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尋看著眼睛瞬間變紅的魚冰凌,說道:“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你們的確很有可能不會誕生能力,因為這能力是怪物的靈魂技,你們連怪物的靈魂都沒有,怎么可能有能力。”
“不過,這一點并不是不能解決。”江尋微微一笑。
他自己創造出了靈魂綁定的能力,又怎么可能沒有考慮過自己綁定的半人半怪物應該怎么進化?
魚冰凌神色頓時一松,露出了一絲極其美艷的微笑。這還差不多。
江尋接著說道:“我們面對的怪物會越來越強大,我們的實力還遠遠不夠,不光是你們,也包括我。”
在江尋穿越的九十九次中,他見識過太多強大到令人戰栗的鬼怪,而現在,這些鬼怪還沒有出現罷了。
“你?”魚冰凌眉毛挑了挑,江尋的精神力提升,在她看來已經很快了。
而且只要繼續尋找血晶,江尋的精神力就會不斷地成長。
“我的精神力總量有限,群戰能力不夠,自保能力也不足。”江尋面無表情地說道。
魚冰凌和魚歸晚擁有怪物的身體,抗打擊能力,恢復能力,都達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而江尋,還是血肉之軀。
實際上這次的戰斗,就已經暴露出了江尋的短板。
在諸如藍風城、蘇啟仁這樣的高手,以及他們帶來的眾多手下面前,江尋的精神之刃一旦不能秒殺對方,繼而導致他們的手下群起而攻之,魚冰凌和魚歸晚兩人又不足以攔下所有人的時候,江尋自身就會陷入危險中。
否則的話,江尋也不需要跟他們說那么多廢話了。
尤其是蘇啟仁這次,幾十名蘇家子弟,假如真的展開了圍攻,還有個實力不弱于藍風城的蘇萬山,以及另外兩名蘇家高手…
江尋將難以抗住,真要是發生那種情況,他恐怕就只能放棄蘇啟仁了。
“不過我曾經花費過極大的代價,獲得過一張兵器圖譜…”江尋說著,眼神中閃過了一絲回憶之色。
以往的99次穿越中,江尋在付出慘痛的代價后,成功得到了一張從另一個世界流落而來的兵器圖譜。
而江尋,又在經歷了許多實驗之后,最終選中了最適合自己的武器。
“兵器?”魚冰凌頓時來了興趣,她看到過江尋使用手槍,不過江尋最愛用的還是一把小刀…但總得來說,她一直以為,她和魚歸晚就是江尋的兵器。
除了她們,還有什么兵器能入江尋的眼?
江尋一眼就看出魚冰凌在想什么。
他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那么容易做的,材料首先就不簡單,現在還差得遠。”
江尋正說著,魚冰凌和魚歸晚同時看向了大門。
很快,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江先生,我是蘇萬山,請問江先生方便聊聊嗎?”
“請進。”
蘇萬山進門時,看到江尋和兩姐妹坐在一起,言談甚歡的樣子,不禁干咳了一聲,說道:“不知道有沒有打擾到江先生…”
“不會,請坐吧。”江尋說道。
在蘇萬山身后還跟著蘇蘇。
看到已經換了身衣服,只是氣色不太好的蘇蘇,江尋也大概知道蘇萬山的意思。
帶個和江尋相熟的人來,好交流。
蘇萬山剛一坐下,就看到了桌上已經裂開的白玉女子雕像。
頓時,蘇萬山已經千瘡百孔的心臟也跟著死神之歌一起裂開了。
這可是蘇家的根基之一啊,就這么…
話說江尋要死神之歌到底是干嘛的?難道不是修煉么?怎么就這么給弄裂了?
還是說,江尋修煉的方式太粗暴,死神之歌都承受不住,直接被江尋給弄到裂開。
想到這里,蘇萬山心中對江尋的敬畏又加深了幾分。
死神之歌放在蘇家使用了這么多年,一點事兒都沒有,到江尋手上沒兩下就玩壞了。
見蘇萬山盯著死神之歌目不轉睛,江尋便和善地說道:“這尊死神之歌現在對我已經沒用了,要不蘇家就拿回去留個紀念吧。”
蘇萬山的眼角狠狠一抽。
紀念嗎?只怕會觸景傷情啊!
顯然,這死神之歌怕是被江尋透支了所有能量,已經沒什么價值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搖頭道:“謝謝江先生的好意,紀念就不必了…”
他決定不再糾結這個話題,轉而神色一肅,問道:“江先生知道,現在的局勢如何了嗎?”
江尋知道得很多!
如果不是江尋提醒,蘇家只怕會悄無聲息地覆滅!
原本蘇萬山認為,怪物的出現,只是少數的小概率事件,翻不起什么大浪來,這也是許多人的共識。
但是這次出現在蘇家的怪物,卻讓蘇萬山頓時有了強烈的危機感!
蘇家可以悄無聲息地覆滅,那么整個幽竹國,恐怕早就千瘡百孔了!
只是表面上,大家還維持著一片平和的表象。
但這種虛假的表象,又可以持續多久?
蘇萬山不知道,他甚至都不敢去細想。
越想,就越覺得毛骨悚然,恐怖異常!
他有些緊張地看著江尋,想從江尋口中得到一些好消息。
然而…
“局勢…很糟糕。”江尋說道。
“有多糟?”
“做好最壞的打算。”江尋沉聲道。
蘇萬山露出了一絲頹然的神色。
最壞…會滅亡嗎?
“不會滅亡的。”江尋卻在這時說道。
壞,是肯定會壞的。
即便江尋已經接連殺掉了兩只兇鬼,但…怪物的成長速度太快了!
如果不是江尋殺掉了那只酒店里的水鬼,那么現在它早已經吞噬完了整個酒店的人,然后離開酒店,開始進入自來水管,無聲無息地進入千家萬戶…
蘇家莊園這只通過空氣,以血緣關系為載體傳播的兇鬼,也會在滅掉蘇家后,像是恐怖的瘟疫一樣,擴散得越來越廣。
江尋也殺不過來。
就連魚冰凌和魚歸晚,若不是成為了江尋的靈魂綁定對象,現在也一樣為禍一方。
一旦怪物全面爆發,就是人類災難。
“我明白了…”蘇萬山的頭發,似乎在極短的時間內,又白了許多,同時還一把把地往下掉,“如果江先生有什么需求,就直接告訴蘇蘇,如果我蘇家僥幸能幫得上忙,那一定盡力而為!”
“好。”江尋很隨意的應承了下來,他知道,這是蘇萬山此次前來的主要目的。
世界發生如此災難性的變故,損害最大的,就是現在社會的既得利益群體,更別說,蘇家家主又剛死,可謂禍不單行!
這個時候的蘇家,可謂風雨飄搖。
蘇家現在已經不是謀求發展了,而是謀求生存,蘇萬山看出了江尋的潛力,與江尋交好,怎么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甚至在將來,江尋也許能在危難的時候救蘇家一把。
“這次江先生來澄海,就卷入了我蘇家的危難,都沒好好休息,之后不如讓蘇蘇陪江先生在澄海轉一轉,放松一下。”
蘇萬山從內心里,還是很希望蘇蘇跟江尋的交情能深一些的,畢竟這次蘇家在江尋面前表現得實在不怎么好。
很多蘇家子弟,包括自己,都懷疑過江尋,甚至差點對江尋出手,也就是蘇蘇,能擔任拉攏江尋的任務了。
可惜,蘇蘇跟江尋的男女朋友關系是假的,如果能變成真的就好了。
如果江尋能跟蘇蘇結婚,那蘇萬山愿意將整個蘇家的權力,全部交到江尋手上,有江尋在,蘇家才可以更好的在這個亂世延續下去。
“這就算了。”江尋微微一笑,“我還有點事,要去趟洪都。”
“洪都?”蘇萬山點頭,“好吧,如果江先生要回飛羽國,路過澄海市的話,我再招待江先生。”
洪都是幽竹國排名前五的大都市,蘇家在洪都也有不少產業。
幽竹國全國都實行賭博合法化,洪都的賭博行業比澄海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洪都比澄海更亂。
在洪都,大大小小的黑勢力非常猖獗。
“江尋,我們去洪都做什么?”待蘇萬山走后,魚冰凌問道。
江尋換了一身衣服,一邊把之前染了血的衣服丟掉,一邊開口道:“半個月后,洪都附近的雁飛山會發生一件大事。”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江尋每次穿越,除了世界的背景會發生變化,還會因為蝴蝶效應而改變一些事情的軌跡,但有些重要事件的發生是不會改變的,比如十幾天后的劇變。
“什么大事?”江尋的話,吊起了魚冰凌的好奇心。
江尋笑道:“與你們的進化有關。”
“哦?”魚冰凌眼睛一亮,更感興趣了。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江尋微微一笑。
“切。”魚冰凌哼了一聲,既然江尋不說,她也不問了,“那還有半個月呢,而且洪都距離雁飛山,也有一段距離吧,難道不是雁城更近?”
雁城就在雁飛山腳下,是很有名的旅游城市。
“是的。”江尋點頭,“不過既然都離洪都這么近了,不如順便去趟洪都,把一些潛在的威脅料理了。”
“潛在的威脅?”
“蘇皓軒。”江尋慢悠悠的說道,蘇皓軒,就在洪都。
江尋會對蘇皓軒如此了解,是因為蘇皓軒是一個狠人,否則的話,江尋又怎么會注意到蘇家一個私生子。
蘇家完全忽略了蘇皓軒,卻不知蘇家的任何一個后輩,比起蘇皓軒而言,都是渣渣。
蘇皓軒野心巨大,習武偏向邪道,本身天賦又好,實力進展神速。
而且他性格偏執,心狠手辣,行事沒有道德底線,他曾在江尋穿越的世界中,多次成長為亂世梟雄。
他曾建立過一個黑暗實力,這個勢力主宰一個城市,修建城墻、堡壘,在江尋前幾次穿越中,蘇皓軒也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江尋知道,蘇皓軒在蘇家是有眼線的,有家仆為他效力,今天蘇家發生了這樣的大事,蘇皓軒一定收到了消息。
而江尋之前揭穿了蘇皓軒與藍家的交易,對蘇皓軒這樣性格偏執,睚眥必報的人而言,這是大仇!
更別說,蘇皓軒生性多疑,得知自己居然對他私下里的行動了如指掌,那他怕是睡覺都睡不安穩,必然視自己為巨大的威脅,想盡一切方法要除掉。
對蘇皓軒這條毒蛇,既然已經踩了一腳,就要徹底踩死,免得日后他找機會咬自己一口。
這種人,還是趁他沒有成長起來,直接扼殺掉比較好。
“又是殺人嗎?”魚冰凌展顏一笑,一時間美得有些邪異,殺一個惡人,不存在任何心理負罪感,這種事,她太喜歡了。
幽竹國,洪都——
幽竹國實行城邦制,中央政府對國家的掌控力并不強,城邦擁有高度自治權。
比如蘇家,他們算是澄海的實際掌控者。
而至于洪都,它并沒有一個統一的掌控者,這就導致洪都地下勢力猖獗。
事實上可以說,洪都本身就是屬于地下勢力的。
加上城邦制政府對地方的管轄能力很弱,以及幽竹國并不禁槍,這導致洪都非常混亂,這里一個月就可能發生幾起地下勢力火拼。
洪都幾乎每條街都有槍店,槍店里不但能買到各種口徑的手槍、獵槍、半自動步槍、防彈衣之外,甚至你如果跟老板熟,還可以私下里買到機槍和手雷。
地下勢力,本身就意味著財富的聚集,畢竟過著刀口舔血日子的人,本身就需要釋放壓力,他們經常在賭場和某些特殊場合一擲千金。
蘇家就是看準了這一點,在洪都開設了酒店。
只是因為洪都并不安全,又遠離家族權力中心,蘇家根本沒人愿意來,作為私生子的蘇皓軒,便被發配到這里了。
“哦?家族讓我回澄海?有什么事嗎?”
蘇皓軒穿著筆挺的西裝,打著領帶,眼睛上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整個人充滿了都市金領的氣質,跟他飛鷹國海歸商學博士的身份倒是很相符。
此時,蘇皓軒正坐在自己辦公桌后面,半躺在辦公椅上,一只手拿著一根金色簽字筆,審視著面前的三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