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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1節 前因未果

  沈約、水輕夢二人談的很是跳躍。

  兩人雖是不過見了第二面,但和相知多年般。很多世人整日廝守,卻至死都不明白對方想著什么。

  半晌,水輕夢輕聲道,“我有幸進入無極宗,知曉世間奇妙,感激宗主魏紫君的心念蒼生。”

  梁紅玉暗想,你既然感激宗主,為何會直呼其名?這在他們看來,并不是禮貌的行為。

  沈約卻知道,對于水輕夢而言,名字不過是個代號,尊敬是用行動來表現的,而非世俗的規矩。

  水輕夢繼續道:“若無她的慈悲,我恐怕活不到今日,因此…魏紫君當年立下要世間避免墮入無間地獄的誓言,我需遵行。”

  她說的自然而然。

  沈約內心欽佩。

  有些人,早將正念注入了自己一生。

  “但魏紫君的預言似乎很含糊。”沈約沉吟道。

  水輕夢搖搖頭,“伊始我也不解,可我近年來,卻發現端倪。”

  “是什么?”沈約微有意外,問話的時候,腦海中突然閃過眾妙之門的輪廓。

  “無極宗有…法寶難數。”

  水輕夢提及法寶的時候,微有遲疑,因為她知道這些法寶和常人認知的不同,“這些東西雖如這神像般,少有顯靈。但在宗內眾人眼中,還是神器的。可在我看來,最奇妙的卻是無極宮的一道門。”

  望見沈約的臉色,水輕夢不由道,“你見過那道門?”

  “眾妙之門?”沈約反問道。

  水輕夢訝異道,“你果然見過。你對眾妙之門都知道什么?”

  沈約思索片刻,“那是道奇門,就和你們無極宮內那塊黑幕般。可那道門不但有破裂時空的能力,似乎…”

  想到在洞庭湖底見到的情形,沈約推測道,“那道門似乎還能預知過去未來。”

  韓世忠、梁紅玉面面相覷,韓世忠低聲說了句,“愚兄終于明白為何兄弟很多事情不肯明言了。”

  沈約說了,他們也不懂,反倒更糊涂。

  只有水輕夢眸光閃亮,“預知過去、未來?原來如此!”不等沈約問及,水輕夢解釋道,“這世上總有種神人,可以知曉過去、未來數百年,比如說彭祖、管輅、袁天罡這類人。”

  梁紅玉暗想,這些都是傳說,如何能當真?

  沈約不出意料道,“他們不是能預知,而是和你一樣,看到了類似的書?”

  水輕夢肯定點頭道,“應該就是這樣。我看到的書又可說不是書,那是一個空間。”她說的很矛盾。

  沈約卻是耐心道,“怎么樣的一個空間?”腦海中有光罩一閃,沈約詫異道,“你是說空無邊處籠?”

  水輕夢微有驚奇,“你又知道?你才知道的?”她在問話的時候,始終盯著沈約的眼眸,半晌又道,“你真是個奇特的人,我見過的…最奇特的人。”

  沈約知道水輕夢對他的預知驚詫,并沒有解釋,“你進入過空無邊處籠,看到的不是文字,而是很多真相?”

  梁紅玉再度不解,心道看到真相是什么意思?

  水輕夢顯然明白沈約在說什么,反問道:“你難道也讀過這樣的書。”見沈約搖頭,水輕夢喃喃道,“你又是才想到的?”

  沈約的確才想到的這些。

  伊始聽張繼先所言,他覺得張繼先讀的更像有瀏覽權限限定的電子書,因此張繼先才只能讀三次。

  權限不提升,張繼先就只有三次瀏覽電子文檔的機會,這不和現代的某種付費閱讀很像?

  水輕夢讀的書卻是不同,她更像是通過空無邊處籠進入歷史長河,徑直觀看歷史的真實、真正的記錄!

  那個無邊籠記載了人類的全部歷史視頻?

  怪不得水輕夢建議岳飛不要讓岳銀瓶太快醒來。

  對于水輕夢而言,這的確是個極為奇妙的經歷,水輕夢是好意,但對岳銀瓶而言呢?這件事是好是壞?

  你知道歷史進程,甚至知道你自身發生的一切,你會做什么?

  執著的改變,還是放開解脫?

  更多人,選擇的都是前者。

  這并不意外,從世人的表現就可知,太多人對于自己眼下的境況并不滿意。不改變,和很多男人不花心的原因仿佛——不花心,只是沒有花心的本錢罷了。

  岳銀瓶會引發哪些改變?

  這是完顏烈的一個布局?

  沈約腦海中再度閃過完顏烈的身影,近來,他腦海中多次出現完顏烈的身影,不是思念,而是證明他的超級大腦屢屢提醒,他的推測無誤。

  可完顏烈如今何在?他劫持了岳銀瓶?交給了無極宗,再讓崔念奴作為中介,將岳飛引入無極宮,究竟有什么打算?

  沈約、水輕夢在郎朗晴天下討論的時候,崔念奴走進了一個有古樹蒼天遮掩的庭院。

  庭院看起來著實破舊不堪,建筑也很是破敗。

  破敗、殘缺,甚至有蛛網結纏的堂中,卻坐著一個人,那人閉著眼,看表情,卻似坐在王位之上。

  那人很是年輕,乍望去,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可那人的坐姿卻絕不像個少年。

  少年沒有那么沉穩的舉止。

  哪怕老人也是難有那種自信的坐姿。

  崔念奴見到那少年,眸露復雜之意,略有厭惡的看了眼頭頂的蛛網,嬌嗔道,“你我見面,就不能在一個好一點的地方?”

  那少年睜眼看向崔念奴,淡然道,“你我不是約會,只談約定,在哪里有什么區別呢?”

  崔念奴微有低頭,略帶嬌羞之意道,“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回頭看向西斜的落日,崔念奴輕聲道,“如今黃昏將至。”

  她這般神色,這般語氣,只要不是鋼鐵做出的男人,多少明白她的幽怨。

  女人幽怨,在很多男人的眼中,就是種暗示。

  那少年卻像實心的鋼鐵俠般,“崔念奴,可以收起你的那一套了,你無意,我無心,既然如此,你我為何不開門見山的說些有用的事情?這樣才不會浪費大好的光陰。”

  崔念奴眸中閃過絲怨恨。

  對于某些女人,你對她的無視,就意味著羞辱她。

  怨恨一閃而過,崔念奴隨即道,“岳飛救走了岳銀瓶,我無法攔阻。”

  “你當然攔不住岳飛。”那少年淡淡道,“你的媚術可以攔住天下九成九的男人,可對真正的男兒來說,不過是惺惺作態罷了。”

  崔念奴眸中寒光閃爍,喝道:“完顏烈,你莫要太過猖狂,哪怕你父親完顏宗弼,對我都是客客氣氣的。”

  那少年淡淡道,“不錯,哪怕我祖父完顏阿骨打對你們無極宗,也是極為恭敬,因為金人從你們無極宗受益頗多,不然我如何知道那多奇詭的事情,引發出我也想不到驚天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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