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中心。
急診。
診療室。
“來啊?”
“來啊!”
中年社會學家一副火云邪神遇到神雕俠侶的架勢。
亞當也不介意讓他試試。
他不是謝爾頓和貝芙莉,不會鄙視社會學家不是科學家。
“看你這么年輕這么帥,就能在紐約醫學中心當醫生,肯定走了后門吧?”
中年社會學家按下了手腕上的計時表。
“帥氣是天生的,沒辦法。”
亞當微笑道:“不過能進醫學中心是我自己有能力,難道在你眼中,顏值才是第一位,而才華卻要靠后?”
一邊說一邊打量中年社會學家的發際線,一副‘你沒有一絲顏值,全靠才華才能成為社會學家,看待問題的第一反應應該是才華,不應該這么膚淺才對’的表情。
中年社會學家臉色一黑:“你要誠實,不然研究就沒有意義了。”
“哦?”
亞當詫異道:“還要誠實才有意義?這不應該是由你自己分辨信息,然后根據得到的信息激怒別人嗎?而且正經人誰問這種問題啊?”
“這個不算。”
中年社會學家嘴角扯了扯:“你事先知道,提前有了心理預判和防護。”
“所以啊,變量太多了。”
亞當攤手道:“你弄這個選題,完全是在浪費時間,不過科學家嘛,可以理解。
我有幾個科學家朋友,他們天天上班,就是收收郵件,發發郵件,看看新聞,騙騙經費,甚至還有在辦公室的電腦上全屏看動作愛情片的。
畢竟。
總要找點事情來做,顯得自己很忙,不然被辭退怎么辦?”
“你!”
中年社會學家沒有把亞當激怒,自己差點怒了。
好在他很快反應過來,詫異的看向亞當:“你很厲害。”
“我不算厲害的。”
亞當搖頭:“那是你沒有見過真正的大陰陽師,一個個都是天賦異稟。
唉,總說要靠才華,其實天賦才是第一位的,絕大多數人努力一輩子的上限,也不過是天賦異稟的天才的起步下限罷了。
現在的新聞老是報道努力才是最重要的。
這是多殘忍的一件事。
特別是對于那些堅信這一點的人來說。
真希望他們一輩子都不碰到真正的天才,不然夢碎的痛苦,一般人真的無法承受。”
說這話時,亞當一直看著他。
中年社會學家已經感覺到了陰陽之力了。
不過他也有了心理準備。
這一次,沒有發怒,而是斗志昂揚。
“你有家人嗎?”
中年社會學家知道一般招數對上亞當根本沒用,決定動用源遠流長的古老智慧,重新按下了手腕的計時器,微笑問道。
“當然。”
亞當眉頭一皺,察覺到對方的不懷好意,提醒道:“科學調查也要有界線,千萬別越過基本的界線。”
“這話我就不能認同了。”
中年社會學家得意道:“我選的課題就是為了研究PAI,也就是挑釁到攻擊的間隔,對抗負面情緒指數,只要能激怒你,我可以做任何事情,就好像無限制格斗一樣,這是為了科學,不針對個人。”
“ok,到此為止。”
亞當擺手道:“我不參加了。”
“為什么?”
中年社會學家來勁了:“是不是因為你特別看重你的家人?所以受不了任何對你家人的侮辱,亦或者說你和你的家人有什么超出正常的關系,怕我無意說中…”
“卡羅爾!”
亞當不再理會他,招呼護士:“德斯蒙德先生只是皮外傷,你幫他縫合一下。”
“好。”
護士卡羅爾立刻上前。
“怎么了?你怕了?”
中年社會學家不依不饒的對著亞當說出了一連串辱罵家人的話。
亞當看了他一眼。
“你生氣了,是不是?”
中年社會學家一臉驚喜的盯著亞當看:“你很想打我,是不是?來打我啊!不用擔心,我不會起訴你的。
而且我買了天價保費,我的保險公司按照納斯卡賽車手的標準收取我的保險費,不用白不用,來吧!”
“德斯蒙德先生,你真會開玩笑。”
亞當微笑道:“我是醫生,怎么可能會打病人。”
說完,轉身走了。
“我是說真的,這都是為了科學,不要壓抑你的憤怒,來打我啊…啊!”
中年社會學家對著亞當離去的背影叫囂著,隨后就發出痛苦的叫聲。
“對不起。”
護士卡羅爾歉意的聲音傳來:“我是新來的,還不太熟練。”
“啊!啊!哦,上帝啊!”
中年社會學家接二連三的痛呼聲傳來。
亞當嘴角微翹。
他是遵紀守法的醫生,怎么可能違反醫院的規章制度和法律,去毆打病人呢?
絕不可能!
但在護士面前如此侮辱激怒他,中年社會學家的愿望還是能夠得到滿足的。
其實如果不是中年社會學家后來不顧亞當的提醒,拿亞當家人扯進來,亞當其實會交代護士別欺負他的。
那時,亞當多半還會讓約翰·卡特幫他縫合。
可惜,他不聽啊。
用針縫合臉上傷口,一不小心,那是針疼啊…
不過亞當還是想當然了,完全低估了他在護士心中的地位。
當‘新人’護士卡羅爾磕磕巴巴給中年社會學家縫合好,走出病房后,整個急診的護士都聽到了消息。
“這個混蛋!”
“太過分了!”
“先是害的鄧肯醫生被粗暴對待,現在竟然直接辱罵鄧肯醫生和他的家人!”
“啊!好氣啊!”
“不行,不能這么放過他!”
護士們交頭接耳,一個個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看向中年社會學家所在的病房。
而中年社會學家依舊一無所知。
幾分鐘后。
“有人來陪你了,德斯蒙德先生。”
護士卡羅爾拉著一個推床走了進來。
推床上,是一個非常壯的非裔壯漢,赤果著上半身,渾身肌肉疙瘩,下半身穿著一個短褲。
這是一個專業的拳擊手。
而且打的還是地下拳賽。
因為被連續打倒三次,被對手一拳擊暈送了過來,心情非常不好。
“這位是帕內爾先生。”
護士卡羅爾將推床拉到中年社會學家的隔壁,介紹了一聲,就閃人了。
這本來就不是VIP病房。
一個病房有兩個病人的床鋪。
醫院的床鋪很緊張的,自然要妥善安排,不能浪費。
“你好。”
中年社會學家不僅沒有異議,還非常高興,閑著也是閑著,這不又來一個研究素材了嘛,于是他熱情的打了聲招呼。
“你怎么了?”
“我不想聊這個。”
打黑拳的壯漢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中年社會學家卻眼神一亮。
不想聊好啊!
病房外的護士站,護士們聚在一起,盯著這邊,有人專門計時。
2分鐘后。
一聲拳擊到肉的聲音響起,然后一個人影發出痛苦的悶哼,滑出了病房,狠狠撞在走廊上。
壯漢的冷笑聲從病房里傳出。
“這就是你那兩個問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