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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4節 徇私?

  沈約提及呼延明心的時候,緊盯著花嬌的表現。

  花嬌冷漠道,“你覺得我知道呼延明心的下落?”

  沈約立即道,“方才不知,眼下卻知。”

  聶山詫異,不知道沈約如何做出這種判斷。

  沈約解釋道,“你死而復生,

  奪舍回魂,對寄生體花嬌的事情都不知情,對呼延通殺死花嬌一事卻是肯定,聽到呼延明心的名字更不陌生,這說明有人告訴你有關呼延通的事情,更說過…”

  輕嘆一口氣,沈約緩緩道,

  “你若真的無法再度拖住我,就告訴我呼延明心的下落,我必定會去救呼延明心。”

  花嬌詭異的一張臉上也能看出異樣。

  聶山大急,“沈大人,他們究竟有什么陰謀詭計?”沒問的是,你既然知道眼前這妖孽在拖延你的時間,為何還對她浪費唇舌?

  半晌,花嬌才道,“因此我告訴你呼延明心的下落,你就一定會去救她的?”

  沈約笑笑,“不錯,他們將我看的很明白。”

  花嬌盯著沈約,聲音略有異樣道,“哪怕你知道這是個陷阱?”

  沈約平靜道,“這或許就是方臘今日黃昏一定要赴約的緣故,有時候,你面前的無論是什么,

  但你終要面對才能解決的。”

  眾人聽到沈約的話語,

  有的已露出欽佩之意。

  說漂亮話的人多了,

  但真正做著漂亮事情的人,

  卻不多見。

  花嬌默然片刻,終于道:“你跟我來。”

  她起身下了停尸臺,緩步走出了仵作房。

  房外的方向沖來了梁紅玉等人,梁紅玉見到花嬌的模樣,容顏改變,但見沈約跟在后面,雖不明所以,終于沒有出手,只是道,“沈兄弟,有事情。”

  “說吧。”沈約看出梁紅玉要單獨交談的意思,卻沒有選擇私談。

  梁紅玉不由道,“這件事不好說。”

  沈約淡然道,“如今正是齊心協力的時候,我想在場的所有人,都應該知道眼下的情況。”

  聶山心中正是這般想法,暗嘆沈約的坦然。

  梁紅玉猶豫片刻,終于道,

  “不久前,我派徐進去找凌過京,徐進是個穩妥的人。”

  沈約沉吟道,“發生了什么不穩妥的事情?”

  梁紅玉凝聲道,“他傳出命令,本應該立即給我們回復的。”

  “他不見了?”沈約皺了下眉頭,他從梁紅玉的反應中推出這個結果。

  梁紅玉臉色難看,終于還是點點頭。

  沈約沉吟道,“但你一定會再派人去找他的?找的人也出事了?”說到這里,沈約臉色也變,因為他腦海中閃出一幅畫面。

  梁紅玉微微吸氣道,“不錯,去找徐進的人也沒有回信。會不會是李實他們?”

  沈約明白梁紅玉的未盡之意,“你是說…李實他們在京城有不少高手,劫殺了我們傳信的手下?”

  聶山凜然道,“這些…人真的無法無天了。”

  梁紅玉嘟囔道,“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她的意思是——宋廷一直貪贓枉法,自己都不把王法放在心上,也怪不得金人這般膽大妄為。

  聶山聽得懂,嘆息不語。

  沈約冷靜分析道,“李實被我一劍刺中喉嚨,雖沒死,可一時間很難發起有效的反攻,若說他們在汴京的高手膽大包天的伏擊我們的人,恐怕可能性不大。”說話時看了花嬌一眼。

  花嬌淡淡道,“你覺得是明教做的?”

  沈約問道,“你知道李實他們是什么人?”

  花嬌反問道,“你話于我知?”

  沈約聽出花嬌的好奇,也就知道了很多事情,“都子俊沒有告訴你這件事?”

  問話不用得到回復,從花嬌的反應中,沈約知道了兩件事——花嬌的確和都子俊有過交流,都子俊行事是分線進行的,花嬌不知道金人的算計。

  “都子俊不告訴你李實的事情也不足為奇。”

  沈約沉聲道,“李實是金人喬裝,在呼延通案中潛伏,但他們的真正用意卻是作為金人南下的細作,刺探宋人軍情布置,企圖滅亡大宋。”

  聶山的臉色極為難看。

  他雖知金人興兵一事,可卻沒想到這般嚴重的后果。

  大宋繁榮多年,少有戰事,驀提滅國一說,難免讓人覺得危言聳聽,可等聶山發現金人這般詭異的舉動,難免覺得眼下宋人如肥美羔羊,金人卻如餓狼般窺視,這般情況下,沈約所言倒是極為可信。

  沈約看著花嬌,“你們明教雖然想推翻宋廷,可依我想來,終究不會勾結金人,害中原百姓?”

  花嬌冷哼一聲,并未回答。

  民族矛盾是民族矛盾,但勾結外人禍害自家人,稍有良心血性的人都是不屑為之。

  沈約輕淡道,“那煩勞你帶路,去找呼延明心了。”

  “發現明心的下落了?”呼延夫人一直跟隨著梁紅玉,聞言驚喜。

  沈約卻皺了下眉頭,想到件麻煩事,看向梁紅玉,“你怕李實對我們各個擊破,想必是將眼下能召集的力量聚集起來了?”

  梁紅玉點頭。

  沈約皺眉道,“你肯定也派人看守呼延通了?”

  梁紅玉不解道,“有什么問題嗎?”

  沈約眼皮微跳,“立即派人將呼延通帶到這里。”話音落,沈約嘆口氣道,“不用了。”

  有禁軍向這個方向沖過來,各個都是狼狽不堪的樣子。

  梁紅玉喝道,“高托山,怎么了?”

  禁軍中最壯碩那個惶恐道,“呼延通跑了。”

  眾人驚。

  聶山喝道,“這怎么可能?他戴著腳鏈手銬!”

  高托山神色不安,“他勒住了一個兄弟,脅迫我們取了鑰匙,然后…逃走了,我們控制不住他。”

  梁紅玉喝道,“你高托山極為力大,張變心細如發,如何還能發生這樣的事情?”她說話時,看向一個身材瘦削之人。

  那人臉有愧色,低頭道,“紅娘子,呼延通要挾的就是我,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你殺了我吧。”

  梁紅玉怒道,“我殺了你有何用?”

  高托山一旁道,“怪不得張變,實在是…誰都沒想到呼延通這么不是東西,兄弟們信任他,他卻辜負了兄弟的信任!”

  呼延夫人淚盈眼眶,本來想說呼延通不是那樣的人,可事實就在眼前,讓她實在無法開口。

  沈約略有沉吟,“不急,先去救呼延明心。”

  花嬌冷笑道,“我才發現沈大人也是不過如此,呼延通這樣的人畏罪潛逃的事情,到了沈大人這里,居然是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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