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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兩百五十九章 黎明會遠嗎?

  井高掛掉馮新建的電話后,在寬敞、奢華的辦公室里倚坐在沙發中,手撐著臉龐,思緒轉動著。

  策略既定,沒有什么好猶豫的。他是打定主意要使用拖字訣來應付"管主任"。

  周南曼給他的關鍵消息是,她從宋衡那里聽來的:周明揚在體制內極具人脈。

  顯然,震旦大學作為江湖十大名門正派,宗門長老、門下出去修行的杰出弟子不乏大能。這一點是可以想像的。但在和周明揚扳手腕的過程中,很容易會忽略這一點。

  誰都知道,大富豪定然很有人脈。但誰都無法準確的知道,他到底能通到上面哪里。而事情又要繼續做下去的,在他背后的人脈沒有展現威力前,誰管那么多?

  現在看來,這份人脈應當就是"管主任"。或許還有其他人。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周南曼告訴他這個消息,其最核心的價值是他對周明揚的"攻擊"一定要避免非法的手段,一定要避免用官場手段。

  否則極有可能被化解,甚至引來反擊。在法律的意義上,如果他對周明揚的"手段"被定義為誣告,那么他會被周明揚送進去。誣告是刑法范疇內的。

  所以姚圣明的提議,他拒絕了。搞什么黑材料舉報,那是自討沒趣。真以為周明揚能把事業做到這么大,沒有人去舉報他么?

  所以思月的提議,他拒絕了。通過輿論媒體發起"莫須有"的攻擊,會被周明揚輕易的化解。

  對周明揚的攻擊必須要和他當年對任河那樣的,用堂堂正正的手段。

  只不過他如今今非昔比,不需要再花費數年的時間來肢解明遠集團,他要做的是動用他在海外的權勢,走走流程,迅速的就能發起"進攻"。

  資本主義的體系下,有錢真的就可以為所欲為啊!

  就在井高沉思時,他的電話忽而響起來,來電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井高想了想,接通電話。

  "井總,想要給你打電話可真難啊!我是辦副主任管的秘書馬。我們主任要和你通電話。"

  馬秘書壓著聲音,顯然是很惱火。他左等右等,領導都要去休息,問起這件事來,讓他很被動。

  但等他給遞話的馮新建打電話過去時,馮新建居然說此人還在求證他們身份的真假,這種託詞讓他感覺極其的惱火。

  所以他現在連一點躲閃的余地都不肯給。沒有客套一句"你現在有時間吧?"

  井高還在沉吟著怎么回話時,就聽到電話里傳來隱約的聲音,"主任,井高在電話里。"片刻后,聽到一個清癯的老者聲音,"井總,你好啊!這么晚打擾你了。"

  "沒有,沒有。我平常睡的也晚。"井高張嘴就是瞎話,客套著。

  "井總,我聽說你有意考震旦經濟學院魏申亮教授的研究生,這樣算起來的話,你,我,周明揚都是校友啊!校友間有什么問題不能解開呢?"

  井高沒說話。他這經濟學的研究生還沒考,消息就已經傳到外面去了嗎?

  "我明天要到魔都出差。等晚上,我做東請你們吃頓飯,當面聊一聊。"

  井高沉吟著,一時間竟然找不到拒絕的話語。不得不說,管主任說話確實有水平啊!

  管主任假設要是加一句"把問題解決",那這頓飯他是如何都不能答應去吃的。現在只是這么點一點:當面和周明揚聊聊天,他反倒無從拒絕這頓飯。

  大白話就是:管主任難道連約他一頓飯的面子都沒有嗎?

  他真要這么拒絕,那反倒是把管主任往死里得罪。

  管主任現在雖然在做"中人",態度有明顯的傾向,但這並不就表明管主任和周明揚是一艘船上的同行人。小二十年的交情,其到底愿意為周明揚做到那一步,這是個未知數!

  在其人如此權勢之下,他還是要儘量避免得罪此人。

  電話里一片沉默,管主任也不著急,這是人和人溝通的常態,那種反應非常快,而且妙語連珠的人反倒是稀少的,屬於人中之杰!

  井高斟酌半響,感受著管主任帶來的巨大壓力,徐徐的道:"好的,管主任。"

  "好的,爸。我明白了。"

  姚圣明掛掉電話,從辦公室外的待客區域落地窗前大步流星的返回去找井高。

  他要求證"管主任"的真假,自然是要藉助於長青集團董事會成員們的力量。而這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他爸。他自己的朋友圈如老衛等人,想要求證這個層面的人物真假,那還是有難度。

  姚圣明從辦公室外進來,見井高正倚在沙發中喝著茶,神情平靜,心里不得不佩服。

  要知道,幾千年來,國內都是官本位的社會。他和井總這樣的商人,在上面來說,要懲治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要查私企還不簡單?查稅就行了。

  但是井總現在就敢直面管主任的壓力。

  "井總,我已經查證過,用的是我爸經營的關係渠道,這位管主任八成是真的,而且他確實和周明揚有多年的交情,有這個動機來說和。"

  井高笑起來,有點疲倦的笑容,畢竟這會已經是凌晨一點多,而且今天這一天發生的事情也真是夠累的啊!

  上午他還被叫去看片、審片,被上面批評,晚上這會他已經在魔都,主導對周明揚的"進攻"。

  "老姚,你這個消息遲了,管主任電話已經打到我這里來了。"

  "啊…"姚圣明很是驚訝,"井總,不是說要拖延的嗎?"

  井高喟嘆道:"拖不住了。我給馮新建說的是正在驗證身份,結果我直接接到馬秘書的電話。管主任明天來魔都出差,邀請我和周明揚一起吃頓飯。"

  姚圣明知道自家老大不會答應和周明揚和解,但還是忍不住緊張起來,"井總…"

  "哈哈!"井高哈哈一笑,老姚這人挺有意思的,很有質疑精神啊!老是懷疑他是靖綏派,但是他當靖綏派是貽患無窮,下次哪里還有這樣的好機會?

  不過也到也不怪姚圣明。他和姚圣明的關係說的再親近,那也還是從陌生人的關係開始的,而且一開始還是敵對關係,就是個草臺班子啊。

  屬於是他強壓著姚圣明給他做事,給他當頭馬。當然他讓馬兒跑,會給馬兒吃草。這方面他很大方的。所以兩人的關係維持下來。

  這次是姚圣明主動的為他分憂,去蘇伊士運河干了臟活,兩人這才真正算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姚圣明自己也笑起來,坐在井高對面的沙發中,拿起清茶喝一口,嘆道:"利益相關,幾次失態啊!還請井總你見諒。"

  "正常。"井高不以為意的笑笑,徐徐的道:"我答應管主任去吃飯,但是我並不想和周明揚和解。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老姚,今晚我就不留你,你把準備工作都做起來。"

  姚圣明點點頭,忍了一下沒忍住,"井總,管主任的壓力不是那么好頂的啊!"

  井高輕輕的點頭,寬慰道:"放心吧,我要是妥協,下一次我的生死就掌握在周明揚手中。歷史書上有大把的案例,宜將剩勇追窮寇。"

  姚圣明"嗯"了一聲,和井高一起走出辦公室,又匯合了去做美容保養的張漓、古兮兮、江靜香,兩撥人在東亞銀行大廈門口分開。井高帶著張漓,坐車去古兮兮的住處。

  "井哥,現在什么情況啊?"深夜里的勞斯萊斯中,古兮兮打著哈欠,精致的瓜子臉上帶著一點點的倦容,作為一名大美人,她很少在凌晨兩點還沒有睡覺的。

  井高將情況大致說一遍,疲倦的聲音自然的張漓和古兮兮兩個大美人助理感受到其中的壓力。

  是啊,那可是辦的副主任,妥妥的權勢人物。這樣的人物親自說情,得多大的勇氣才能拒絕?

  張漓心疼的伸手握著他的手,安慰道:"井哥,你明天吃飯的時候頂不住那位管主任的壓力就假意答應下來,等出來該怎么動手就怎么動手。"

  井高禁不住笑起來,小漓這么單純的女孩在商海中浸染,也學會權宜之計吶,輕輕的點點頭,"嗯。"

  這會魔都已經是凌晨時分,街頭靜悄悄的。深沉的夜色如濃墨般浸染著,連路燈都驅散不掉。

  然而,五更將至,黎明的第一縷陽光還會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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