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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鱷魚的眼淚

  各類小說里面把蒙汗藥描述的太過,好像不管是大俠少俠女俠都會中招一樣。

  在這個化工技術簡陋的時代里,蒙汗藥的雜質很多。摻在酒水里不但味道很沖而且顏色也有變化,摻在食物里面吃到嘴里就能嘗出不同。

  所以真正使用的時候主要還是用在飯食之中,摻雜大量的茱萸與花椒等物沖淡味道。至于酒水一般都是少量添加。

  藥翻人的確是有,可被識破也是常有的事情。

  王霄看著手邊的紅棍,心中想著等下是先配合一下假裝暈倒,還是直接抄起家伙就砸場子?

  話說后世香江的那些社團里安排能打的人叫做紅棍,其起源居然是源于武松手持紅棍因而得名,紅棍里面最能打的叫做雙花紅棍。或許武松也想不到自己會因為喜歡用紅色的哨棍而把名聲傳到了千年之后。

  “嘩啦~~~”王霄這邊想心事的時候,不遠處的西門慶卻是突然起身一把就掀翻了桌子怒吼“飯菜里被下藥了,抄家伙!”

  王霄心頭驚異,這家伙是怎么看出來的。

  其實很簡單,因為西門慶自己就常用這種下作手段去欺男霸女,絕對是經驗豐富。加了料的飯菜一入口,他就察覺出不對勁來。

  孫二娘或許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十拿九穩的手法會因為遇上同行而失效。

  王霄拍案而起“這是黑店,干他們!”

  既然順手干掉西門慶的打算失效,那王霄也就順水推舟的先滅了這家黑店再說。

  十字坡這家店面很大,孫二娘夫婦手下也有十來個漢子幫閑。尋常幾個人的客商哪怕是識破了也不是這么多人的對手,可今天卻是不同。

  王霄帶來的廂軍足有二十人,雖說戰斗力低下上不了戰場。可在黑店里打群架卻是沒什么問題。更別說還有西門慶帶著一群幫閑跟著。

  西門慶手下的這些幫閑,實際上都是陽谷縣的地痞無賴。以往都是他們坑人,現在被人坑了更是怒不可遏的到處打砸。

  真正算得上有強大戰斗力的只有王霄和西門慶。

  “那個娘們交給你了。”王霄挖了個坑給西門慶,抄起紅棍就撲向了菜園子張青。

  張青的武藝肯定是有的,只不過絕對比不上孫二娘。這次對上王霄,絕對是兇多吉少。

  王霄沒學過棍法,也懶得去用。直接就是憑借自己強悍的力量玩一力降十會。一棍子砸下去帶著‘嗚嗚’的破風聲響,張青躲不開就得直接砸個粉碎性骨折。

  看著自己手里短小精悍的菜刀,再看看王霄手中那又粗又長的棍子。張青真是郁悶到要吐血。

  王霄一棍子砸下去,張青一個懶驢打滾躲開。棍子直接砸在了木桌上,瞬間將木桌砸個稀巴爛。

  張青咽了口唾沫,心頭剛剛升起的硬挨上一棍沖過去近身搏殺的念頭頓時消散無蹤。

  這要是真挨上一棍子,那就直接趴了。

  王霄揮舞棍子追著張青砸,張青抱頭鼠竄四處躲閃。可這店面就這么大,而且里里外外都已經是打成了一團糟。哪有那么大的地方給他蹦跶。

  幾下掄空之后,紅色的哨棍毫無意外的砸在了張青的肩膀上。

  三倍于普通人的力量灌注下,這一棍子生生將張青的肩胛骨都給砸碎了。

  之前景陽岡上王霄一棍子砸在老虎腰上,那老虎都能吃痛的跳起來。張青的身體素質和老虎那是沒法比,這一下就讓他直接趴下了。

  邁步上前,一腳踢飛張青跌落的菜刀,跟上一腳踩在了他的腦袋上。

  腳下發力,張青的口鼻間都被擠出血來。

  王霄環顧四周,人多勢眾的陽谷縣聯軍已經將十字坡地痞聯合會成功打趴在地。此時唯有西門慶被手持雙刀的孫二娘攆的狼狽不堪。

  孫二娘的武藝絕不是蓋的,哪怕是從小就連拳腳的西門慶也扛不住。

  一旁有陽谷縣來的地痞幫閑想要上前助拳,孫二娘一刀過去就直接成了血葫蘆滿地打滾。

  “都頭救我!”王霄想著看熱鬧的時候,西門慶已經是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

  孫二娘一看自家男人被王霄踩在腳底下,當即怒喝一聲舉著雙刀就撲向了王霄。

  暗道一聲晦氣,王霄單手握著哨棍,另一只手摸入后腰“看暗器!”

  孫二娘瞪大眼睛看著王霄的手,生怕自己被暗算。然后就看到王霄向著自己一揮手,一團白色粉末撲面而來。

  石灰粉,又見石灰粉。

  被扔了個滿頭滿臉,面白如雪的孫二娘凄厲慘叫,揮舞著雙刀左沖右撞猶如咆哮野豬。

  多少女俠倒在了蒙汗藥下**XXX,多少大俠少俠們倒在石灰粉下**XXX。孫二娘武藝再高被石灰粉糊臉也扛不住。被王霄瞅準機會一棍子砸在了雙腿迎面骨上,重重摔倒在地。

  陽谷縣的潑皮們當即一擁而上,將孫二娘捆了個結結實實。

  看他們那嫻熟的手法,以往這種肯定事情沒少干。

  驚魂未定的西門慶上前狠狠踹了孫二娘幾腳,這才小跑著來到王霄身邊“都頭,去孟州報官吧。”

  “報官?”

  王霄嘿嘿笑著“你知道這十字坡黑店開了多少年了嗎?從那個女人老子那一輩就開起來了。這么多年來死在這里的冤魂估計他們自己都沒數,可他們為什么能一直開下去,孟州城內的衙役們都是瞎子不成?”

  西門慶也不笨,當即就明白過來“原來如此,這要是報官說不定咱們這邊前腳剛走,他們后腳就被放出來了。不過咱們都是江湖中人,這次要不就放他們一馬?咱們取了財貨就走如何。”

  王霄還沒說話,被他踩在腳下的張青就已經嚷嚷起來“諸位好漢,小弟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諸位。敢請各位好漢饒小的夫妻一命,這店內所有財貨愿雙手奉上。”

  張青也是郁悶,這次可真的是狠狠的撞在鐵板上了。也不求別的,只求能破財消災保住小命。反正真正藏錢的地方只有他們夫妻倆知道,這店里的都是小錢。

  看著一臉滿意的西門慶,王霄搖頭“你還真是不知死,知不知道自己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圈?”

  西門慶有些愣,不知道王霄說的什么意思。

  行走江湖被人下藥蒙翻并非什么罕見的事情。女人肯定是要倒大霉,這輩子估計沒了重見天日的機會。可男人頂多就是失財被打一頓,了不得留下個零部件什么的買個教訓。怎么就說到鬼門關了。

  王霄懶得給他解釋,伸手指向后廚方向“你去廚房看看就知道了。”

  張青嗚嗚叫著想要解釋什么,被王霄一腳過去就老實了。

  感覺莫名其妙的西門慶帶著手下幫閑們去了后廚,沒多大會的功夫就回來了。

  ‘哇~~~’

  一群人面色或青或白,直接是走一路吐了一路。

  西門慶抹著嘴角的酸水惡狠狠的瞪著張青“你等在此剪徑只管劫財就是,居然還把人,哇~~~”

  王霄手下的廂軍們也是不明所以,一個個的都跑去后廚看。

  回來之后比西門慶還要不堪,吐的到處都是。

  不得不說張青孫二娘這夫妻倆真的是惡貫滿盈,哪怕西門慶這種惡人都被嚇到了。

  “好漢爺爺饒命啊。”被踩在地上的張青連連討饒,正準備說出暗藏財貨的地點換取活命的時候,王霄已經舉起了手中的棍子,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腦殼上。

  “我倒是想饒了你們,可惜慘死你們手里的那些冤魂卻是不肯。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被石灰粉瞇了眼睛的孫二娘看不見東西,耳朵聽到這邊的動靜當即大喊“當家的,你怎么了?你倒是說句話啊!”

  孫二娘哭聲凄厲,讓人聞之心酸。為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而落淚。

  可你要換個角度想一想,這十字坡黑店開了這么多年。那些慘死在他們夫妻倆手中的人也有妻兒老小,他們的家人哭泣之聲又有誰聽到了?

  對于孫二娘的這番做派,王霄上下嘴皮一打架吐出這么一句話來。

  “鱷魚的眼淚。”

  聽到王霄邁步走向自己,孫二娘豁出去了破口大罵,各種污言穢語狂噴而出,真讓人難以想象這是從女人的嘴里說出來的話。

  王霄神色平靜,一點都沒有生氣。

  對于一個就快死了的人,你和她生氣那不成神經病了嗎。

  舉起哨棍,用力下砸。孫二娘的污言穢語頓時消散不見。

  這女人雖然惡貫滿盈殺人無數,可對張青還是不錯的。死了的時候也是向著張青的方向伸出手。

  對于這一幕王霄沒有絲毫的感動,被他們做成餡料的客商們臨死之前想念家人的時候肯定也是向著家的方向伸出過手。

  可這夫妻倆有誰動過憐憫之心?不外乎直接一刀下去將手臂斬斷。

  “把這里都清理干凈,你經驗多你來做。”王霄囑咐吐的天昏地暗的西門慶掃清手尾,再對著眾人高喊“這里的不義之財大家自己去取,誰拿到就是誰的。”

  西門慶背地里吐槽什么叫做我的經驗多,看你這嫻熟的手法肯定比我經驗更豐富。

  當然,這些話他是不敢在王霄面前說出來的。王霄帶給他的壓迫感越來越強烈。

  清理干凈手尾,一行人連夜出發離開十字坡也不去孟州城,直接往汴梁城方向前行。

  十字坡酒店被籠罩在火焰之中,跳躍的火焰映照著王霄的臉忽明忽暗。

  深深的看了眼這處陷入火海之中的人間地獄,王霄轉身大踏步的離開。

  “梁山好漢?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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