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剛才想開口的,可是…”陳文斌嘆了一口氣,把剛才的經歷說了一遍。
他這一說,車上的人聽了也都紛紛色變,他們也說出了自己的經歷。
原來不光是陳文斌、王南平,還有好多人,他們都有經歷了類似的情景,在那個矮個子男子面前,他們根本開不了口。
普通人面對異能力者,毫無還手之力。
就在這時,車子猛地一晃,再次啟動了…
所有人都如墜冰窖,在這恐怖的世界,沒人知道這輛車子會開向哪里,等待他們的,很可能是血池地獄。
此時,道路盡頭,江尋四人看著巴士緩緩駛入遠處的迷霧,漸漸消失。
“江尋,你怎么就這么下車了?那兩個原住民是要把那車人怎么樣?”張九君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這一車千島國人,怕是兇多吉少了。
他雖然也不是圣母,但要說眼看著這一車的人就這么死去,也是有些于心不忍:“我們現在,不管他們了?”
江尋反問道:“你打算讓我怎么管,在車上動手么?那他們不是死得更快?”
江尋就算實力強,可是在巴士這樣的封閉空間,與兩個實力未知的原住民交手,想要保下車上普通人的性命,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張九君拍了拍額頭:“是我想岔了,我也不是說一定要救他們,畢竟這些普通人想要活著回去的希望本來就很渺茫,我們還是要優先保證自己的安全。”
“當然,我之前上車,是因為察覺到了一樣東西對我有用,只是我原本以為它在怪物的手中,卻不想它居然在原住民的手里,那個矮個子男人,對我已經產生了戒備之心,我若是一直跟著他們,反而達不到目的。”
對付怪物,許多怪物雖然有智慧,但它們行事往往遵循著某種規則,而原住民卻不一樣,他們更加多變和狡猾。
當發現對手是原住民后,江尋改變了策略。
魚冰凌若有所思的問江尋道:“江尋,那個男的之前不是給了你一枚中品血晶么?他抓這些人是不是有什么特別的目的?血晶對這些原住民來說,應該很珍貴吧,他為何要用一塊血晶換一車普通人?是不是那車人里,有什么特殊血脈之類,使得他們有所圖謀?”
江尋拿出剛剛收起的中品血晶,笑著說道:“并沒有,那車人普普通通,他之所以會給我一枚中品血晶,是因為…這枚血晶被動了手腳。”
江尋拿出血晶來,放在天幕下,點點星光透過血晶,閃閃發光。
在場幾人都目力極好,即便光線微弱,他們也可以視物。
他們勉強看到,血晶其中隱藏了一些淡淡的紋路。
江尋道:“這應該是某位原住民的能力,血晶里面凝聚了咒印,如果我真的把血晶吸收了,還不知道會有什么后果,就算我不吸收,只是帶在身邊,也會受到咒印的緩慢侵蝕,而這一切都難以察覺。”
“這…”魚冰凌吃驚的看著這枚血晶,她沒想到對方居然抱著這樣的目的。
那個矮個子男子,預感到江尋是一個棘手的敵人,他沒有把握吃下江尋,便以車上幾十條人命為條件,拿出一枚中品血晶來。
這樣既達成了自己的目的,還打消了江尋的懷疑,同時把一枚被動了手腳的血晶,送到了江尋的手上。
如果江尋看不透其中的陷阱,落入了圈套,那么這些原住民極有可能通過某種手段,再找到江尋,把江尋、她和妹妹統統殺死,得到他們身上隨身攜帶的資源和秘密。
這是一石多鳥的手段。
“這也太陰險了。”張九君拿過江尋手中的血晶來,翻來覆去的看,也沒有看出問題來。雖然說這血晶中有淡淡的紋路,但血晶本來就各不相同,有一些其中蘊含了奇異的紋路,那也不奇怪。
張九君愈發感覺江尋神秘,這個年輕人是怎么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判斷出血晶有問題的?
“我完全看不出來。”張九君把血晶還給江尋,有些后怕的說道,“在這個世界真的要處處小心,稍一放松警惕,就可能殞命。”
“是的。”
江尋點了點頭,張九君的這番話,讓他心中感慨。
這話在張九君口中說來輕飄飄的,然而前世的時候,江尋可是用自己的命,一次次地去嘗試。
九十九世前,他就是一個完完全全的普通人,既沒有經驗,也沒有異能。
他的每一次進步,都可能為之付出鮮血和生命的代價。
至于眼前這種咒印,它是一種相當隱秘且罕見的能力,江尋也是因為前世見過,否則很難一眼認出。
江尋一翻手,借用顏月空的獨立空間,將這枚血晶徹底封印起來,如此一來,它其中紋刻的咒印也不會影響到自己了。
“收斂氣息,我們跟上他們。”
江尋說著,隨著“嘩啦”一聲,一個身高一米九,背后長著巨大羽翼的女子,出現在了四人眼前。
正是寧采薇。
當然,此時寧采薇的身體,已經被童云淺占據了。
“云淺,新身體掌控自如了嗎?”
童云淺努力的操控著自己的表情,擠出了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容:“對不起,我太笨了,現在只是只是操控表情都不容易…”
“沒關系,那我來控制吧。”
這具身體的最終掌控權,始終在江尋手里,他一手張開獨立空間,一行四人,全部進入獨立空間之中,與此同時,寧采薇沖天而起!
茫茫星光之下,童云淺飛得很高,因為大地上彌漫著黑色的迷霧,從地上看童云淺的身影早就完全掩蓋在迷霧之中,消失不見。
童云淺也看不到地面,但江尋有一縷精神印記,卻始終連接著那輛巴士車。
他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跟蹤著。
此時,巴士沒有了江尋的精神力阻礙,早已經恢復了正常速度。
它越是行駛,周圍的景色就越荒涼,車上眾人的精神已經幾近崩潰。
“那窗外是…是什么…”
有人忽然聲音輕顫的說道,車上許多女人嚇得抱著頭,根本不敢看,有些膽子大一些的,勉強看過去。
卻看到外面綿延不絕的,都是一個個墳頭。
此時迷霧已經淡了很多,他們看到黑漆漆的墳頭,綿延不絕,一直到視野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