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撰作為翼洲第一訟師,為州府衙門賣命二十多年,一直為虎作倀不知做下多少惡事。
但同時,也不知積累了多少財物,雖然大部分財富上繳州府衙門,但僅僅是貪下來的邊角料,便已經足夠其一輩子花銷揮霍。
占地八畝的大宅子。
在這寸土寸金的翼洲城,八畝大宅院,便值得三萬兩白銀。
其內假山、樓閣,那井然有序的布局,雕欄玉砌的房屋,青磚綠瓦大理石鋪就的地面,比之未曾消亡的陶家本部,闊氣了何止一倍?
就是這庭院內的擺設、建筑,沒有五六萬兩白銀也下不來。
王撰子孫滿堂,四世同堂俱都居住其中,是以雖然占地八畝,但卻并不顯得空曠。
黑夜之中,燈火悠悠,照亮在窗紙上,成為了虞七的目標。
一縷霧氣不知何時在王府內回蕩,只見霧氣飄忽,不斷的順著窗子門縫,穿過每一道屋子,許久后才在庭院的一個芭蕉樹下顯露身形,露出了一襲白衣,手執鋼刀的虞七。
“陶家男女老少,共一八十六人。男丁三十有二,孩童四十有三,余者要么是其父母,要么便是所納的妻妾!”虞七眼睛里一道細微的電光流轉,黑夜猶若白晝。
“先將這一對老東西殺了,子不教父之過,王撰為害鄉鄰,不知害的多少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都是這老東西管教不利!”虞七心中殺機卷起,不緊不慢的邁著細步,緩緩來到了陶家太爺所在的屋門前。
手掌輕輕發力,那門插瞬間震斷,然后虞七推開門,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誰?”屋子內胡須發白的老太爺正摟著一二十多歲的如花美眷睡覺,褶皺的肌膚上滿是斑駁的老人斑,此時聽聞動靜,猛然醒來。
“咔嚓”
鋼刀劃過帷幕,血液為之噴灑,那熟睡中的小妾正要驚呼,卻見虞七刀背一敲,那小妾立即暈了過去。
殺了那老太爺,虞七面容一陣變化,化作了老太爺模樣,手中持著鋼刀,不緊不慢的走出屋子內。
寂靜的黑夜中,除了打更的更夫,府中所有仆役女眷,皆已經陷入了沉睡。
虞七一路不緊不慢,手起刀落,一顆顆人頭不斷落地。
“咔嚓”
又是一聲響動,門插斷裂,虞七才剛剛走入屋子,卻聽一陣吟聲浪叫,帷幕不斷抖動。
“噗嗤”
隔著帷幕,虞七感應對方氣機,下一刻手起刀落,長刀刺穿了其心臟。
不待那男子身下的女眷叫喚,虞七已經一刀將那女眷劈暈了過去。
殺戮在不緊不慢的進行虞七摸過一間又一間屋子 當虞七第八次從屋子內走出來是,一道人影正迎面走來,待瞧見虞七后,連忙抱拳一禮:
“老太爺!”
“嗯!”虞七不緊不慢的應了聲,腳步迅捷的向著那護院走去。
月光下,瞧著那步伐矯健的老太爺,還有那染血的鋼刀,侍衛頓時瞳孔一縮,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正要開口呼喝,可惜已經遲了。
長刀劃過虛空,那侍衛欲要提刀攔截,可惜卻非虞七一合之敵。
剎那間,長刀劃過頭頂,整個護院被力劈兩半,五臟六腑流淌一地。
虞七面無表情的跨過那護院,對方為虎作倀,居然保護這等人家,也是該死!
王府內共有八名護院,卻非虞七一合之敵,紛紛被其斬殺。
整個王家宅院內,除了女眷,所有男性盡數被斬殺殆盡。
上至八十老翁,下至襁褓孩童,王家至此被滅門。
一百三十多口人,雖然殺之如雞犬,但卻也花費了虞七兩個時辰的時間。
“這就是武力的作用,匹夫一怒血濺五步!”虞七眸子里露出一抹冷光,然后來到了王撰書房,略作翻找,卻只有不到萬兩的白銀。
“窮鬼!不過,王家不事生產,花銷開銷卻不小,沒有攢下銀錢,也是正常!”虞七收了那銀錢,然后看著天空中高懸的明月,眸子里一抹殺機迸射:“也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在前往那云間洞走一遭,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他與云間洞早有舊怨,今夜虞七殺的熱血沸騰,再一次感受到了武道的力量,再一次感受到了快意恩仇的痛快。
管你什么王權貴族,還不是我刀下亡魂?
只要自己夠強,我就只問你一句,能擋我一刀否?
“云間洞!我若沒有記錯,那癩六吳三,也已經躲入云間洞了吧?”虞七眼睛里露出一抹殺意,然后隨手在地上尸體扯下一塊布匹,倒了一壇酒水,擦洗著長刀,待到所有一切皆擦洗干凈,去了一身血腥味,才見虞七化作煙霧,消散在王家庭院。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一道慘叫打破了夜的寧靜,那被敲暈的小妾看著身邊無頭尸體,還有那粘稠的血液,俱都是驚得魂飛天外。
今夜,府衙注定無眠。
云澗山的位置,虞七不知道,因為他從未去過。
不過,大概位置,他也曾聽村中老人提起過。
虞七化作云霧,飄蕩于云海,方圓百里清晰可見。
云間洞他雖然沒有見過,但是居高臨下,有什么是能瞞得過他的?
虞七眸子里露出一抹神光,一道電光迸射,黑夜猶若白晝。
“就是那里了!”虞七在高空,看到了下方遙遠的深山中,有燈火亮起。
心頭念動,云霧垂落,降臨于一座山頭,虞七遙遙的看著那燈火沖天大肆慶功的山寨,即便是相隔數里,叫喊聲依舊是依稀可聞。
“慶功宴?”虞七眸子里露出一抹冰冷,抬起頭看著姣姣明月,心中一道殺機流淌:
“風來!”
一道黑風不知自何處起,驟然卷起刮遍方圓數十里,吹得山間枝椏搖擺,地上草木浮動。
“云起!”
虞七冷冷一笑。
下一刻,黑云翻滾,猶若滾滾浪潮,翻江倒海般遮蔽了天空中的明月。
“雨至!”
暴雨滂沱,猶若瓢潑,澆滅了熊熊篝火。
然后下一刻,虞七化作煙霧,消散在了山巔,再出現時已經在風雨中顯露身形,出現在了云間洞的山寨內。
大雨滂沱,但是卻距離虞七三尺之地自動避開,腳下泥濘翻滾,卻沾染不得其身軀半分。
“他娘的,好好慶功宴,就這般被攪合了。這風雨真邪乎,說來就來!”一群土匪罵罵咧咧醉醺醺的匆忙跑到屋子里去避雨,然后在屋子里開喝。
大堂門前 鐵彪看著天空中云雨,眉頭緩緩皺起,露出了一抹凝重。
“這云雨來的實在是有些急促,怕是有些不對勁!”鐵彪眉頭皺起,眼睛里滿是驚疑不定。
這云雨,來的太過于突然了。
“高酋,你去外面盯著,這云雨來的太急,有些不太妥當!”鐵彪對著身后面色坨紅的高酋喊了一句。
高酋聞言點點頭,然后二話不說站起身,撐起雨傘向著門外走去。
大雨滂沱之中,虞七左手持著混元傘,護持住了周身,右手持著鋼刀,拖拽在地,在雨水中不斷漫步。
他雖然能辟水,但暴雨之中,還是撐著油紙傘更有趣味。
虞七不緊不慢的走在雨中,偶爾有醉倒在暴雨中的嘍啰不斷在雨水中趴著掙扎,被虞七一刀了解了性命。
從最東頭的屋子,虞七一個個屋子走過,手中鋼刀卷起一道寒光,劈碎了接天雨幕。
“砰!”
屋門被踹開,一股渾濁之氣撲面而來,屋子內熱火朝天,一群漢子赤裸著肩膀,不斷在比拼酒水。
案幾上是一片狼藉,還有幾個衣衫碎裂的美嬌娘,此時周身青紫,白嫩的肌膚上觸目驚心,暈倒在案幾上。
就像是一只白條豬般,倒在哪里沒有絲毫的知覺。在那白花花上,有兩個大漢在爭先恐后的不斷運動著。
鐵彪雖然嚴令禁制,但這里是哪里?這里是土匪窩。
羊入虎口,豈能幸免?
“該死!”虞七面色冷然,手中鋼刀卷起,一顆顆斗大人頭沖霄而起。
“大膽!”
“混賬!”
拼酒的眾人被虞七驚醒,此時俱都是面色駭然的看著殺氣騰騰的那個少年,然后手忙腳亂的去操持身邊武器。
可惜,虞七有備而來,又豈會給他們機會?
身形如電,虞七根本就不給他們拿起武器纏斗的機會,鋒銳的長刀過處,卷起一道道腥風血雨。
斷臂殘肢不斷拋飛,在空中飄灑而過。
“哈哈哈,有趣!有趣!”
不過三十幾個呼吸,所有盜匪便盡數化做尸體,鮮血汨汨流出屋子,與雨水混合在一處。
“爾等平日里作惡多端,今日便是你的報應來了!”虞七冷然一笑,走出屋子,向著下一個屋子走去。
一間間屋子,虞七面無表情的殺戮著。
云間洞有盜匪兩千多人,已經成了氣候,近些年更是飛速擴張,似乎有招兵買馬的痕跡。
那山中盜匪,皆為壯漢,有一把子力氣。
兩千多人,就算是站在那里叫你殺,尚且需要一段時間,更何況是這群懂得反抗的盜匪?
ps:補盟主“風君子浩然”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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