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中心。
新的醫師培訓章程正式啟動。
島國醫療天團式查房開始上演。
除了亞當。
但凡帶實習醫生的住院醫,都帶著實習醫生,跟隨著主治醫生們,在外科主任的窺視下,烏泱泱的走在走廊上,涌進一間間病房。
亞當雖然沒加入。
但每天也輪流派遣一個實習醫生,跟隨大部隊。
剩余三個。
一個負責門診。
一個負責繼續跟蹤惡性神經膠質瘤的患者的病情,以及新申請名單的更新和篩選。
另外一個跟著亞當,在急診忙活。
四個人輪流。
因為亞當是什么都管,幾乎什么手術都做,輪流跟隨的四小,相當于在各科室輪轉了。
外科主任自然不會管亞當的帶教。
事實上,亞當手下的四小,經過半年時間的高強度實習,已經開始展現讓所有人都側目的實力。
特別是在新的天團查房開始后。
四小隨便誰過來參與,都有讓人眼前一亮的表現。
今天過來的是萊克西。
“巴里·派特莫,63歲,患有劇烈的疼痛,長達7年之久,曾經服用過強作用的抗癲癇藥、抗抑郁藥和抗精神病藥,都不見氣色。”
梅雷迪斯當著幾十號人,開始介紹病人的病情。
“派特莫先生,今天頭疼的厲害嗎?”
謝普特醫生上前詢問:“尺度是1到10級。”
“8級。”
病人派特莫先生了無生趣的看著眾人:“永遠都是8級,7年了,沒有任何一天停止。”
“這也是派特莫先生最后一次會診,我們為什么建議采用雙面扣帶回切開術…”
謝普特醫生介紹道。
“打斷一下。”
萊克西立刻舉手,質疑道:“用雙面扣帶回切開術來治療頭疼?”
“太吵了!”
病人派特莫先生閉上眼睛叫道:“能別讓這嗡嗡聲來吵我嗎?”
“抱歉。”
萊克西聲音放低:“但雙面扣帶回切開術可能引起癲癇、認知障礙或者是行為異常。”
“這也是我們為什么沒有立刻行動。”
謝普特醫生解釋道:“在未窮盡任何可能前,我們不能采取這種極端不可逆的手術。”
“再做檢查,重復重復再重復。”
病人派特莫先生自嘲了一句。
“我有一個想法。”
萊克西再次舉手。
“請說。”
謝普特醫生瞄了一眼梅雷迪斯,微笑看向萊克西:“新的醫師培訓章程鼓勵所有醫生積極貢獻屬于自己的智慧,大膽思考。”
站在門口的外科主任,也從面無表情,切換到了微笑。
所有人都看向萊克西。
“呃,我讀過一篇關于腫脹,以及篩前神經壓迫的文章,英倫耳鼻喉期刊,1964年出版的47號刊19頁,圖畫紀念版。”
萊克西開始秀她的過目不忘了:“我們可以往他鼻子里插根導管,如果有反應,就是前篩骨神經綜合征,一個簡單的中鼻甲部分切除術就可以搞定了。”
“能行嗎?”
病人派特莫先生,睜開了眼睛,漫不經心中帶著一絲渴望:“7年間,我看了16位耳鼻喉醫生,沒有一個說起過這個。”
“可不可行要試試才知道。”
謝普特醫生解釋道:“至于為什么其他耳鼻喉醫生沒有說起這個方法,因為這個方法非常小眾,也就1964年出版刊登過一次。
我們都沒有看過這個雜志,也不清楚這個方法。
不過小格蕾醫生也有過目不忘的能力。
她既然這么說了,又是非常簡單的無創檢查,我覺得可以一試。”
“那就試一試吧。”
病人派特莫先生顫聲道。
他被8級疼痛折磨了整整7年,一直都查不出什么病因。
看看他吃的藥就知道,他真的什么都嘗試過了。
如今突然冒出來這么一個新療法,他心中有很強的預感。
這次或許能行。
“我來吧。”
馬克·斯洛安上前,對著萊克西燦然一笑:“其實我還是一個耳鼻喉科醫生,你這個想法非常有趣。”
沒錯!
馬克·斯洛安除了是著名的整形外科醫生,還是一個持證的耳鼻喉科醫生。
整形外科,是為了掙錢。
而耳鼻喉科,是為了面子。
畢竟在醫學鄙視鏈上,整形外科實在太沒牌面了。
耳鼻喉科雖然也靠后,但總比整形外科有地位。
只可惜,他也就學了一個寂寞。
整形外科他太過優秀,以至于都快忘了他還是一個耳鼻喉科持證醫生。
等器械拿過時,馬克往病人鼻子里插導管。
“如果不舒服就告訴我。”
“啊!!!”
稍稍一碰,病人立刻大叫出聲,但是痛苦聲中的興奮,是個人都能聽出來。
“就是那里,我的上帝!就是那里疼啊!上帝啊,上帝啊,小格蕾醫生,你一定是上帝派給我的天使!”
“干得漂亮,小格蕾醫生!”
外科主任贊賞道:“我們醫院就需要像你這樣的醫生。”
“我就是多看了一點書。”
萊克西被這么稱贊,有些不好意思,謙虛道。
“知識就是力量!”
外科主任笑道:“鄧肯醫生也喜歡多看書,你和梅倫德斯醫生,都有鄧肯醫生的一絲風采,再接再厲!”
“是,主任。”
萊克西一聽外科主任拿她和亞當比,頓時歡喜無限。
“諸位,看到了嗎?”
外科主任環視眾人:“這就是實習醫生的智慧,只要努力學習,勤于思考,就算是實習醫生都有可能解決連名醫主治都無法解決的疑難雜癥。
前有鄧肯醫生。
后有小格蕾醫生。
活生生的榜樣,就在你們的身邊,難道還不值得你們努力效仿嗎?”
說完,外科主任看著萊克西笑道:“小格蕾醫生,你來當斯洛安醫生的助手,一起做這臺手術。”
“明智的選擇。”
馬克·斯洛安眼神灼灼的看著萊克西:“有功就賞,有過就罰,小格蕾醫生,期待和你一起解決派特莫先生的痛苦,改變他的人生。”
萊克西點頭,笑容卻收斂了。
因為她感受到了馬克·斯洛安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那不是對一個優秀學生的欣賞,而是男人看女人的渴望。
再聯想到馬克·斯洛安骨折才好,萊克西不由心生厭惡。
馬克從小到大就是在女人堆里打滾,對女人的心思揣摩那才是他的看家本領,一見萊克西這幅表情,頓時眼神一滯。
再聯想到上次一個女高中生叫他大叔,說他和她爸爸一樣滄桑。
“難道我真的老了?”
馬克開始自我懷疑:“還是說女人們的品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