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也不知道該怎么逃出生天…”
王不餓忍不住的搖頭嘆息道。
現在場面越來越大,隱隱有了些不受自己控制的趨勢。
真正有實力的人,除了有張能吹的嘴,必然還有一雙夠黑的手。
自己的手好像挺白的…
“逃?為什么要逃?”張不衣原本興奮的表情突然垮了下來。
“逃?”
“???”
張不衣的大嗓門又剛好讓周到身邊的陳鐵山和宋鐘,以及他的遠房表親孫田二人聽到,不由的滿臉疑惑。
他們過來投靠可不是為了逃的。
雖然誰都知道這一路并不好走,但是俺們剛過來,一句話都還沒說上呢,你就說要逃?
王不餓狠狠的瞪了眼張不衣,這貨難道不知道伴君如伴虎嗎?
要不是看在咱倆一個村子里出來的,本公子早把你砍碎煮熟喂狗去了。
有你這么拆臺的嗎?
而且還不是一次兩次的拆!
但是現在的場面,王不餓是真的不敢讓他朝著不受控制的方向去發展,主要還是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他必須要安撫住這些前來投靠的人。
特別是這些都是具有極強戰斗力的甲兵,而非那些農民組成的軍隊。
兩千人雖然看似不多,但現在王不餓要是愿意的話,也可以很大膽的站出來說一句,七國之下,老子最牛!
王不餓稍微醞釀了一下,望著眾人開口道:“爾等舍棄一切,將身家性命交予本公子,本公子又怎能洋洋自得,驕傲自滿呢?為將者,必將未慮勝先慮敗,如此方可令大家避免像那無頭蒼蠅般到處亂竄!”
‘噗通…’
聽到王不餓的話,陳鐵山滿臉羞愧的突然跪倒在地。
“公子,我…”
“陳百將,你這是作甚?快快起來!”王不餓也被陳鐵山的舉動搞的有些暈頭轉向。
“公子,我陳鐵山不是個東西啊,您斬了我吧…”陳鐵山滿臉自責的說著。
“陳百將此言何意?”雖然王不餓還沒搞清楚,但他覺得這個貨應該在暗中搞了些什么。
“先前屬下不是遇見公子獨自一人在外視察地形嘛?就覺得這樣做很不安全,于是屬下便暗中安排人保護公子安危,不料昨天他們告知屬下,說公子在大河便藏了一艘船,屬下當時也是被沖昏了腦袋,覺得公子可能有其他想法,所以便讓人在船上鑿了幾個孔,還將船上的繩子從孔中穿出,系在河灘的一顆樹上…”
“…”王不餓驚訝的張了張嘴,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內心深處伴隨著尷尬,但表面卻還是淡定無比的看著陳鐵山。
吹牛指導叢書告訴我們,當你搞不明白對面真實用意的時候,那就暫時先裝糊涂,切忌不可自亂陣腳。
“公子,我真是個畜生啊,險些壞了公子此舉的用意,也險些斷了弟兄們的退路,倘若此戰真的敗了,我陳鐵山便是死上一萬次,怕是也無法彌補如今的過錯啊…”陳鐵山依舊極度懊惱的自我悔過著。
王不餓很想把陳鐵山扶起來,然后語重心長的告訴他,你沒猜錯,我就是想跑路。
但是陳鐵山現在這么一說,反倒是搞的他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鐵山,此事你的確太荒誕了,幸好沒有釀成大錯,不然后果不堪設想!”宋鐘這會兒也算是聽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陳鐵山雖然不是他的手下,但兩人出身差不多,之前也有些交流,算是熟人。
加上宋鐘也看他還算順眼,所以這會兒便覺得可以幫襯一下。
當然,最最重要的是,他知道了陳鐵山是孫田的老表,雖然是孫田鼓動的自己,但剛才孫田無疑也是最賣力,第一個站出來挺自己的人。
于公于私,他都得幫他說句話。
不過自己初來乍到,不適合說一些太過于辣眼睛的話,也就只能用這種和稀泥的方式去解決。
“公子先前暗中準備的那些,想必是為戰敗之后準備的吧?屆時可找幾名士兵撐船渡河,固定繩索,其余人等即便不會水,也可借助這道繩索越過大河,而那時秦軍則只能鞭長莫及!”宋鐘看著王不餓問道。
心情不怎么美麗的王不餓隨意的點了點頭。
自己安排的后路都被人發現了,哪還能高興起來?
而王不餓也明顯感受到宋鐘的態度與其他人有所不同,不由得接著說道:“這只是其一,秦軍必然不會目視爾等逃之夭夭,若是他們借助繩索強行渡河,吾等則可在其即將登岸之時斬斷繩索,雖不知能有多少,讓大河吞他個百十兵士還是沒問題的。”
“能與公子共事,實乃宋某人之幸,接下來還請公子多多擔待!”宋鐘朝著王不餓拱手笑言道。
有一說一,這個宋鐘給他的感覺并不好。
似乎他就不是來投靠的,而是來合作,來當大爺的。
活該你四十出頭還被從軍侯打壓成千人,就憑你這眼色,不打壓你打壓誰?
當然,結果還是讓王不餓偷偷的松了口氣。
這次也就是命好,明擺著跑路的準備,結果被他們誤認為是為大軍的后路著想。
心中不由得暗暗為自己捏了把汗,下次一定要再謹慎一些,千萬不能被發現了。
王不餓瞥了眼宋鐘。
不冷不熱道:“嗯,宋千人暫且擔任著千人吧,現在的規模養不起一個軍侯!”
“公子的規矩宋某懂,人我自己去拉就是了!”宋鐘心中不由得有了些警惕。
先前他只是試探,自己手底下的兵力只比王不餓少一點,所以才有了跟他平起平坐的想法。
但是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處理方式卻讓他不得不警惕,不動聲色的彈指間,便通過三言兩語來告訴眾人,這里誰升官是他王不餓說的算。
當然,宋鐘也不是傻子,冒著造反的罪名出來,可不是來給你這個毛頭小子當屬下的。
所以,他也有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