別那些人是真正值得幫助的,那些人是純粹的懶漢。
李恒擔任海星城政法處處長職務,順利取得當地執法系統控制權,借著顧家、向真館以及生命平臺集團的影響力,他在整個海星城公共場所鋪開監控體系,幾乎沒有受到阻力。
在生命平臺集團下屬工廠,開足馬力的流水線將攝像頭如流水一般生產出來——什么東西一旦只追求產量,在現代化工業體系下,成本可以下降到難以置信的地步。
很快,無數攝像頭遍布海星城,針對生命平臺體系建立使用者實名制,兩者結合,可以保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生命平臺救助對象,并非來蹭吃蹭喝蹭住的混子。
于此同時,海星城治安大幅好轉——就算是向真館,也不可能關注每一個小混混。
而有了這套監控體系之后,先不說大幅降低了破案難度,提高破案率,光是對潛在犯罪者的心理威懾,就可以防患于未然,將犯罪率降低一半以上。
海星城現象,生命平臺計劃和李恒的城市監控系統,都開始嶄露頭角,引發了不同角度的社會討論。
到底是隱私和自由更重要,還是社會安全更重要?
監控數據應該由誰掌管?掌握在私人企業中,數據會不會被濫用?
生命平臺計劃,是不是在挖朝廷的墻角?
要知道,這種牽涉到整個社會層面的慈善事業,已經達到收買人心的高度,并不是誰都有資格做的——也就是在現代社會,王權大幅衰退,要在古代,這就是取死之道。
不過總體來說,這個計劃才正式鋪開不到九個月,只是引起了一些關注和討論。
而且關注者大多集中在云州的朝廷系統,還沒有引起社會全面關注。
但是,已經有暗流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