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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嘿嘿, 幸好這個故事老子看過

  “咕嚕嚕,咕嚕嚕…”野狼又快速向后退了兩步,咆哮聲低沉且煩躁。

  以它的智力,顯然想不明白,獵物手中為何會突然多出一件武器來,并且武器的攻擊力還讓它感覺如此兇險?

  “來啊,咬我,來咬我啊!”見野狼被逼得連連后退,張潛盯著它的眼睛,叫喊聲愈發囂張。

  能不能成功用書包將野狼的頭砸爛,他不知道。但是,他卻清楚地知道,今天自己不把野狼嚇退,就只能做野狼的食物。

  而幼年和少年時在孤兒院的生存經驗,也在心中清楚地告訴他,想要嚇退那些欺負你的壞種,你只能比表現得壞種更兇,更惡,哪怕心里再怕,也必須咬著牙根兒死撐。否則,等待你的,肯定是一頓胖揍,和連續數日甚至數月的羞辱!

  “咕嚕嚕,咕嚕嚕…”野狼摸不清張潛的底細,咆哮著將目光移向左側的樹林,同時四爪交替,繼續緩緩后退。

  狼要放棄了!眼睛里的觀察結果,令張潛剎那間喜出望外。然而,還沒等他將緊繃著的神經約略放松,眼前忽然就是一花。那頭野狼竟然斜著向前跳出了五六米遠,隨即再度騰空而起,血盆大口從側前方直奔他的脖頸動脈!

  “啊——”張潛嘴里發出不受控制地尖叫,閉上眼睛,右手掄起書包,在本能的控制下向前亂揮。

  狼的跳動軌跡是一條折線,所以第一下肯定砸在了空處,閃得他身體一個踉蹌。腥臭的味道撲鼻而至,熏得他胃腸一陣翻滾。緊跟著,刺痛伴著帆布的撕裂聲,瞬間從大腿傳遍全身。

  野狼也咬空了,因為他踉蹌的緣故。但是,狼的一只前爪,卻落在了他的左側大腿上。結實的牛仔褲,瞬間被狼爪扯出三條長長的裂口,鮮血順著碎布的邊緣迅速滲出。

  “啊——”在疼痛的刺激下,張潛的慘叫聲撕心裂肺。本能地再度揮動右臂,他將書包掄了個圈子,朝著身前奮力砸下,“砰!”重物與肉體的撞擊聲,令人心里瞬間涌起一股報復的快意。野狼的悲鳴聲緊跟著響起,瞬間傳遍整個曠野,“嗚——”

  “啊——,啊——”張潛繼續大叫,右臂揮舞著書包在身前亂砸。灌木,野草被砸得東倒西歪,野狼的悲鳴聲卻越來越遠。

  “啊——”他強迫自己把眼睛睜開,觀察戰局。野狼已經退到了十五米開外,一條前腿痛苦地縮卷在胸前,鼻孔,嘴角等處,血跡宛然。

  但是,這畜生卻遲遲不肯離去,用另外三條腿兒支撐著身體,站立草叢中,抬頭望著他,兩只幽綠的眼睛里寫滿了仇恨。

  “滾,快滾!”張潛掙扎著向前走了幾步,書包如流星錘般在身前揮舞。大腿上的傷口受到扯動,刺痛頓時將他扯了一個踉蹌。

  不敢繼續向野狼靠近,他蹣跚后退,再度用后背倚上巖石。隨即,強撐著檢查大腿上的傷口。

  因為不是什么國際名牌的緣故,牛仔褲的帆布結實得令人驚嘆,竟然替他擋住了狼爪的大部分攻擊!腿上的傷口主要來自狼爪尖部的撕扯,看起來非常可怕,但入肉卻不太深,至少,不像是扯到了皮膚下的大血管。

  “呸呸!”張潛毫不猶豫地朝著傷口吐了兩口吐沫,然后扯了一片樹葉,將吐沫迅速抹勻。

  經驗同樣來自小時候跟人打架,在得不到及時消毒的情況下,吐沫至少能讓傷口化膿的機會降低一半兒。雖然,雖然這樣做,會令人感覺非常惡心。

  狼既感覺不到惡心,也沒趁張潛處理傷口的時候發動第二輪進攻。這畜生先前挨了一記“流星錘”,對書包的威力心有余悸。然而,對血食的渴望,又令它不愿就此放棄。所以,戀戀不舍地蹲在十五米外,懷著恨意用舌頭舔拭受傷的右側前腿。

  “這畜生需要回復體力!”始終用眼角余光觀測著惡狼的張潛,在心中迅速做出了判斷。剛剛吃了一次輕敵的大虧,他不敢再期待對手知難而退。只能背靠著巖石,努力調整呼吸,活動手臂。以便搶在惡狼發起下一次進攻之前,盡可能地恢復體力。

  一分鐘,狼沒有表現出進攻的動作。

  兩分鐘,狼繼續舔受傷的前腿。

  三分鐘,狼的呼吸聲漸漸平穩,但注意力還是在受傷的前腿上,仿佛前腿的狼毛里藏著巧克力或者味精。

  四分鐘…

  五分鐘…

  更長時間,狼半坐于距離巖石十五米外,舉著右側前腿,添得如醉如癡。兩只眼睛里不再有任何兇光,喉嚨中甚至隱約已經響起了呼嚕聲。

  “睡著了?”張潛眉頭緊鎖,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緊跟著,背后寒毛根根直豎!

  聊齋志異里的屠戶和狼的故事!從初中課本,迅速跳回到他的腦海。“…其一犬坐于前。久之,目似瞑,意暇甚…”

  幸虧這個故事老子看過!顧不得傷口騰疼,張潛的身體像裝了彈簧一般,一躍而起。三步兩步飛奔到惡狼面前,手中書包在半空中掄成一架風車,朝著狼頭狠狠砸下。

  “砰!”狼頭與重物撞擊聲,令人血脈賁張!

  那畜生裝逼裝過了頭,終遭報應。被砸得向左側滾出兩米多遠,四腳朝天,悲鳴不斷。

  “去死,去死!去死!”張潛不敢對惡狼報以絲毫憐憫,追上去,繼續揮動書包猛砸。一公斤重的圖書,外加一公斤多的碎石片,在帆布書包的包裹下,反復捶擊狼的腦袋和前胸。“砰,砰,砰,砰砰…”

  “嗚嗚嗚,嗷嗷,嗚嗚嗚嗚嗚——”悲鳴聲凄厲急促,宛若詛咒。惡狼幾次想要爬起來,發起反擊。卻都被張潛奮力砸翻在地。很快,鮮血從狼的鼻孔,嘴巴和眼睛里涌了出來,迅速染紅了地上的秋草。狼的兩條前腿也徹底折斷,碎骨刺破狼皮,紅中透白。

  “嗚嗚嗚,嗷嗷,嗚…”悲鳴聲越來越低,最后戛然而止。

  “去死!”唯恐惡狼又在裝死騙人,張潛抬起自己沒受傷的右腿,重重踩在了狼的胸骨處。“咔嚓!”骨頭碎裂聲清晰地傳進了他的耳朵,他卻沒感到半點輕松。猛地回過頭,揮舞著書包,直奔先前依托的巖石。

  一頭體型比先前那頭略小的惡狼,恰好從巖石后繞了過來,半途中后腿發力,凌空撲向他的肩膀!

  與最初那招一模一樣,只要前爪能搭在張潛的肩膀上,狼的牙齒就可以將他的喉嚨和動脈一并咬成兩段。然而,以野狼的智商,絕對想象不到的是,張潛在跟上一頭野狼拼命過程中,已經拼出了一些經驗。

  猛然停住腳步,他右手將書包掄圓,身體借著奔跑的慣性快速旋轉。腿部,腰部,手臂等處的所有力氣,都匯聚在了書包上,“砰——”

  書包正中狼的左耳朵根部,砸得畜生在半空中折了半個圈子,重重地落在雜草叢中。張潛毫不猶豫地追過去,強忍著腿部傷口的刺痛和腦袋的眩暈,再度掄圓了書包,“砰,砰,砰砰…”

  “嗚嗚嗚——”“砰!”

  “嗚——”“砰!”

  “嗚嗚——”“砰砰!”“呼哧,呼哧,呼哧…”

  惡狼的悲鳴聲,重物和血肉之軀的撞擊聲,伴著沉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在腎上腺的強烈刺激下,張潛的四肢和身體,變得格外協調,格外敏捷。幾乎每一記重擊,都準確地落在了狼的腦袋和軀干上,任惡狼如何翻滾,躲閃,掙扎,都無濟于事!

  “嗚嗚!”“砰砰!”“呼哧,呼哧,呼哧…”

  “嗚嗚!”“砰砰!”“呼哧,呼哧,呼哧…”

  “嗚嗚…”

  悲鳴聲,越來越弱,漸漸變聲了乞憐聲。第二頭惡狼放棄了掙扎,四蹄朝天,向他露出了柔軟的肚皮。

  這是犬類動物投降的標準動作,張潛在紀錄片里,曾經看到過。然而,他卻不敢將自己揮舞書包的動作絲毫放緩。

  “砰,砰,砰,砰砰…”

  “呼哧,呼哧,呼哧…”

  “嗚…”

  書包和血肉之軀的撞擊聲,伴著張潛沉重的呼吸聲,連綿不斷。惡狼的悲鳴聲徹底消失,第二頭惡狼的四肢縮卷在一起,頭歪在一旁,全身上下血肉模糊。

  掙扎著抬起右腿,張潛用盡全身力氣,一腳踩碎了狼的胸骨。然后丟下第二頭惡狼的尸體,跌跌撞撞地奔向巖石背后。

  半風化巖石背后,一個巨大的土洞,直奔地下。如果剛才不是他反應及時,土洞被打通之際,兩頭惡狼就會對他發起前后夾擊。

  “怪不得剛才老子跑了那么遠,都沒將狼甩掉!”一只手扶著巖石,彎下腰,他大喘特喘。

  很明顯,最開始,就有兩頭惡狼盯上了他。追逐之時,兩狼輪流上陣,消耗他的體力。而他,卻是孤身一人,且沒膽子回頭檢視身后。

  “幸虧老子初中時背過古文!”危機解除,慶幸和疲倦結伴而至。

  “嚇任##%*&…(啥人)!”隱約有人聲順著晚風傳來,卻不是熟悉的漢語。

  正如電視劇中所描述,援兵總是在戰斗結束之后“及時”趕來。

  扭過頭,張潛向聲音來處張望。

  來者有七八個之多,還騎著馬,一個個打扮很是怪異,確是如假包換的人類!

  他心情一松,眼前陣陣發黑,渾身上下的力氣瞬間消失得干干凈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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