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望真、呂鋼玉兩人都是身家過億的商人。但資產結構卻不盡相同。
謝望真除開名下的三家服裝廠,還有兩家外貿公司,分別對非洲、巴西供貨。另外這些年他投資房地產。家里有三四套地段非常好的學區房。
還以公司的名義購買了一些商業地產:公寓、商鋪、辦公室等。
呂鋼玉的資產則基本集中在紡織產業上。他不僅擁有服裝制造廠,還擁有中等規模的棉紡織廠。名下公司員工人數兩三千人。所以,他才會被同行們推舉為代表見董陵溪、井高。
因為產業規模,他在朋友圈子中很有威望。
井高了解完容城縣那邊的情況,大致知悉兩人的資產結構,倚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茶杯,沉穩的道:“謝總,你的服裝廠和外貿公司我溢價20收購。
呂總,我投資三千萬給你舒緩資金壓力,你能不能確保我在采購、銷售上的優先權?”
謝望真做生意非常精明。在用服裝產業完成原始積累后,他早就想轉型。近年來,他越發感覺到服裝產業難做。這時,漲價道:“井少,再加兩個點,我可以在一個月內將工廠、外貿渠道移交給你。”
呂鋼玉迷惑的道:“井少,優先權?”
井高點頭,說出他的計劃,“我打算組建一個橫跨紡織產業上下游產業鏈的集團。我希望呂總你的公司能優先和我合作。股權我就不要了。”
昨天在魔都和魏教授一番話,他回來也有深思。說句實話,以他對當前民企的了解,他真不相信控股20就能做到調動相關企業的資源。
騰訊那種模式,根本原因還在于騰訊握有大量的社交用戶,擁有著絕對優勢。
所以,他寧可選擇“阿里模式”。至于說合作方,這完全憑利益、交情。股權反而是其次的東西。
井高這番話里透露出雄心壯志,這呂鋼玉和謝望真剛才就已經感受到。他根本就不是小白兔嘛。
呂鋼玉琢磨片刻,承諾道:“井少,產品質量合格的情況下,我愿意優先和你合作。”
井高再對謝望真道:“謝總,我的出價依舊是20。另外,我希望兩位能陪我明天一起去容城,把招標會拿下來。”
謝望真被井高強勢弄的一愣,隨即苦笑,看向呂鋼玉,“老呂,你怎么說?”
顯然,協助井高拿下容城那邊的紡織工廠是這次合作的前置條件。
呂鋼玉無奈的一笑,道:“井少既然看得起我們兩個老骨頭,那就往容城去一趟吧。我們盡心盡力,但最終結果取決于井少的決心。”
這話無疑是說的很漂亮的。
丑話說在前頭。我們盡力,但事情辦不辦的成,得看你井少的本事。希望不要影響我們之間的合作。
呂鋼玉能身家過億,自然不是混來的。
其實談到這里,謝望真、呂鋼玉兩人都明白,形勢很明確:是他們有求于井高,井高處于強勢的地位。而偏偏井高是明白這一點的。所以,什么談判技巧都是虛的。
真不知道這位井少是誰家子弟!
井高笑著點點頭。
合作達成,井高三人這才開始喝紅酒。談判沒完成之前,三人都不喝酒。
午后的陽光從1號宴會廳觀景區的落地玻璃窗灑落。地毯、陳設光影斑駁。酒液沖蕩在紅酒杯中,井高和兩人碰杯,“干杯!”心態依舊謙和。
這場談判的勝利并不意味著他水平比謝、呂兩個商海沉浮的老手強。只是他處在強勢地位而已。當然,能談下來他的收獲不小。這是一種歷練。
喝著紅酒,井高身心略微有些放松,打聽道:“呂總,董總什么來頭?”
董美婦隱約透露出來的背景信息很復雜。他既然警惕她,當然要問問。
呂鋼玉五十六歲的年紀,眼袋很重,像金魚眼一般。聞言詫異的道:“井少你和董小姐的關系不是很親近嗎?”
一個小時前,董陵溪搖擺著腰肢、囤兒離開時還輕輕的扶了一下井高的肩膀。以他看來,說兩人私下里滾過床單他都信。
井高微微一笑,喝著紅酒。
謝望真品口酒,笑著道:“董小姐的背景,我大略知道點。她家庭背景一般。能嫁給范少,得益于她的美貌、素質。她精通茶道、古文、廚藝。范少的母親就很喜歡她。
范少這個人挺不錯的,我和他見過幾次。但問題在于他結婚之后還不肯收心。前些年和一個女星鬧得挺大的,孩子都有了。董小姐掛不住面子和他離婚。
這些年,董小姐和趙總來往密切。趙總的生意做的很大,我們是無緣得見。不過,趙總有個小弟叫馬清蟬,外號馬胖子,在京中很有能量。偶爾會來景和這邊。他家老爺子在區里任職。”
謝望真最后這幾句其實是有提醒井高的意思:別和董陵溪走太近,會有麻煩。
井高眼神微微一凝。馬清蟬這個名字,他昨天才聽曹丹青說過。曹丹青說馬清蟬在糾纏她。緩緩的問道:“謝總,這個馬胖子是個什么樣的人?”
謝望真看向呂鋼玉。
呂鋼玉回答道:“我在董小姐牽線下,有個事還請馬胖子幫過忙。怎么說呢,他很懂規矩。但是很喜歡女人。”
井高輕輕的抿抿嘴。
所以,自他招聘曹丹青開始,就注定要承受馬胖子的敵意。董陵溪究竟是什么意思?掂量他的份量?還是有試探、擺脫趙總的意思?他個人更傾向于前者。
他如果應對不當,很可能會被當成肥羊。但如果抗住馬胖子的壓力,董陵溪會對他更重視,傾斜更多的資源。
成年人的世界很復雜,很險惡!但董美婦未免自視太高了點。
井高笑著舉起酒杯,“謝謝。我下午要去香河,我們明天中午在容城匯合。”
“行。”
黑色的奔馳徐徐的駛離景和會所,往國貿三期而去。
井高坐在車后排的座位著,閉著眼睛養神。副駕駛座上坐著謝大少給他介紹的保鏢:傅夜。
這里面還有林良的事。就是上次在天龍里得罪他的那個耳釘青年,想做謝大少小舅子的那位。
林良家里有人在市局任職。傅夜是退伍轉業到市局里工作,是一員敢沖敢打的猛將。但是犯了點錯誤。出外勤時手重了點。那邊家屬鬧的很兇。
領導們對傅夜還是很賞識的。正好井高這里開出的條件還不錯,年薪百萬。
井高剛和傅夜見過面,直接讓他入職。傅夜時年三十四歲,正處在身體的巔峰。
井高琢磨了一下,給鞏承打了個電話,“鞏行,你有沒有興趣去保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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