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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大幕(三)

  第一卷新手的成長第三百零九章大幕(三)

  以現在的通信條件,井高拒絕和阿里“和解”的消息在很短的時間就傳出去。所有關注滴滴和優步合并的人幾乎都是在第一時間知道這個消息。

  京中夜色朦朧,高樓大廈間燈火點點。

  謝市煌還在他住的別墅式酒店里招呼程為、王剛幾人在客廳里打牌。這時,擱在桌面上的手機忽而響起來。他接通了電話,里頭傳來下屬焦急的聲音,“謝總,井高拒絕了矮總的對話,還將他當眾損了一遍...”

  下屬還在電話里巴拉巴拉的說著委屈,謝世煌打斷道:“行了,我知道了。”說著,掛斷電話。

  程為和王剛兩人將手里的紙牌合起來,蓋在桌面上,眼巴巴的看著謝市煌。“謝總,盤古七星酒店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

  謝市煌笑了一下,慢慢的道:“井高拒絕和我們阿里合作。誒,你們愣著干什么,接著打牌。每臨大事有靜氣嘛。”

  這話說的程為和王剛兩人都是苦笑連連。但謝總的緩脾氣在阿里內部也是出了名的。只能是心不在焉的接著陪謝市煌繼續打牌。

  酒店房間里四方的牌桌邊,謝市煌一邊出牌,一邊慢條斯理的解釋道:“你們倆啊別擔心。現在要擔心的是井高。我可以很明確的說,支付寶,優步就別想用了。怎么樣,這對你們的競爭有幫助吧?我現在得等等看,看井高會不會有私下里打電話和我解釋。他有我的電話號碼。真沒有,我再給馬老師匯報。在互聯網領域的競爭,我們阿里怕過誰?全球市值第一的亞馬遜不都被我們干回去?”

  程為、王剛琢磨著。

  禁用支付寶,其實對優步的打擊有限度。在優步和滴滴的競爭之中,兩家都有自己的App。支付寶的導流作用有限。而且,國內的支付領域,人手一個微信,支付寶在支付領域并沒有占據絕對統治地位。

  但是,禁用支付寶這個舉動,無異于是阿里巴巴親自下場,站在滴滴背后對抗鳳凰基金。那么,阿里有沒有勝算呢?

  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從公司治理架構、體系,從公司領導層的眼光、能力,從公司儲備的技術,從員工的戰斗力,從可調用的資金量等等,阿里都是全面占優!鳳凰基金有什么?

  兩人信服的點點頭。

  但是,到第二天的早晨,謝市煌都沒有等到井高那個根本不可能打來的電話。

  夜間時分,維多利亞港灣燈火璀璨,海風徐徐。

  柳卿和好友郭靈瑜在半島酒店里的套房陽臺中喝著紅酒,觀賞著夜里的海景。柳卿自前天見過井高后心情便一直不好,到港島來找朋友散散心。

  郭靈瑜時年三十歲,但保養的非常好,如同二十多歲的美人,明眸皓齒,肌膚如玉。在十月初,京城、魔都都入秋時,港島的夜里依舊可以穿單衣。她穿著件水藍色的上衣,兇前的曲線高聳。搭白色的短褲,修長雪白的雙腿交疊在一起。寬慰著柳卿,“jean,先別急著發愁。等今天晚上的結果出來再說。”

  她能理解柳卿的焦慮,這關乎其職業生涯。可以說,滴滴總裁這個位置,相當于是她一生的高度。如果丟掉呢?很難再起的。

  柳卿苦笑著搖搖頭,拿起酒杯,咕咚咕咚的喝著酒,“lili,你是見過井高這個人的。他有點拗。我覺得他不會改變主意。”

  前天,她和程為、謝總一起和井高在香河高爾夫俱樂部會所里會面,井高給出了一個很強硬的答案:在滴滴和優步合并之后,要求她和程為帶著滴滴的核心管理團隊離職。可以給出半年到一年的緩沖期。

  這無疑是斷了她的職業生涯路。她心情能好的起來才怪。

  她連給聯想的楊總(園慶)打電話的心情都沒有。阿里出面都談不攏,還指望井高能給楊叔叔面子?

  想起和井高的兩次見面,郭靈瑜嘴角浮起一抹笑容,不得不說,這是一個非常厲害的男人。且確實如柳卿所說的,性格有點拗!但是,成大事者,誰沒有堅韌不拔之志?

  郭靈瑜舉止優雅的搖著高腳玻璃杯,紅酒的酒液在夜色中散發著馥郁的芬香,就如同她的美麗一般,道:“jean,我覺得你太悲觀了。井高大概率會拒絕阿里系的好意,那你正好翻身啊!”

  柳卿失笑一聲,輕撫著垂落到額前的秀發,雙手扶著藤椅的扶手,說道:“lili,你對國內的網約車市場不夠了解。滴滴和優步的合并是大勢所趨。絕對不可能如美國那邊同時存在兩家網約車巨頭。uber和lift在北美市場纏斗估計會一直存在。這里面有反壟斷法的原因,也有全球資本都匯聚在美國的原因。在國內是不存在這樣的局面的。”

  “所以呢?”郭靈瑜微微一笑,開啟“旁觀者清”的視角,“按照阿里的設想,滴滴和優步合并之后,滴滴占兩個董事會席位,優步占三個。這不是挺好的嗎?現在的問題就是如果今晚井高繼續拒絕,那么阿里是否能讓井高屈服,接受這個協議?”

  柳卿微微沉默的抿口酒。

  以柳卿的智商,怎么可能想不到這一點?但是,首先郭靈瑜對國內的情況不了解。阿里系現在的投資風格,是追求控制權的。就比如滴滴,雖然股東名單是一張A4紙都寫不完的,但是公司就掌控在管理團隊中啊!沒見早期占股比例較高的騰訊都被活生生的擠壓出去?

  這不是說騰訊的股權沒了。而是指的騰訊在滴滴的影響力沒有了。標志性的事件就是:滴滴將原先使用的騰訊地圖拋棄,轉而使用阿里系的高德地圖。

  所以,她和程為暫居優步之下,這個模式絕對只是暫時的。后續在去美國上市時,只要引入資本,很容易就會沖擊固有的董事會格局,將控制權易手。

  怎么弄?很簡單的!上市之前,股東們的股權都是要被稀釋的,通常會被稀釋到20以下,那么董事會的席位要不要增加、調整?董事會在執行董事之外,可是還要設獨立董事的。獨董在董事會決策時,擁有投票權!

  以阿里的制度之嚴密,當年也有控制權易手的風險。雅虎當年在阿里巴巴占股40,在公司治理上有一些想法,和馬蕓背道而馳。幸虧是馬蕓及時的打壓雅虎在董事會的影響力,不斷的收購股權,妥協、交換,這才穩住局面。

  井高不知道是不是知道阿里系的風格,所以拒絕的非常堅決。

  郭靈瑜說的很正確。那么,阿里最終能不能使用各種手段讓井高屈服呢?她不知道。這應該是取決于阿里下多大的決心吧。

  所以對她而言,這件事依舊是超出她的控制。

  就在兩人閑聊時,柳卿的手機響起來,是程為打來的。柳卿告罪一聲,起身到酒店的客房里去接電話,“程總,結果出來了?”

  程為還在酒店里陪謝市煌打牌,又從各種渠道得知今晚酒宴發生的事情,借著放水的機會,忍不住給柳卿、他在事業上可以信賴的伙伴打一個電話報喜。聲音略微的有點激動,“是的。柳卿,井高在今晚的酒宴上羞辱了阿里文娛的戰略委員會主席矮大進。兩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談崩。你知道謝總怎么說的嗎?”

  柳卿在聽到“羞辱”這個詞的一瞬間就領悟到:阿里需要一個動手的借口。或者說道德上的制高點。也就是說,阿里已經下定決心,動用資源,來爭奪“網約車”領域的主導權。

  雖然猜到了結果,柳卿還是很配合的道:“程總,謝總怎么說的?”

  程為將謝市煌的話轉述了一遍,又附加他的分析,再和柳卿商議對策。

  大約一個小時候,柳卿掛掉電話,微笑著走出房間,腳下生風,笑盈盈的道:“lili,時代的大幕要拉開了。”

  郭靈瑜看著好友接個電話后就充滿著斗志,心里明白,舉起酒杯,“敬你。”

  且說,盤古七星酒店3樓的宴會廳中這里,一幫明星們目睹了一場精彩的“大戲”。那個東x快遞的段子被傳的滿堂歡笑。估計要成為日后矮大進被調侃的梗。

  井總太促狹啊!

  然而,這些人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滔天的巨浪,在夜里一條條信息,一個個電話的傳播中,已然成型!

  井高和矮大進一行先后離開。而宋炎、張虎、吳階、汪秋雨一行幾人還在酒宴中交際。宋炎本來就是想在娛樂圈發展的。

  當然,這個發展不是說他要去當明星。而是宋炎作為導演已經拍了一部電影,他想要繼續在這個行業里開公司、拍影視劇賺錢。

  吳階就比宋炎輕松得多。他家里本來就是搞影視的。而且還是排名前五的公司。他這個少東,在一些明星眼中,可是個香餑餑。而且,他沒有宋炎那么上進,他可沒想著成為什么領軍人物。將來家里的錢夠他吃飯,夠他玩就行。當然,也沒有宋炎身上的束縛。據說汪秋雨對他非常好,已經超出姐姐對弟弟關照的界限。

  所以,酒宴的尾聲,結束之前,吳階帶著一個最近正紅的女星到酒店樓上的房間里縱情半小時后,看看時間,這才在床上給表兄兼好兄弟任潮打了個電話。

  “潮哥,消息出來了。”

  任潮此刻正在任治位于魔都郊區的別墅里喝酒。

  任治年紀雖然輕,但是心態非常沉穩,不像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反倒是像三四十歲的人。他喜歡安靜,別墅里就一個保姆照顧他的起居。

  這會兒保姆阿姨炒幾個小菜:時蔬兩盤,黃瓜炒火腿,韭黃雞蛋,小蔥豆腐。再弄幾個冷盤:白糖西紅柿,油炸花生米,鹵的牛肉,白切雞。

  任治、任潮堂兄弟哥倆坐在餐廳里邊喝啤酒邊聊。魔都不比南方,十一假期剛過其實已經是進入秋季。

  餐廳的吊頂上一盞造型繁復的大燈,燈光明亮。長方形的實木餐桌上鋪著潔白的桌布,陳列著一桌菜。

  任潮也不是第一次來,喝的額頭冒汗,嘆道:“小治,這么大個別墅,你也不尋思著帶個女朋友回來住?你可不是和安阿姨家的安逸一樣,不解風情吧?我聽說程叔叔家的程昭喜歡她。結果那家伙像跟木頭一樣。”

  任治白白凈凈的,很斯文、靈秀的模樣,笑罵道:“滾蛋!我是不想將就。”

  他出生于大富之家,眼光很高。一般的美女入不了他的眼。而他對父親的風流韻事知道一二。父親活一輩子,最終也就章阿姨陪著他度過晚年。那些他曾經的紅顏們和他的關系都一般。父親和那些阿姨們一年難得見一次面,見面不為他的那些私生弟弟、妹妹們管束、教育吵起來就算是好的。

  章阿姨對他挺好的,但是繼母終究是繼母。他非常非常想念他遠在美國的母親!

  所以,他非常抗拒不忠于愛情、家庭的事。也拿定注意,此生只愛一個女人,給孩子們一個完整的家庭。也無須避諱,他這個年紀,也有那方面的需求。但他寧可去運動,打熬身體,或者手動沖一下,也不愿意將就。

  他內心里對井高的不滿,也有這方面的因素。他潛意識里很不喜歡井高這個人,到處沾花惹草,只為那片刻的舒爽。很low。

  任潮笑著搖頭,“你啊,算是沒治了。哥哥我天天瀟灑,你就羨慕著吧。”

  正說笑,吳階的電話打進來,把今天晚上酒宴的情況說了一遍。

  “好。好。吳階,回來我專門為你開個游艇party。”任潮和吳階笑著扯兩句,掛掉電話,看著任治。他的手機剛才全程開著免提的,“小治,怎么說?”

  任治笑笑,再斬釘截鐵的道:“當然是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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