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們加把勁把營帳搭起來。”
“對,天色不早了。我們埋鍋造飯之后也不要急著趕路了,就在這里過上一夜好了。”
“嗯。”
何守義心道也不急于這一時,便是在此休息一夜也無妨。
明軍隨身背的是帳篷中最小的三角帳篷,一般兩人住一頂,所以搭建起來也很快。
搭好帳篷之后就開始埋過造飯。
這倒也簡單,拿火石、火折子那么一點便把火引燃了。
明軍伙兵們做飯的速度很快,米一下鍋沒多久就開始把餅子拿出來烤。
這樣等到米飯悶好,餅子也已經烤好可以吃了。
何守義跟錢有忍坐在一起,錢有忍一邊烤著火一邊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沿著這片林子一直向北,遇到一片曬谷倉的時候在轉而向東就好。”
“這么說來還算是比較順暢的,希望不要再出岔子了。”
夜色已至,吃飽了飯的明軍士兵們開始休息。
勞累了一天將士們都十分疲憊,不多時的工夫就都睡著了。
他們睡得很是甜美,可是睡夢中猛然傳來一陣喊殺聲。
何守義猛然驚醒。
他近乎本能的抓起隨身的佩刀一個挺身便站了起來。
“敵襲,敵人夜襲了!”
親兵的高聲呼喝讓何守義一下子就清醒了。
想不到在這么偏僻的樹林里還能夠遇到韃子的伏擊。
這種時候明軍肯定是慌亂的,這是人的本能。
即便整理好軍隊也得要一定的時間。
何況何守義還沒有看到錢有忍。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錢有忍,雙方匯合之后背靠背形成合力才能較好的防御并形成反擊。
“傳令下去,全軍集合。不要射箭直接砍殺。”
這種近距離的搏殺射箭沒有任何的意義,揮刀肉搏才是最合適的選擇。
“遵命!”
明軍的執行力很強大,很快就集結完畢和來襲的敵軍搏殺了起來。
但他們注意到敵軍的著裝很奇特,既沒有身批鎧甲也沒有著罩甲。
他們身穿的乃是獸皮!
明軍將士們直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而且他們通過戰斗發現這支清軍的戰斗力要比之前遇到的清軍戰斗力強得多。
哪怕是八旗兵也沒有這樣的戰斗力啊。
清軍是怎么這么短的時間把戰斗力提高的如此之多的。
而且這支敵軍是不要命的打法,搏殺之下明軍竟然有些頂不住的樣子。
這在以往是絕對沒有發生過得。
“用土手榴彈吧,萬般無奈之下何守義只得下令。”
此次他們帶的土手榴彈本就不多,之前幾場大戰已經消耗了大半,剩下的這些可以說是一個比一個金貴,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是不打算拿出來的。
但是現在偏偏就是萬不得已的時候。
明軍將士們也感到壓力陡增,紛紛遵命而行,他們將土手榴彈掏出朝著人群就砸去。
根本不需要過多的操作,只需要閉著眼睛一扔就好。
“狗韃子去死吧!”
一枚手榴彈扔出在人群中爆炸,隨即發出巨大的響聲。
最中心的十幾人瞬間被炸飛,緊接著斷肢殘臂就散落一地。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霧,血腥的味道讓人作嘔。
來襲的“清兵”們愣了一愣,隨即哇哇大叫。
他們恐懼的看著眼前的明軍士兵,隨即扭頭就跑。
根本沒有人能夠抵御的住土手榴彈的威脅。
“撿活的抓!”
何守義當然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清兵們逃跑,遂在第一時間就命人抓俘虜審問。
這些清兵處處透著詭異,必須要抓來審問一番。
“清兵”們雖然跑路速度很快,但總有那些受傷或者來不及逃跑的被捉住。
何守義的親兵們綁了幾人帶到他面前,勒令他們開口。
可是這些人就跟嘴巴被封上了一樣一句話也不肯說。
何守義冷笑一聲道:“要想活命就開口。你們以為什么都不說就能活下來嗎?”
他拿刀抵在一名俘虜的脖子上質問道:“我數到三,你要是再不說的話我就動手了。”
“一…”
“二…”
“三…”
喊到三的時候那俘虜哇哇亂叫。
錢有忍皺著眉頭道:“他不是韃子,是野人女真。”
“野人女真?”
錢有忍點了點頭道:“女人分很多種,咱們說的韃子就是建州女真。”
“還有其他女真部落,最后都陸續被建州女真征服吞并,唯有一個族落例外,那就是野人女真。”
“這些野人女真一直不服建州女真,雖然偶爾有被抓獲的俘虜,但主體一直沒有被征服。”
錢有忍頓了頓,繼而接道:“他們一直與建州女真相抗爭,從來沒有放棄過。”
“雖然他們一直被建州女真打壓,但野人女真就像是荒原上的野草一樣,頑強生長著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所以野人女真跟建州女真不是一路人?”
何守義對這方面的知識可謂是相當匱乏了,一再追問道。
“不錯。”
錢有忍侃侃而談道:“其實野人女真戰斗力要強大的多,只是因為建州女真有火器才能坐穩遼東。不然早就被野人女真打花了。”
“野人女真地盤原來很大,但一再被建州女真壓縮,只能往北逃命。后來由于韃子入關,后防空虛,野人女真又逐漸遷移回來。”
錢有忍講的很認真,何守義也聽的很認真。
“所以我們在這里遇到野人女真,并不是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相反這很合理。”
“如果照你這么說的話,或許我們可以試一試一個辦法。”
何守義腦子轉的快,他登時想到一個大膽的想法。
“我們為何不可以跟野人女真聯合呢?”
“對啊,我怎么沒有想到呢。何將軍真是睿智。”
“哈哈莫要夸我了,再夸我可就飄了。野人女真和建州女真之間的仇恨不共戴天。我們要是不加以利用豈不是可惜了。只要我們給野人女真一些承諾,他們肯定會幫助我們攻打赫圖阿拉和薩爾滸。”
何守義捋著下頜胡須,十分淡定的說道。
“好,就這么辦!”
錢有忍瞇著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