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復重慶之后,朱由榔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就是如何讓這個消息盡快的擴散。畢竟在封建時代,人們傳遞消息都是通過口耳相傳的方式。而對于南明朝廷來說,收復重慶是一個極好的宣傳點,不可能不加以宣傳。
思來想去,朱由榔覺得辦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其實明朝已經有報紙的雛形,這就是邸報。
但邸報主要是官員用來看的,傳播途徑有限,內容也相對固定基本都是國家大事。要想讓盡可能多的百姓知道這樣的消息就得辦一個通用的報紙。
辦報紙本身的成本并不高,無非是印刷費用。明朝的活字印刷術已經十分發達,完全可以很好的完成這個任務。只要加以控制便可以把成本降到很低。
唯一的問題是這個時代文化的普及率不高,識字率更是低的可怕。在這種情況下,即使辦報紙辦出來了,也可能面臨很多百姓無法閱讀的情況。
不過路是一步一步走的,不能因為懼怕這些問題就不去做。
朱由榔還是覺得應該先把報紙辦出來,再走一步算一步。
實在不行再進行一輪掃盲運動。
沒必要按照考科舉的標準,就讓百姓們認識最基本的字足矣。
這件事朱由榔準備交給王賀年去做。
一來是他想要考驗一下王賀年的辦事能力,二來王賀年對于重慶一帶也比較了解。
除此之外便是安撫民心恢復生產之類的事情了。
做這個文安之最最為擅長。
論內政能力,文安之便是比之諸葛孔明也也絲毫不予多讓。
他辦事,朱由榔再放心不過了。
朱由榔現在有些慶幸帶著文安之在身邊。
當然收復重慶只是光復大明的第一步,接下來還有很遠的路要走。不過朱由榔相信,只要君臣合力總會看到那一天。
等消息傳到北京。順治皇帝直是氣的暴跳如雷。
重慶就這么丟了?
這些個酒囊飯袋簡直是罔顧圣恩。
他們怎么信誓旦旦的保證的?重慶固若金湯,絕對不會有失!
尚是余音繞耳啊,簡直是太諷刺了!
李國英,吳三桂,洪承疇這些個奴才一個也跑不了。
明明可以馳援,為何按兵不動?
別說什么明軍詭詐的鬼話,連明軍動向都沒弄清楚,讓明軍從眼皮底下溜走,這就是嚴重的瀆職失職!
這和當年袁崇煥在眼皮底下放清軍打到北京有何區別?
還好明軍這次打的是重慶…
但是事情的性質卻是一樣的,不得不引以為戒啊!
如果他性子暴躁的話完全可以下旨把這些奴才都剮了。反正殺這些奴才和殺狗也沒有什么分別。
但是冷靜下來一想,這些奴才還是有些用的。
畢竟中原實在太大了,滿洲八旗人數有限,總不能到處都靠八旗去守。
再者說滿洲八旗現在的戰斗力也弱了不少。
遙想太祖太宗的時期八旗軍所向披靡,打的明軍屁滾尿流。
那時候怎么會想到啟用漢人和綠營?
想到這里,順治皇帝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怎么太祖太宗的時候是跑馬圈地好好的。到朕這里,事情就壞起來了?
中原這個花花世界還是讓人心神不寧啊。
不過還是有好消息的。
南面傳來消息,鄭成功的入侵已經被成功擊退,南京已經無憂了。
順治皇帝實在想不明白,區區一個鄭成功怎么敢長驅直入攻打南京的。
誰給他的勇氣?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天下十之八九,盡在大清手中。殘明小朝廷便是取得一兩場勝利又有何關系?大清便是耗也能能把他活活耗死。
想到這里順治皇帝的心情稍微好了好一些。大的形勢還是好的嘛。
他這就準備下一道旨意給洪承疇,令其好生準備光復重慶事宜。
貴州,吳三桂近乎第一時間得到了重慶被攻克的消息。
這個消息對他來說不算好,也不算壞。
從老匹夫對他克扣糧餉的那一刻起。吳三桂就沒有想要用盡全力替清朝賣命。
真當老子是傻的嗎?
狡兔死走狗烹,卸磨殺驢的事情歷史上還少嗎?
坐山觀虎斗才是這一刻他真實的想法。
明朝勢大則親明,清朝勢大則親清。
做一個騎墻派,他不香嗎?
這幾萬本家兵是他的資本。
不到萬不得已,吳三桂是不打算拿出來用的。
之前洪承疇幾次三番催他出兵平叛貴州土司叛亂,吳三桂都是口上應著,實際上能拖就拖。
這一次不出意外的話,洪承疇肯定還會找他。
但吳三桂已經打定主意。便是老匹夫說破大天去吳三桂也不會出兵。
出兵是不可能出兵的,這輩子不可能出兵的。
只能靠擁兵自重混日子這樣子。
除非有唾手可得的功勞可搶,不然吳三桂根本不會理會洪承疇的命令。
名義上受你節制又如何,老子就是對你陽奉陰違!
指望叫老子出力你們撿現成的摘桃子?癡心妄想!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老匹夫是想捧他那個學生。
叫什么來著?對,趙良棟!
一個區區后生晚輩竟然敢在老子面前裝模作樣,頤指氣使。
老子帶兵打仗的時候你還穿開襠褲呢!
要想去打重慶?好啊,自己去打!
你洪老匹夫手下不是有十萬勁卒嗎?不是有悍將數人嗎?去指使他們啊,反正老子是聽封不聽調!
“擎之,重慶失陷了!”
洪承疇長嘆一聲,內心十分痛苦。
他這是中了明軍的調虎離山之際啊。
明軍表面上是要配合貴州土司搞個大動作,演的如此逼真,連洪承疇都信了。
暗地里明軍卻是向四川急行軍,最終匯合川軍攻打重慶。
如此乾坤大挪移也太過于神奇了。
洪承疇能夠想象皇上得到消息后憤怒的樣子。
皇上一定會怪罪他們不盡力援救吧?
但事實上洪承疇得到消息時重慶已經陷落了!
不得不說這一次他失算了。
“都是吳三桂那廝拒不出戰,害的我們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不然我們不可能那么晚才得知明軍的真實意圖!”
趙良棟憤恨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