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這一生,有些時候不遇到一些困難和挫折,似乎壓根就不能清晰的認識到自己的能量到底有多大?
看著送死一般沖過來的敖倉最后剩下的那點守軍,王不餓有些懵了。
搶功勞?
那些功勞你們拿的著嗎?
好好守在敖倉,等著戰功自己送上門不好嗎?
為什么一個個非要急著來送死呢?
“射!”
看著搶戰功的竟然直接一頭扎在了自己面前,將自己這兩千人徹底的圍擋在了外面,王不餓心中不由得一陣冷笑。
話說,就算是真的友軍,你們也不能這么干吧?
吃像太難看了…
‘嗖…嗖…嗖…’
弓弦釋放,箭矢破空發出陣陣嗖嗖聲,戰場上正在交戰的雙方瞬間頓了下,不禁回頭看著箭矢發射的地方。
眼神中似乎滿滿的盡是不解。
第一輪的弓箭還沒有走完三分之一的路程,第二輪的弓箭便搭弓上弦,緊接著是第三輪。
鼓聲一直在響著,這也意味著,只要鼓聲不停,弓箭就不能停。
手快的能多發射一只,手慢的則只能慢悠悠的看人手起手落。
三輪的弓箭發射不僅打懵了敖倉守軍,同時還打懵了宋鐘等人。
自己人打自己人?
這種千古奇聞倒還是第一次見到。
戰后那兩千人的軍官要被活剮了吧?
“突破!快突破!”宋鐘僅僅只是感嘆了下,旋即便看到了突圍的希望。
三輪近四千只弓箭是射在圍堵他們秦軍身上的,雖然也有少量落在了他們頭上,但相比較而言,秦軍的傷亡是更重的。
而這三輪的射擊,直接給秦軍帶來了不下五百人的傷亡。
原因自然是秦軍托大了,覺得面對農民軍不需要身穿鎧甲,輕裝上陣反倒有利于他們的作戰。
不管對面是失誤也好,故意的也罷,這就是他逃脫的最佳機會。
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于是,宋鐘一邊高吼,一邊指揮著心腹朝著一個地方猛沖,身后的農民起義軍則是該打的打,該搗亂的搗亂,反正就是亂的一筆。
“近點!五發急射!準備沖鋒!”王不餓目不轉睛的盯著戰場局勢,發現這一輪射擊對宋鐘有所幫助,便立即改變戰術,對新加入的敖倉守軍發起攻擊。
鼓聲變動,屯長們開始囑咐手下的士兵調整進攻目標。
由于雙方僅有百步之遠,所以前排的采取近乎直射,后排則依舊采取拋射。
對于訓練有素的士兵來說,五發急射所需要用到的時間大概也就是十秒左右。
當然,平均時間大約在十五秒。
十五秒,百米,這是有些危險的距離,一般而言,這種情況大概只能發射兩到三支弓箭,然后就需要換兵器迎戰了。
但此刻對面還沒有反應過來,所以倒是可以多發射兩輪。
‘咚咚咚…’
鼓聲越來越密集,頻率越來越高,負責戰鼓的軍官密切的觀察著己方的情況。
陳鐵山帶著一個方陣直接離開,此刻他們還剩下三個方陣一千五百人,當三面旗子舉起的時候,鼓聲隨即停止。
大約五秒左右,比先前頻率更快的鼓聲再次傳來。
而這個時候,大家也都知道了自己到底該干些什么了。
第一排,第二排站著的是矛兵,手持全長七米的長矛。
先是第一排,整齊的將長矛平舉,矛頭的位置大約在對方胸前這個高度,然后腳下開始奮力的移動著,聲聲沉悶的呼吸不斷傳來。
不過在這種場合,這種聲音是微不足道的。
第一排離開之后,第二排直接找準空隙,將自己長達七米的長矛放在身前兩名士兵中間的空隙,與之相隔大約不到兩米的距離,然后緊隨著也沖了上去。
再往后則是戟兵,他們倒是不需要像前面的矛兵那樣辛苦,兵器的高度也是在己方頭頂,然后間隔大約五米左右,第三排戟兵開始發起沖鋒。
第四排同樣是戟兵,而第五排則是手持短劍的重裝士兵。
前兩排是利用長矛的長度對敵軍進行遠距離的殺傷,同時用于破點突破。
步兵的沖擊力有限,即便長矛兵也很有限,很難依靠著長矛兵一個沖鋒就能沖破對面的整個防御。
很多時候,隨著長矛兵的損失,戰陣會出現各種各樣的漏洞,而這個時候后面的戟兵就可以補上來了,他們在近戰方面顯然比長矛兵更加適應。
最后一排的短劍步兵,則是哪里需要哪里去,憑借著兵器靈活,敵方跟己方鏟斗抽不出身的時候,左一劍右一劍,浪的云天霧地。
真正的戰場,局勢很重要,并不是說人多就一定能贏的。
就比如說現在的劉煜,站在敖倉城墻上,一張笑臉現在是要多黑有多黑,要多生氣有多生氣。
剛剛沖下去等著收割戰功的九百人,剛剛參戰,把背身漏給王不餓,這邊便是遭遇了五輪急射,毫無防備,又是后背,瞬間損失近半。
然后還沒等一群懵逼的士兵反應過來,一千五百個敵軍的沖鋒就到面前了。
面對著咄咄逼人的攻勢,還沒站穩腳跟的援軍當然抵擋不住。
而另一邊同樣因為受到箭陣襲擊的敖倉守軍,正承受著宋鐘軍的猛烈沖擊,根本抽不出身來支援。
后面的結果很明顯,現如今事情都到了這一步,在看不出問題那就是傻子了。
他們自以為聰明的想搶友軍的戰功,殊不知友軍特么的就是敵軍,打一開始就給他們下了個套。
本來很輕松的戰事,被突然的一個箭陣襲擊,陣型出現了一些慌亂,只能疲于應付。
結果這邊差不多就要穩住陣腳了,友軍露出了兇狠的面目,一舉沖潰了援軍的陣型,九百援軍瞬間成為九百冤魂。
這種情況,軍心怎么可能不亂?
宋鐘終究還是找到了突破口,而這個突破口被逐漸的擴大。
老實的人心中默默祈禱秦軍別找事,然后埋頭跑就行了。
不老實的人,臨走之前還要惡心你一下,所以這個時候的秦軍是最懵逼的,擋還是不擋?
左右都是叛軍,就在這么片刻的猶豫間,王不餓軍到了。
毫無陣型的敖倉守軍被陣型嚴密的王不餓軍一個沖鋒便打了個對穿,看著戰局已經毫無懸念,除了極個別擔心投降會影響家人的以外,大多數都選擇了投降。
“滎陽大營!滎陽大營!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劉煜氣的想要殺人,抽出鐵制的大寶劍,卻不知道該砍向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