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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池魚之殃

  作為賀忘形的弟子,高寒知道武道界許多秘密。

  武道大師的視頻很少在網上流傳,不是因為官府有什么規定,只是武道大師們不喜歡自己被人評論。

  論起人口比例來說,武道大師的確異常稀少,可什么比例都要看基數,就算是一千萬人中只出現一位武道大師,云天帝朝也有三百名武道大師。

  不過,武道大師是人形兇器,一般常規武器很難對付,如果他們再主動使用現代武器,破壞力稱得上駭人聽聞。

  能成為武道大師的人,你說他笨的學不會使用火器,可能嗎?

  而且這個世界的武道大師也沒有那么多精神潔癖,需要使用火器的時候,大家也不介意扛起機關炮對射——因為一般子彈的威力和射速,都很難威脅到武道大師,連攻破他們的護體氣血都有些困難,更別提賀忘形這等修行護體硬功的武道大師。

  更何況武道大師不是傻瓜,他們也會穿防彈衣——這更加強了武道大師的防御力,只有重型機關槍這種連發型武器,才能威脅到他們。

  (狙擊槍威力是夠了,就是頻率太慢。一擊不中,狙擊手往往很難第二次鎖定武道大師——而且很難逃過追殺。)

  國家授予武道大師下卿位格,授予各種特權和高額補助、進行政策傾斜,那不是白給,而是一種無奈的妥協。

  只要武道大師不是自己做大死,在這種政策下,哪怕什么都不干,也能日進斗金——更何況武道大師如此強勢,總有人來投靠。

  所以武道大師們根本看不上武道比賽那點收入。

  武道大師之間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凡是成為武道大師的強者就不該去參加武道比賽,這倒不是以大欺小,而是覺得以武道大師的身份,不該給人耍猴戲。

  久而久之,這又衍生出另外一條規矩。

  武道大師不會做任何表演性質的活動,包括公開比武和參加電影拍攝,這條規矩不是絕對的,但是違反這條規矩的武道大師難免會受同行嘲笑——也就是說丟了面子。

  這對于既不缺錢、也不缺地位的武道大師們來說,是很難接受的事情。

  劉放晴若是可以親自出馬,大打出手,以她武道大師的威能,她的武道館怎么可能收不到好徒弟?

  ——————————————

  “高寒先生、張玉鷗女士,用早餐的話請往這邊走。”高寒的張玉鷗膩歪了一天,到了第二天,兩人總算想起走出包廂去參觀一下這座巨大的飛艇。

  從包廂出來,就是一道圍繞整個飛艇的環形走廊,這種走廊共有上中下三層,高寒他們所在的貴賓區位于最高一層。

  一位專門為一等包廂服務的服務員,一邊引領他們沿著包廂前進,一邊給他們介紹這艘飛艇。

  “兩位,我們現在乘坐的云州七號飛艇屬于云天級飛艇,總長二百三十米,高六十一米,外形為紡錘狀,有效容積五十四萬立方米,一次最大可以承載兩千人,如果不論自持能力的話,單以承載力來說,甚至勝過大多數郵輪。

  云天級飛艇的浮力囊以及飛艇外壁均使用空靈十一型泡沫合金構成,這種合金是十五年前才出現的最新材料,內部可以形成無數獨立的蜂巢狀真空泡。

  這些真空泡可以通過計算機組控制,從零點一立方米到零點五立方米之間自由縮放大小。

  飛艇通過形成真空泡來保持大氣浮力,飛艇的安全性有絕對保障,不存在早期飛艇使用氫氣導致爆炸的危險,而且由于泡沫合金特性,即使三分之二的真空泡被破壞,飛艇依然可以安全降落。”

  “當然,由于飛艇飛行原理限制,云天飛艇不能像飛機那么快,它的飛行速度受風速影響,所以必須先升入平流層以后,才能進入正常飛行狀態。”

  “我們現在就在大氣層中的平流層中,這里大氣穩定,很少有絮流,兩位可以感受一下飛艇的平穩。”

  “兩位,餐廳已經到了,我就為您指引到這里。”穿著深藍制服的服務員微微躬身。

  “謝謝你的介紹。”高寒微微點頭。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高寒在不說話的時候,還是可以擺出一副翩翩風度的,畢竟長相和身材擺在這里。

  “這是我的榮幸,高寒先生,您請進。”服務員微笑著伸出手,套為他推開餐廳大門。

  可就在這一刻,高寒的臉色突然變了,他右手一撥,正好撥在這位女服務員的腰腹重心上,讓她平平移出兩尺。

  于此同時,高寒身形向前左前方跨出一步,擋在未婚妻身前,二話不說,左手握拳一拳直擊餐廳大門!

  高寒左拳擊處,只聽得“砰”的一聲響,可是餐廳大門竟然紋絲不動。

  不過緊接著,以高寒這一拳落處為起點,大門上出現了條條裂紋,隨著‘卡啦啦啦’一陣裂響,裂紋伸展到整個餐廳大門,然后‘啪啦’一聲,大門化作一堆碎屑,崩塌下來。

  飛艇上的材料全部以輕便為主,用得大多是泡沫合金,這種材料標號越往后越先進,在保持輕便的同時也越結實。

  可餐廳大門又不是什么重要構件,所以這里使用的泡沫合金為三型合金,就算常人全力一擊,說不定也能打個窟窿出來,何況高寒出手?

  當大門崩碎,才看見門里門外,兩只拳頭整整齊齊懟在一起,就好像兩個人隔著門,約好了要對上一拳似的。

  “哼——”高寒一聲痛哼,對面的拳頭真硬,高寒覺得自己手骨可能都裂開了。

  “哼——”門對面也傳來一聲痛哼,顯然對面的感覺也不怎么好。

  狹路相逢勇者勝,高寒不假思索跨步上前,左手翻轉以肘做槍,硬戳對方胸膛,右手則由底下翻起,一記虎爪就要撩開對方小腹。

  同時腿腳也在蓄勢待發,如果雙手一擊不中,高寒還有后招。

  剛才,若不是高寒這段時間苦修又有進步,及時隔著大門判斷出對方出拳方位,出拳抵消對方擊向大門的一拳,餐廳大門肯定要被對方擊碎。

  碎片飛濺之下,說不定就要傷到小鷗。

  所以高寒心中頗為惱火,準備好好和對方講講道理——而向真館的道理向來是用拳頭講的。

  可就在高寒身形急進出手這一瞬間,就聽得餐廳里有人大吼道:“開槍,不能讓他跑了!”

  我勒個擦,高寒和對方貼身肉搏,這要是有人開槍難免誤傷——高寒可不敢賭槍手都是是百發百中的神槍手。

  也就在這一瞬間,高寒顯出驚人的武道造詣。

  從他的肩背到胸腹再到腳踝,高寒的肌肉如波浪般涌動,硬是把前撲的力量化作一道波紋傳遞到腳下,借助腳下反彈,整個人幾乎毫無間隔的化前沖為后退。

  他頭也不回,倒退五尺一把撈住未婚妻張玉鷗的腰肢,整個人折轉橫向躍出,避讓開去。

  “呯呯呯砰——”

  餐廳中槍聲響起,和高寒懟了一拳的那位中年人身形一陣抖動,踉踉蹌蹌的前沖幾步,顯然已經中了槍。

  “抓住他!”餐廳里面有人大喝。

  離那位中年人最近的人,就是高寒。

  高寒理都不理,他夾著未婚妻身形急退,退得更遠了些。

  那中年人眼看身形前撲就要倒下,可他突然順勢前沖、躍起,躍過圍欄,手中彈出一柄短刀,劃開飛艇最外面的防風層,跳出了飛艇!

  飛艇的防風層使用11型泡沫金屬框架支撐一層透明金屬薄膜的材料構成,只是擋住高空狂風,讓乘客可以飽覽天空景色,本來就不算多結實,從餐廳里射出的子彈,更是把它打了幾個洞出來,而且那位中年人手上功夫了得,又有短刀在手,撕開防風層并不困難。

  而從高寒站立的角度看過去,那個中年人在躍出飛艇之后,不知在哪里一拉,從背上伸出三根支架,撐起一片薄膜狀的滑翔傘,竟然就這么滑翔遠去——看起來不會被摔死了。

  緊接著從餐廳里沖出三名男子。

  其中兩人沖到圍欄前,望著滑翔遠去的人影,一人用手捶了一下圍欄,怒道:“他肯定穿了防彈衣,該打他的頭!”

  另一人卻朝高寒沖過來,他抬起手槍,用槍口戳向高寒胸口,嘴里還不干不凈的罵道:“叫你抓住他,小子你他媽的跑什么?我懷疑你——”

  “咔擦——”

  高寒面無表情,左手伸手一抓一翻,就扭斷了對方手腕關節,手槍落在高寒手中。

  接著高寒一拳擊在他的太陽穴上,讓對方軟軟的倒了下去。

  這還不算完,高寒抬手用槍指著另外兩人,冷冷的說:“我懷疑你們三人企圖謀殺于我,請你們兩人把槍慢慢放在地上,不要開口說半個字,也不要做任何多余動作,否則我認為你們在通過暗號籌劃反擊,我會直接開槍射殺你們。”

  “我們是——”一位穿著灰色襯衫的年輕人剛一開口,高寒扣動扳機,‘砰’的一聲,子彈擦著他的臉飛了過去,在他臉上留下一道血痕。

  “把槍放在地上,踢過來!”高寒喝道。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機。

  先不管對方是什么身份,只看對方毫不猶豫,不管是否牽連他人直接開槍射擊的風格,就不似正規官方執法人員。

  剛才高寒如果不是躲得快,多半就要遭到池魚之殃,而隨后對方說話更是讓高寒嗅到了危險的味道——所以高寒毫不猶豫出手,先把主動權抓在手里再說。

  那個年輕人還想開口說話,旁邊年紀比較大的那位連忙踢了他一腳,慢慢彎腰,把手里的槍放在地上。

  年輕人還沒把槍放下,高寒突然問道:“這里有監控嗎?”

  這句話并非問的是眼前這兩位名不明身份的人士,而是問剛才帶路的女服務生。

  “呃——有、有的。”女服務生驚慌的回答。

  “奧。”高寒眼神一松,手臂放松下來,槍口漸漸下垂。

  見高寒槍口下垂,那個年輕人眼神一厲,槍口急抬,就要指向高寒。

  而旁邊年紀比較大的那位槍手臉色大變,他伸手急搶地上的手槍,卻來不及了。

  “砰——”年輕人的腦門正中多了一個小洞,正好可以通過一顆子彈。

  “砰——”年紀比較大的槍手才剛抓住手槍,腦門上也多了一個洞。

  “砰——”倒在地上的那位槍手,腦門上同樣多了一個洞。

  這就是向真館真正傳人的處世原則——在只確定敵對態度,不確定敵人身份的時侯,那就先殺了再說。

  因為死掉的敵人,多半比活著的敵人好對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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