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聯網的世界是沒有周中、周末的區別。消息傳遞的飛快。
8月20日上午,優步(中國)融資50億美元的消息就被頂上熱搜。整個風投圈都感到震驚。這不僅是資金的事,還意味著優步(中國)補齊“短板”。
滴滴和優步還將繼續“打”下去啊!
為此,滴滴的管理層在上午11點半緊急召開會議,商議對策。
滴滴總部。
會議室中的氛圍很有點凝重。董事長兼CEO程為坐在主位上,轉著筆,白胖的臉上帶著沉思的神情。
滴滴的戰略副總裁朱景十正在介紹情況,“我們在六月份融了45億美元。外加招商銀行牽頭提供的銀團貸款25億美元,中國人壽的3億美元長期債權投資。
一共是73億美元。中國郵政準備融2.4億美元給我們,下周就能簽約。另外,我們還在和富士康談。郭臺名董事長打算投2億美元給我們。對我們的初步估值是335億美元。
所以,現在的情況很明朗,我們手中有約77億美元。優步(中國)只有54.5億美元。市場對我們的估值是將近優步(中國)的三倍。他們拼不贏我們。”
這口雞血打的可以。
“啪啪啪!”眾人鼓掌。
道理其實在座的滴滴高管們都明白。他們是行業老大,是優勢方。但優步(中國)突然拿到50億美元,這勢頭誰不擔憂呢?
柳卿道:“我再給大家說一個消息。就在剛才,優步(中國)的股東鳳凰基金的實控人井高,通過高盛亞太區的執行董事郭靈瑜女士向我傳話。
他問我們滴滴賣價是多少?他想收購我們。滴滴是我們大家共同的事業。大家會答應他嗎?”
一眾高管紛紛道:“當然不會。”
“柳總,這位井高未免自視太高。競爭下去,我怕他連褲衩都陪光。”
“哈哈!”
柳卿沒講真實的情況,而是把一針名為“憤怒”的雞血打下去。頓時是士氣可用。環視一圈,信心滿滿的道:“滴滴是不會認輸的。也不可能輸。融資的事情叫給我,和優步拼刺刀,我交給大家。”
柳卿確實非常有能力,會議室里的滴滴人都是戰意高漲。
會議結束后,柳卿和程為聊了兩句,到樓下的餐廳吃午飯。
很簡單的午餐,一份牛排,一份水果沙拉,一杯紅酒。坐在餐廳臨窗的座位中,柳卿想了想,撥通了堂妹柳臻的電話,“jen(珍),還沒午休吧?”
柳臻的英文名叫做“jen”,中文對應的翻譯是“珍”。而柳卿的英文名叫“jeanliu”,中文對應的翻譯是“瓊”。所以這堂姐妹倆不僅僅是履歷類似,英文名都差不多。
“當然還沒有。”柳臻似乎心情很不錯,說道:“jean,你最近給我打電話的次數有點頻繁啊!”
“有嗎?”柳卿反問。她性格很強勢,絕不肯承認。
柳臻呵呵一聲,很犀利的道:“那我掛了。最近有點忙。”姐妹間的那種明爭暗斗,從小到大都是心知肚明的事。
柳卿道:“不著急掛。你們大股東鳳凰基金的井總挺有意思的。他是個什么樣的人?我想和他見面聊聊。”
柳臻悠然的道:“jean,如今攻守之勢異也!井總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你如果覺得優步給你的壓力太大,和我們喬總聊聊是一樣的。”
柳卿笑一聲,道:“小臻,可以啊。都開始拽文了。行,我們等一個月再聊這個話題。”
用力的將電話掛斷。
星期六的中午,柳氏姐妹在電話里互飆“狠話”時,井高剛和王石頭吃過清淡的午飯,坐在“萬科十七英里”的度假別墅二樓的觀景客廳閑聊。
深城的八月,下午的陽光能把人烤熟。所以,兩人坐在客廳里面,吹著舒適的空調,喝著清茶,觀賞著海景。
井高是來道別的。剛才吃飯時已經說起過。
王石頭穿的很休閑:T恤,大褲衩,靠著沙發。他家就在不遠處的12號別墅中。但他和井高的關系又沒親密到邀請井高去家里做客,所以在這座度假別墅里設宴。
“井總,你用夏商地產合并蒼龍集團是一步好棋啊!夏商地產里的那幾個小股東的股分都被稀釋,以后想要翻出點浪花都難。這和優步(中國)是兩種管理風格。很好!”
井高就是一笑,道:“這我真沒想這么遠。”
王石頭哈哈一笑,哪里肯信。他的時間其實很寶貴,日程排的很滿。但依然在飯后留井高閑聊。因為,有井高的支持,他在寶萬之爭中已經占據主動。
只是,外界還不知道而已。剛剛井高明確的告訴他,已經收購到15.6的萬科A股和H股。并且將賬戶圖片傳給他看。全部都在5的舉牌線下。
只要一聲令下,鳳凰基金立即就是萬科的第三大股東。
他這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閑。而恰恰井高也辦完來深城的事:優步(中國)融資大獲成功。保利地產和華僑城當然比不了中投、中金的份量,但也足可避免一些人動歪腦筋。
王石頭思緒發散了一會,淡淡的道:“井總,這次寶萬之爭之后,我會退下去。”
井高端著茶杯,沉吟道:“王總,不至于吧?”萬科的股票是他讓九歌資本的吳靜書完成收購的。他這部分股份的投票權都是給王石頭的。
王石頭嘆口氣,道:“鬧這么大的聲勢,萬科總要有人負責的。我再強行的賴在董事會主席的位置上,徒惹人不喜啊。我自覺點,退休安享晚年。”
井高喝口茶。這他不好點評。這是一種為人處事的哲學吧。有的人,被說很重的話,都無動于衷,非要讓現實教育他。有的人,拿話點一點就非常通透,知道該怎么做。
王石頭倒很看得開,接著道:“井總,這段時間在深城里到處拜訪,有沒有體會,深城這邊企業家的特質,就是不混圈子。”
井高心道:這我還真沒看出來。人都是有社會性,哪有不搞社交的。特別是大老板,社交是做生意不可避免的一部分。
王石頭一看井高的表情,樂道:“呵呵,我不是說不交朋友。而是說不混企業家的圈子,都是各干各的事,各賺各的錢。像溫州商人、潮汕商人做生意就喜歡扎堆。
舉個例子,騰訊的馬話藤,你看他在公眾場合的表達都少。華為的任總,基本不接受媒體的采訪。還有步步高系的vivo、oppo都非常的低調。”
“這其實還是改革之初深城的那股商業風氣:向錢看,向厚看。誰管你是誰啊。總結起來就是:訥于言而敏于行,謹慎,努力,不湊熱鬧。”
“我這個人性格不大行。別人說我狂妄、張揚。還有人說我自尊過度,敏感。所以,我的朋友圈有登山的朋友,有拍紀錄片的導演,有出版社編輯,很少有做生意的朋友。”
“希望這次寶萬之爭結束,我退下來后,我們還是朋友。以后能有機會坐到一塊兒喝喝茶,聊聊天。”
他愿意交井高這個朋友。
王石頭很看重井高。這不僅僅因為是錢的因素,而是這個年輕人做事真的漂亮!他都還沒提,井高就明說“寶萬之爭”后,不會當萬科的大股東。
這樣的年輕人,配著如此雄厚的資本,日后肯定能在中國的商界有一席之地!
井高笑道:“王總,這肯定沒問題。”王石頭的認可,讓他心里很舒服、暢快。
他這個神豪,并不是一個“肚子空空”的貨色。終究還是有點拿得出手的東西。這是對他這段時間“修煉”的認可。他在一個合格的神豪之路上,又往前了一點點。
王石頭就是一笑。他今年66歲,見的事多。起初的良師益友,最終分道揚鑣的又不是少數。
這時,井高的手機響起來。
見井高要按掉,王石頭理解的道:“井總,你先接電話。我們這是閑聊,也沒什么事。”
井高起身到客廳外接通電話。是任佳慧那個美婦打來的,“井總,你到深城來都不給我說一聲,瞧不起人是吧?要不是聽思顏說,我都不知道。”
聲音很好聽,口氣一如既往的刁蠻。
井高有點無語。他和任佳慧也就是在法國巴黎請她幫忙的交情,但真沒到來深城后讓她接待他的交情。解釋道:“我來深城談投資,就沒給你電話。”
“那正好說明你心里沒拿我當朋友。咯咯,在哪里呢?出來我請你喝杯咖啡。”
井高琢磨了下,答應下來:“行啊。我在龍崗萬科十三英里這邊。我晚上的飛機回京城。”
任佳慧一驚一乍的道:“嘖嘖,豪宅區啊!你怎么跑到那里去了?那算了,我在市區里呢。我跟你一起去京城吧,在飛機上請你喝咖啡。幫我留個座位。”
井高笑道:“可以。我一會讓關關和你聯系。”
掛掉電話,井高走回來。王石頭也剛接了電話,和井高握手,笑道:“郁量他們過來了。我讓他代表我、代表萬科招待你,為你送行。我現在連豬肉都吃不得。就不去湊熱鬧。”
井高推辭道:“王總客氣了,不用的。”
王石頭微笑道:“你別覺得我們萬科怠慢你就行啊。這客套什么?我年輕的時候特想去應酬,奈何老婆管的嚴。現在是年老體衰沒有精力。”
井高笑起來。
正扯閑篇著,郁量帶著一個四十歲許的中年男子走進來。和王石頭打個招呼,笑著和井高握手,“井總,這位是我們萬科的副總金溶。深城哪里有好吃的,哪里有好玩的,他比我熟。我們下午和晚上聽他安排。”
井高道:“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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