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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0節 腫瘤

  空間有三個蘋果模型,暗紅色的蘋果一直維持原狀,不過青紅蘋果的關系始終處于變化中。先是兩個蘋果靠攏,然后如雙胞胎般,之后變成依附關系,最后青蘋果如同紅蘋果結出的一個瘤子般。

  琴絲見蕭楠困惑,解釋道,“局限于認知,我們對世界的解釋,是處于變化中的。尹始的時候,我認為你們的世界和此間是類平行世界,你知道平行世界的概念?”

  蕭楠緩緩點頭,“家父喜歡和我們討論世界的形成、起源之類的問題。他對我說過他的境遇,認為自己是處于平行世界中。”

  琴絲搖頭道,“真相并非如此。如今的模型,才能更好的解釋我們兩個世界的現狀。因為你們的世界缺了操作系統的關鍵密鑰,雖然看起來像一個世界,可還是受到本體世界的影響。這就像一個正版的操作系統被盜版,雖然盜版看起來可以正確運行,但正版的操作系統,卻可以留有后門,讓盜版系統隨時崩潰瓦解。”

  沉約不能不說琴絲的設想通俗易懂,“創世鏡內世界的形成規律比世間任何操作系統都要復雜,但遵循的原理卻是類似的。”

  神農他們是新人類,是人類擺脫物質欲望、進軍精神領域的先行者,但他們的本質仍是人類,以人類的思維思考問題不可避免。

  琴絲贊同道,“不錯,就是因為創世鏡比任何系統都要復雜,因此它的自我保護機制會做的更好。從我的角度來看…”望向蕭楠,琴絲凝聲道,“你們的世界出現漠化,是創世鏡系統自我保護的結果。”

  蕭楠徑直道,“我不理解。”

  琴絲微笑道,“那我會試圖讓你理解。令尊經歷奇特,知道現代科技,應該知道世上有一種病叫做癌癥?”

  蕭楠立即道,“當然,家父的博學,世上少有。根據家父所言,癌癥是一種絕癥,很難被醫治。”隨即有些猶豫,“不過…”

  琴絲立即道,“不過什么?”輕吁一口氣,“我們能夠走到今日,是得益于彼此間的坦誠。你看到的沉約、夜星沉,還有趙佶,都近乎是無不可對人言的人物。很多事情變得難以解決,不是問題有多艱難,而是因為人類總是無法攻克自己的弱點。人類不應是自相殘殺和內卷、欺騙和隱瞞的,而應是是攜手共創未來的。”

  趙佶連連點頭,頗為激動。哪怕是夜星沉,都露出認可之意。

  沉約暗自感慨,心道在他那個年代,攜手共創的言論早就是破爛他媽給破爛開門——破爛到家了。

  所謂的攜手,多是各懷鬼胎;所謂的共創,最終都會因為分贓不均產生內斗。

  少有例外!

  為何?

  因為世人的本能決定了世人可以共患難,卻難以均貧富。人類若在精神層面上沒有本質的突破,一切偉大的口號不過是空中樓閣。

  蕭楠聽出琴絲的暗示,解釋道,“我不是有隱瞞,是因為孫宗主對家父所言有不同的看法,我考慮是否說出來。”

  琴絲緩聲道,“孫思邈是個值得尊敬的人。”看破人性的琴絲,對太多人性并沒有太多期待,但正因為看破人性,她才知道人性仍有光輝的那面。

  蕭楠終于道,“孫宗主說,這世上不應該有癌癥這種說法和理念。”

  琴絲認可此言,“在中醫理論中,的確沒有癌癥這個概念,最多是對人體腫瘤的研究。”

  蕭楠應聲道,“是啊。孫宗主說了,家父言及的癌癥,不過是人體在極限壓迫下產生的一種積累變化。人體外弱則易被邪毒入侵,內虛而易改變臟腑本能,邪毒久留讓身體不堪重負,這才生出抵抗邪毒的變化,就是家父所說的癌癥。”

  琴絲微笑道,“孫宗主說的不錯,我們的研究也表明,所謂的癌癥,更像是身體不堪本人習慣和環境的重負,產生的累計反應。如果用朝代來比喻,癌癥更像是歷代的起義…起義難言對錯。”

  蕭楠怔了下,“人體的癌變是起義?這倒是個前所未有的新鮮說法。”

  琴絲極為認真道,“你如果這么看待癌癥,就會有解決癌癥的方法了。”

  蕭楠目光閃動,“起義是因為百姓不堪苛捐雜稅,官府昏聵,這才想要換一種生活方式。癌細胞也是如此。權利應對起義的方式大體有兩種,一種是鎮壓,就像化療一樣?”

  沉約聽到這里,暗想蕭楠的父親蕭布衣倒懂得不少現代術語,蕭楠所言,自然是從父親那聽到的。

  “但這種鎮壓的大多數的結果是玉石俱焚。”

  蕭楠深思道,“這非智者所為。”

  琴絲反問道,“那什么是智者的行為?”

  蕭楠先道,“當然是安撫。”隨即搖頭道,“當權利需要安撫百姓的時候,它就不算是智者了。”

  夜星沉贊道,“好見識!”

  蕭楠略有尷尬道,“這是家父常對我說的話…我只是復述而已。”

  夜星沉凝聲道,“但你真正的記在心里。”他看到蕭楠,自然想到了他兒子夜浮生,暗想老夫是近來才明白種瓜得瓜的真正道理,一味對浮生隱瞞,只會讓誤會更深,但當他坦陳面對的時候,夜浮生對他反倒益發的理解。

  歷代君王的兒子擅長上演宮斗的戲碼,原因無他,因為老子也是靠這起家的。

  由此可見,蕭布衣對兒子自然坦誠。

  蕭楠并不驕傲,沉吟道:“癌癥本就是近絕境方生,安撫只能改變一時,權利的根本改變才能真正的解決問題。同理可知,世人真正想要治療自己的癌癥,就要從環境和習慣入手。”

  琴絲贊道,“說的極好。一個向好的環境,還有個向好的習慣,才是治療癌癥的根本。”

  蕭楠盯著琴絲,“但我們說的是兩個世界的問題。你覺得,青蘋果就是紅蘋果內的癌癥?”他難以接受這個結論。

  琴絲真誠道,“我說過了,起義的好壞,很難定論。癌癥和人體細胞,有不同的屬性,起義軍和官府同樣屬性不同。”

  沉約終于插了一句,“兩個世界屬性截然相反,從癌癥的角度來講,當下的世界在排斥新生的世界,這才會抽取新生世界的能量,導致漠化的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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