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兄,魏大人,別來無恙。”敖辰打了個招呼。
魏征和黑熊精一起扭頭,見敖辰那龐大的龍軀從霧氣中遁出。
小白龍和小鼉龍就好像兩個保鏢,一左一右的跟在敖辰身后。互相呲牙瞪眼睛,好似在爭寵一樣。
“龍君,你總算是來了。”魏征好像都要哭出來似的,激動的神情比小白龍還要嚴重,起身就要往敖辰這邊跑。“陛下有話讓我轉呈。”
“有話一會說。”黑熊精只是對敖辰點點頭,便又揪住了魏征。“別跑,先下完這盤棋。”
魏征道:“國事為重,日后再下。”
黑熊精搖頭:“不行不行,你不陪我下,我便去找李世民。”
魏征瞪眼:“你…”
“你什么是你!”黑熊精眼睛瞪的更大:“你若是不陪我,我就住到李世民的寢宮去。讓他白天黑夜的陪著,你能拿我怎地!”
魏征立馬就慫了。
他不怕死,只要不再陪這臭棋簍子下棋,被吃了都無所謂。
但是不能不在乎皇帝,不能不在乎大唐。
如果讓李世民沉迷于熊色,那他就是大唐的罪人。
看魏征抓狂的樣子,還有得意洋洋的黑熊精,敖辰也是一陣無語。
敖辰勸道:“黑兄,此時確實有要事相談,棋可改日再下。”
“什么事比我下棋重要?”黑熊精大腦袋搖晃:“你們大可以一邊談,一邊讓魏老兒陪我。”
“可以啊,只要黑兄愿意聽。”敖辰扭頭示意了下,讓小白龍和小鼉龍暫時回避。
兩保鏢顯然很識趣,同時抽身后退。
小白龍很貼心的張開一道隔音壁,示威似的沖小鼉龍呲了呲牙。
小鼉龍不甘示弱,甩著大尾巴圍著在院子周圍巡邏警戒,就好像一個大號的衛兵。
敖辰懶得理會這倆貨,直接對魏征道:“魏大人,此次祭天非同小可,天庭和靈山必然會有所反應。如果我預料沒錯,他們應該都會派人前來觀禮。”
黑熊精本來對談話內容沒興趣,正拉著魏征在那擺棋。聽到天庭靈山的字眼,耳朵頓時立立了起來。
“天庭和靈山?”黑熊精插言問道:“一個祭典而已,怎么會驚動這兩個?”
“因為要敕令封神。”敖辰回答的很痛快。
敖辰這事沒想瞞著黑熊精,更別說有些事還得指望著黑貨。
黑熊精沉默片刻,突然抬屁股站了起來。“突然好困啊,我得回去睡一覺。有事你們先聊,本大王就不陪著了。”
“黑兄且慢。”敖辰忙攔住黑熊精,眼神頗有幾分玩味。
這黑廝腦子不是特別靈光,但大事上粗中有細。大唐龍府只是他的安樂窩,絕不會輕易把自己埋進來。如果祭天之日出現什么變故,這貨絕對第一個跑路。
不過既然已經誑來了,再想走只怕沒那么容易。
“黑兄不是外人,所以我不會瞞你。”敖辰道:“祭天只是由頭,主要是為了敕令封神。黑兄實力堪比太乙金仙,這神位自然不會少了你。”
“你休要誑我。”黑熊精搖頭晃腦:“李世民雖然是真龍轉世,但只是凡間的人王。弄個小名頭玩玩可以,正經的神位他可不行。”
敖辰道:“人王不行,人皇卻可。”
黑熊精怔了一下,又搖頭道:“人皇需有教化萬民之功,李世民差的遠呢。”
“黑兄大才,所言絲毫不差。”敖辰小小捧了一下,又道:“但是方才所言,亦非虛假誆騙。若是黑兄不信,你我可打個賭。”
“什么賭?”黑熊精問。
“就賭能否為黑兄敕封神位。”敖辰道:“如果敕封成功,黑兄便坦然受封。若是敕封失敗,黑兄但有所求不可不應。”
黑熊精想了想,不覺得自己有什么損失。不妨留下來看一看,有意外大不了再走。
“賭一賭不難,但你如何保證?”黑熊精問。
敖辰做大義凌然狀。“君子一諾,重于千鈞。你我的情義,一身的傲骨,難道不是最好的保證?!”
黑熊精肅然起敬:“說的好,是本大王錯了。”
敖辰知道,這些話也就是暫時安撫住黑熊精,他心里未必就真的信了。
但也不用擔心,只要黑熊精接受敕封,這個強力打手就跑不掉。
暫時穩住了黑熊精,敖辰又轉而對魏征道:“魏大人,如今祭天封神在即,盯著大唐的眼睛會很多,我去見陛下多有不便。有很多事情,只怕需要你幫忙通傳一下。”
“此事正要稟呈龍君。”魏征道:“陛下言,龍君不來,便由他主理負責。可龍君到了,便一切以龍君的吩咐為主。若是有什么安排,陛下定然會照做。”
敖辰點了點頭,沒有推辭:“既然陛下如此信任,那我便卻之不恭了。”
原本敖辰就打算自己來安排全部事宜,就算李世民不主動放權,他都主動去要。
畢竟要策劃的事情,著實是有些大條。
上次滅斬龍臺,算是給靈山大和尚來了記背刺。但是這一次,是明目張膽的要拔塔,入侵野區搶資源了。
敖辰在這邊制定傳達戰術,天庭和靈山也如他所料有了動作。
幾天后,祭典之日。
云端之上,兩道仙光御風而行。
一為太白金星,一為王善王靈官。
“老星君,陛下究竟是什么意思?”王靈官皺著眉頭:“凡人的祭天之禮,又何必需要你我前去觀禮。”
太白金星道:“靈官雖然少問外事,也當知道大唐龍府之事。那唐皇李世民在龍府給我也立了個牌位,若不去看一看陛下怎能心安。”
王靈官搖了搖頭:“老星君德高望重,凡人祭供香火實屬平常。即便大唐龍府有些特殊,也沒什么要緊。”
太白金星笑道:“我的靈官大人,你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若是你不隨行走這著一遭,只怕老君又會有話要說了吧。而且看你的樣子,老君應該已經有所交代才是。”
王靈官表情不自然了一下,道:“我雖是道門出身,但亦是天庭臣子。不管旁人如何想,我既不會背叛道門,也不會對陛下不忠。”
太白金星嘆了口氣:“要是其他人也像你這樣想,那就好咯…”
在玉帝和太白金星的概念里,天庭是三界的天庭。可是天庭相當一部分仙神,更認為天庭是道門的天庭。
內部的兩種聲音,使得天庭有些分裂。王靈官更傾向于道門,但又不愿意冒犯玉帝的威嚴。日子過的久了,隱隱有成為兩派紐帶的意思。
太白金星沒打算拉攏王靈官,話語點到即止,繼續慢吞吞的駕云前往長安。
在另一個方向,也有兩道金光在奔向長安。
觀音菩薩和木吒惠岸。
不過這次菩薩并不是踩蓮或是親自駕云,而是坐在一只異獸的背上。
這獸外形和犬有些相似,足下生出蓮花火焰,身上帶著道道金線似的紋理。
神獸,金毛犼。
“菩薩,不過是一次祭典而已,一定要去看嗎?”木吒惠岸很不理解:“三藏雖然已經重新上路,可那條蟒妖畢竟是逃了。若是不照應一些,只怕又會生出事端。”
“此行正可去確認一下。”菩薩道:“若是如為師所想,蟒妖此刻應在長安。”
木吒對菩薩問道:“您還是懷疑那蟒妖是龍族?”
“至少有一半的可能。”菩薩道:“但此行并非為蟒妖,而是為那玉龍三太子。”
木吒道:“弟子正想問下此事。”
菩薩道:“因果能解亦能結,但具體不便叫你知曉。待時機到了,你自然會明白。”
木吒下意識的看眼金毛犼,隱隱猜到了一些。但眼中還是有些憂慮,欲言又止的樣子。
菩薩皺了皺眉:“想說什么就說,吞吞吐吐這是做什么。”
木吒惠岸心中苦澀。
菩薩本來是出了名的好脾氣,往日里對他是百般包容。可最近明顯火氣有點大,說什么都會挨訓。
“弟子是擔心三藏。”木吒道:“之前菩薩在旁照應,尚且生出那多事來。現在只留大圣在身邊,弟子總感覺不太穩當。”
菩薩這次沒有生氣,反倒笑了笑。“若是此事,你不必擔心。三藏前往是有一劫,但只剩有驚無險。”
木吒問:“菩薩已經算到了?”
菩薩道:“三藏前方去處名為觀音院,他們必會有一劫。但該劫有驚無險,更會為我佛門增一護法。”
木吒恍然:“原來菩薩已有安排,是弟子多慮了。”
菩薩道:“非是貧僧安排,而是佛祖掐算。剩下的兩個箍兒,有一個便是為那護法準備。”
木吒先是一愣,而后恍然道:“弟子想起來了,記得菩薩說過,剩下的兩個箍兒,都是給和悟空一般神通的妖魔準備。”
菩薩點頭,臉上難得顯露幾分笑意:“觀音院附近有一黑熊精,悟空對上他也只是五五之數。剛好可叫悟空知道厲害,明白人外有人,佛法無邊。”
木吒見菩薩笑了,也跟著開心起來:“南海后山正缺一位守山大神,菩薩想必是給那黑熊精留著呢吧。”
“不可說。”菩薩笑而不語。
木吒識趣的沒有再問,但心中還是忍不住好奇。
“會是怎樣的妖魔呢?”
木吒生出一陣期待,只想快點結束長安之事,好去親眼看上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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