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宗潰敗了,士氣低迷之下弟子四散而逃。
但是劍宗沒有亡,因為在天裂山南側的山口處又有人豎起了劍宗的旗號…有人在那召集弟子重聚門人,劍宗依然頑強地‘活著’!
蘇禮知道自己該往哪里去了,他帶著兩個年輕的弟子一同而行。
甚至當那兩個弟子速度太慢跟不上的時候,他還讓肉腸載著他們跑…對于現在的劍宗來說,每一個弟子都是十分珍貴的。
路上他再次遇到了攔截,這一次卻是一具千尸門的鐵尸,相當于是金丹真人的修為,頗為棘手。
“我的弟子在你這里!”這具鐵尸看見蘇禮的第一時間就篤定地說道。
“這個?”蘇禮一挑眉頭,從納袋中就掏出了一具滿布封靈法印的枯骨。
“沒想到在這地方,在這時間還有人會對我千尸門的人下手…”這鐵尸老神在在,似乎對拿下蘇禮很有把握。
他也應該有把握,畢竟作為真人級別實力的強者,對付一個連歸真境都未到的后輩怎么可能會輸?
這時他看到了馱著兩個劍宗弟子的肉腸走了過來,他認出了那劍宗內門制式的服裝,才冷然道:“原來是劍宗弟子。”
“是啊,在下劍宗三代首席,蘇禮!”
蘇禮對著這鐵尸神色從容地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在這個時候他心中居然還有些緬懷,上次他面對強敵的時候只想著逃跑…但這一次,他卻不會也不需要跑了!
兩個劍宗弟子亦是同仇敵愾,隨時一副要拼命的樣子…
“我不需要知道你的名字,也不管你是劍宗的什么身份,總之現在劍宗弟子都得死!”
鐵尸語氣冷硬地一聲怒斥,隨后大步向前以山崩地裂之勢要將蘇禮撕碎。
蘇禮的目光追隨著他的腳步卻不緊不慢,但是掌心已經浮現鎮岳符文…如今的他,已經可以做到直接凝結出一個完整的鎮岳符文了。
而在這個時候,甚至不需要另一只掌心以強化符文相合,只是以單純的鎮岳符法以及他的重鈞真意加持…
“轟!”
大步流星的鐵尸瞬間止步,它渾身都發出‘咯咯’的聲音,仿佛一架生銹的老機器一樣。
“這…怎么可能?!”
堂堂鐵尸,相當于是金丹真人一樣的實力,竟然是在尚未來得及發揮出任何威能的情況下就被鎮壓得動彈不得了?!
就算這是號稱能夠鎮壓金丹的鎮岳符也不可能,鐵尸之身下連地脈,這本就不是尋常金丹啊!
但是蘇禮做到了,甚至在他的重鈞真意之下就連這鐵尸腳下的地脈之氣都受到了影響,被隱隱壓制難以進行抽取。
就在這個時候,蘇禮一步步地走到了這鐵尸的面前,一邊伸手摁在了它的額頭上一邊說道:“千尸門?如果不是還有隱藏的強敵,你們千尸門在我劍宗眼里也不過是個雜牌的小宗門罷了。”
說著,也不管這鐵尸何等憋屈的表情,一道道封靈法印就浮現在這鐵尸的身體表面…尸體就該有個尸體的樣子,先封印了帶回去再說!
蘇禮將這被封印的鐵尸也裝進納袋,然后心中一動又從那鐵尸和銅尸身上找出了它們的儲物裝備。
那是一銅一鐵兩個八卦盤…說起來他都忘了撿戰利品了啊!
那銅尸的八卦盤不看也罷,都是一些靈石之類的阿堵物。蘇禮趕緊將之全部倒出來放進自己的口袋…真是些不值一提的東西。
倒是那鐵尸八卦盤中的東西頗為高端。赫然都是些高級靈材,甚至還有一身威武的鎧甲與兵器…
好吧,這鐵尸輸得是挺怨的,連這身鎧甲都沒穿出來就被封印了。
同時蘇禮也注意到了為何自己會被那鐵尸找到蹤跡了…對方這八卦盤赫然還有定位追蹤功能!
他想了一下,干脆將所有東西都丟到了鐵尸的八卦盤中,然后將之以小封印術封印起來。
隨后依然留著那銅尸的八卦盤…
沒錯,他這就是在‘釣魚’。要是能再釣來一兩具鐵尸就好了,他封印了帶回去也顯得很有面子…
自從鎮守了那天外邪魔五年,他忽然感覺自己多了一個特殊的癖好。
他現在看到東西就想要將之封印起來鎮壓一下看看…
但是有些可惜了,接下來的一路上他都沒有再遇到人攔截。
也是,畢竟這銅尸和鐵尸被他封印了也就不到一天時間,千尸門這種邪道宗門不會那么快響應的。
他一路前行,用了差不多兩天的時間才來到了那個天裂山南側的山口…
這個地方蘇禮也算是熟悉,因為他當初就是護送著那一對遷徙之民從這里出山的。
他意外地發現在這山口之外出現了一座繁榮的城鎮,看起來但年的那群徙民總算是再次扎根了下來。
這讓他很滿足,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充實感,與外界的一切都無關。
不過這種感情也只是短暫掠過并不能令他留戀,他的目光很快就看到了位于這山口深處的一座龐大陣法…
然而這只是一個幻術陣法,作用就是預警以及防止普通山民進入。
這就是如今劍宗最后的集結地,卻是寒酸得可憐。
肉腸來到了蘇禮身邊,然后尾巴一甩就將兩個劍宗的年輕弟子卷了下來。隨后它就身子一縮,縮小到了只到蘇禮膝蓋高的個頭,親昵地依靠在他的腳邊坐了下來。
蘇禮伸手揉著肉腸的腦袋,然后對這兩個弟子說道:“到了這里,你們繼續往南走就能進入安全地界了。”
“師兄這是什么話?”那兩個弟子聽出了蘇禮的言外之意。
“你們才入劍宗沒多長時間,沒人會怪你們的。”蘇禮說道。
“不,既然入得這劍宗門墻,那我們兄弟自然就是劍宗之徒!”
“入門時傳法師叔就說過,從來沒有不戰而逃的劍修,只有戰死的劍修!”
“遇到不可敵的敵人是可以退避,但究竟是否能打得過,也要先打過才知道!”
蘇禮一下有些無語,他忽然有些明白早些年的韓嫣怎么會那么莽了,這簡直就是從入門開始就洗腦的啊!
于是他忍不住問了一句:“那么當年給你們傳法的那位師叔是誰?”
他決定有機會一定要讓這家伙認識到這種事情是不能亂說的!
“那是決明子師叔…在我們前去陪伴師兄的時候就已經犧牲了…”
蘇禮瞬間無言,這位師叔也算是求仁得仁,將自己理念給貫徹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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