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飛的人第二天就上門來了。
來的是358團的參謀長方立功。
跟著一起過來的還有一支50余騎的騾馬隊。
李云龍自然不可能接見方立功，趙剛也正好不在，所以接待方立功的差使就落在了王巖頭上，畢竟是獨立團三號。
方立功道：“王參謀長，李團長不在嗎？”
“真不巧。”王巖笑道，“我們團長去新一團找他的老戰友去了。”
“沒關系，雖然李團長不在，但是找你也是一樣的。”方立功道，“畢竟李團長跟我們團座已經約定過。”
“只要我們358團人上門，貴團就會將1營的武器如數奉還。”
“那現在，還請王參謀長將1營的武器交給方某，不勝感激。”
王巖臉上流露出為難之色，小聲說道：“方參謀長，這事恐怕不太好辦。”
“不好辦？”方立功當即眉頭一皺說，“王參謀長，難道李團長沒對你說過他跟我們團座之間的約定？”
“這個我當然是知道。”王巖連忙說道，“當時我人就在現場，親耳所聞。”
“那方某就不明白了。”方立功冷然道，“既然王參謀長當時人就在現場，對兩位長官的約定也是親耳所聞，又有什么好為難的呢？”
“我為難的并不是這。”王巖擺擺手說，“我們八路軍有紀律，對于武器彈藥的管控極為嚴格，我不知道你們晉綏軍是怎么規定的，反正在我們八路軍如果沒有軍事主官的批準，一粒子彈都不許出庫！”
“所以呀，我如果將武器移交給你們，就是違紀。”
“違反軍紀是個什么性質，方參謀你應該知道的。”
“撤職查辦那是輕的，搞不好是要殺頭掉腦袋的。”
方立功皺眉道：“王參謀長，兩位長官的約定難道也不管用？”
“方參謀長，這個真的不行。”王巖一臉為難的道，“必須得書面批文。”
方立功一下就聽出來，獨立團這是根本不打算還了，他們這是存心想要耍賴了。
當下方立功起身說道：“既然如此，那方某就告辭了，不過請王參謀長轉告李團長，方某改天還會再來，希望到時候李團長能夠事先準備好批文。”
“一定一定。”王巖道，“這次是我們疏忽，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
“王參謀長，改日再會。”方立功啪的立正，抬手敬禮，再然后轉身出門揚長去了。
王巖一直送到團部門口，“依依不舍”的道：“方參謀長路上可要小心，千萬小心哪，不要遭了土匪才好。”
聽到這“善意”的提醒，方立功險些一頭從馬背上栽下。
他娘的，這是在咒我嗎？區區幾個土匪能奈何得了方某？
“走了？”李云龍的聲音從王巖的身后響起，敢情根本就沒去新一團。
“走了。”王巖點點頭道，“楚云飛從來不是個小氣的人，一個營的武器裝備雖然數量不少，但他也絕不是拿不出來。”
“說的就是。”李云龍道，“老子幫他清理門戶，他還不得給我點酬勞？地主家雇長工干活，還得給工錢。”
王巖沒有接這茬，又道：“但現在楚云飛這么快就派人過來討還裝備，應該是急了。”
“他能不急嗎？”李云龍道，“鬼子這次可是動了真格，河源縣城的平田大隊還有偽軍第6混成旅，加起來足有七千人。”
“我懷疑后面還會有更多的鬼子趕來參戰。”
“很有可能。”王巖點頭道，“一個大隊加偽軍一個混成旅，正面打垮358團應該不成問題，但要想重創甚至全殲358團卻根本不可能。”
“井上貞衛要的應該不是打垮358團而已。”
“所以后續調集更多日軍過來參戰，可能性極大。”
趙剛不知道從哪里走過來，勸說道：“老李，要不然就把裝備還給楚云飛吧？358團面對鬼子一個大隊加偽軍一個旅，原本就處于下風，現在又缺了一個主力營的裝備，雙方的實力差距就更懸殊，畢竟是友軍，吃相不能太難看。”
“老趙，你怎么胳膊肘又往外拐？”李云龍頓時不樂意了，“你真以為楚云飛會缺這一個營的裝備？358團可是晉綏軍王牌，武器裝備損失多少閻長官就給他補充多少，這一個營的武器裝備，楚云飛只需要一個報告，長官部立馬就能給補齊。”
“咱們八路軍就不一樣了，自打進入山西，得過什么補充？”
“閻老西是寧可把裝備送給鬼子，也不愿意給咱們八路軍哪。”
“所以，楚云飛只是替閻老西補上之前答應咱們八路軍的欠賬。”
趙剛道：“可現在的問題是，358團的局面很不樂觀，急需裝備。”
“老趙，你就別替楚云飛操心了。”李云龍沒好氣道，“他楚云飛要是連這點困難都解決不了，那358團就不配在晉西北立足。”
王巖道：“團長，你覺得楚云飛接下來會怎么應對？”
李云龍嘿嘿一笑，說道：“我估計他應該會主動出擊。”
“主動出擊？”趙剛道，“啥意思？358團處于劣勢，還要主動出擊？”
“主動出擊是楚云飛唯一扭轉局面的辦法。”王巖道，“要不然358團真就只能夠被動挨打了，搞不好真的會被日軍趕出晉西北。”
趙剛皺眉道：“358團還能夠怎么主動出擊？”
李云龍說道：“很簡單，擒賊先擒王，將河源縣城的鬼子偽軍的首腦一鍋端了，358團的這一劫也就算是躲過去啦。”
“端掉河源縣城的鬼子偽軍的首腦？”趙剛若有所思道，“之前內線送來消息，河源縣憲兵大隊的大隊長平田一郎后天過生日，將在聚仙樓擺筵席，宴請城內所有少尉以上鬼子軍官以及連長以上的偽軍軍官，楚云飛他該不會…”
李云龍說道：“如果是我，我就一定會這么干。”
“楚云飛也一定會這么干。”王巖道，“而且他還會邀請團長你也去吃這頓酒席。”
李云龍哈哈一笑，又說道：“就是他楚云飛不邀請我，平田一郎的這頓生日筵席老子也非得去幫個場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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