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這‘清減’了許多的河道一路前進,蘇禮也陸續遇到了一些原本大妖盤踞的巢穴。
這里是天裂山以北的高原地區,其實山明水秀天地元氣十分充足。
所以這里也是特別容易孕育出靈物的地方,無論是妖族還是靈材…只是讓蘇禮十分凝重的是,沿途他的確是看到了不少妖族,但卻都是妖族的尸骸!
漸漸地蘇禮都懶得再收取妖物尸體了,因為他和暴烝的儲物裝備都已經被巔峰大妖的尸體給裝滿了啊!
甚至那一副蛟龍骨架都不是價值最高的,因為他們甚至看到了一些真正擁有神獸血脈的妖怪尸骸…只是這些尸體很奇怪…
理論上,這種級數的大妖哪怕身死,至少也能維持三五百年肉身不腐吧。結果這些妖怪的尸骸卻是清一色地只剩下骨架,好像血肉都直接消融了一般。
“怎么感覺這好像是你一路貨色的功法所導致?”蘇禮在心里不由得揶揄了一句。
赤老聽了真是難受極了,這算什么話?
它沒好氣地說道:“這個我有什么關系?你那手‘萬樹花開’甚至可以吃人不吐骨頭!”
好吧,論邪性蘇禮覺得自己的確不輸于任何人。
“不說這個,你看得出這是什么情況造成的嗎?”蘇禮問道。
赤老沉吟了一下才答道:“據我所知能夠化去目標血肉的功法、物品有許多,不過其中絕大多數都是魔道路線…看這骸骨毫無破損的情況,說明這些妖怪都是在沒有進行戰斗的情況下就失去了一身血肉。”
“很不幸,據我所知擁有這種能力的,基本都是魔物。”
蘇禮問:“有辦法確定大致是什么嗎?”
“那就需要更進一步的確認了。”赤老似乎也沒辦法。
蘇禮了然地點點頭,隨后沿著這條小河的方向繼續往上游走…很難相信,在東洲各國之間一路奔騰而過孕育出東洲繁華人道的母河在這里會這么‘安靜、纖細’。
他們繼續走了一路,高原之上天空仿佛近在咫尺,自有一種澄澈安詳的空靈感覺。若不是這處高原上發現的奇詭事件,蘇禮真希望好好地感悟一番這片高原的天空。
然而就在他心神難得放松的時候,卻是忽然間看到了遠方天邊的草原上有一個黑點…穿云意加持目力,他赫然發現這是一具身穿著道袍的白骨!
道袍,那是劍宗的款式。區別于內門弟子的白色、旁門弟子的青色,這是長老級別的黑色。
蘇禮神色一下子嚴肅了起來,卻沒想到在這里竟然真的遇到了劍宗的線索!
對于沿途遇到的大妖尸骨他可以隨意處置,但是對于這宗門的前輩他卻不得不慎重以待。
所以他從‘颶風號’上走了下來,將之收起之后就以雙足前行…他一步步地走到了這位前輩的面前,然后蹲伏下身子平靜地注視這具骸骨。
如同那些大妖一樣,這具劍宗前輩的骸骨也是身上一絲血肉殘余也看不見,只剩下被法力鍛煉后的白玉般的骨架。
尸骨盤膝而坐單手拄著一柄如同秋水清泓般的寶劍,左手則是手掌豎起,做了個‘來者止步’的手勢。
蘇禮明白看懂了這個意思,但隨后注意到這具尸骸之所以一直端坐未倒,卻是背靠在一塊石碑之上。
他好奇地繞著這尸骸轉了半圈來到背后,就看見那果然豎著一塊石碑,上面還刻有一段落筆如劍鋒般的文字…
“劍宗鎮魔之地,勿入!”
究竟是什么樣的鎮魔之地,竟然要讓劍宗前輩留下自己的尸骨作為警告…
蘇禮有些想將這具尸骨收起然后帶回宗門安葬,但卻被赤老給阻止了…
“帶著‘魔’字的東西你最好不要亂動,因為你很難保證不是帶了一份麻煩與危險回去。”赤老是這么警告道的。
這一次的警告頗為中肯,也是讓蘇禮從善如流…雖然宗門有大椿上神坐鎮,但是這種險能不冒還是不冒的比較好。
于是他將這具宗門前輩的尸骨留在了原處然后繼續往前…
說來也奇怪,當他越過這具尸骸的時候,就發現這高原上漸漸地起霧了…
這霧很不正常,仿佛是一下子起來的,而越往里走也顯得越濃厚,直至難以看清面前三米范圍外的事物。
蘇禮這個時候停頓了一下,不知是否應該繼續往前。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濃霧之中忽然間傳來一聲長長的嘆息…
“唉”
蒼老而悠長,還有著能夠感染人心的力量。
蘇禮沒有感受到敵意,甚至只是從這一個聲音中就聽到了化不開的禪意。
他好奇地走了過去,卻發現前方猛然出現了一座圣潔無比的蓮臺…這蓮臺的款式他無比熟悉,好像無生經常在他面前耍的那種?
“凈光寺的和尚?”蘇禮驚咦一聲。
這個發現著實令他有些驚訝。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那蓮臺卻是猛然向他罩來,并且一下子就將他給罩了進去!
蘇禮有些懵逼,這是干什么?
這時那濃霧散去一角,露出了一個端坐在一塊巨石上的老僧。
他有長長的白須白發,但是那一身的禪意卻是讓人一眼看去就會認為這一定是位得道高僧。
老僧一聲嘆息說道:“老衲白云上人,隨劍宗諸友在此鎮魔兩百載,卻不想遇到了當代魔劫也是劍宗之人…也罷,就將你一同鎮壓在此吧。”
這話說的…道理上沒錯啊!
赤老這件魔器才是魔劫誕生的根本,它加上入魔的攜帶者,兩者合一就是魔劫。
于是這白云上人說蘇禮是魔劫,真的是一點毛病都沒有…
“少爺!”
暴烝卻是不能任由這種事情在他面前發生,所以立刻掏出了自己那斷了一截的寶刀,然后直接以全力施展‘開山刀’斬出…
白云上人見狀眼皮抽搐了一下,這門刀法為啥他看著有些眼熟。
但是這白云上人竟然是一位真佛境大能!對應著道門的陽神真仙,他只是一個手掌翻覆,就將暴烝如同孫猴子一般給死死地鎮壓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
“為魔所惑者,雖可悲,卻亦有罪!”話音落下,它的手掌再次壓下,卻是想要將暴烝一下擊斃于此!
蘇禮見狀不得不出手相助…雖然就是個給他趕車管后勤的工具人,但是用久了怎么說也會有些感情的不是?
只是,真佛的鎮壓是這么簡單就能擺脫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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