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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約的那個世界,一切的怪異事情,明確的源頭有兩個,蝴蝶事件、李巨人的尋寶操作。
蝴蝶事件是世俗的走向和實驗錯誤產生的一出悲劇,李巨人尋寶卻引發了四大家族的崛起,甚至影響了整個世界的走向。
一切源于“我在這里”的聲音,佛像和氣運蛋,但真正的起因不正是因為這雙眼睛?!
至于什么佛像、氣運蛋都已經很好解釋了,這就和年一般——那雙眼睛所做的事情脫離世俗,但還需要套著世俗的外衣。
中人難以上語,夏蟲不足語冰。
你讓世俗的人接受,就要采用世俗的方法。
無論年、佛還是氣運,不都是俗人喜聞樂見、又可以接受的東西?
那雙眼睛聽到沈約的詢問,回道——你應該可以想到的,不是我選擇了李萬成,而是他選擇了版圖。
沈約早有假想,立即回應——你雖是實驗,但你還需要幾個關鍵人物,來決定…
他本來想說“決定實驗走向的人物”,但轉念一想,這又和那雙眼睛的本意違背,隨即換了說法道——你需要找到真正有意志、而且能堅持下去的人?!
——答對了。
那雙眼睛微有贊許道——我早就發現,世人千萬,但真正能做成某件事情,而且讓局面形成規模的人,一定需要有強大的…或者比較堅強的意志。
沈約明白那雙眼睛的停頓之意——誰能自詡有強大的意志,可事實卻是,這世上有堅強意志的人都是極為罕見。
有強大意志的人,就不會跑偏,最少可以言行合一,無論卑劣或者崇高。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
能堅持自己卑鄙的信念,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真小人或許常見,但大多卑劣的人,還是喜歡擁有崇高的尊敬。
這本身就是一種矛盾。
因此、這世上能夠言行合一的又有幾人?
——我利用各種手段來尋找有堅強意志的人。
那雙眼睛輕嘆道——我兩次選擇李巨人,并非因為我中意他,而是因為,他的確有堅強的意志。
從他那個世界來看,李巨人絕對比其余幾人的意志要強大很多。
但怎么尋找那些有堅強意志的人?
沈約不等詢問,那雙眼睛已道——能聽到我的聲音的人,其實并不多。因為我的聲音涉及到腦電波的某種頻率。
——有強大意志的人,腦電波會有特定的頻率。
沈約很快就明白了,他因為暖玉的緣故,始終沒有停止過對這方面的思索。
那雙眼睛贊許道——是這樣的。這世上的腦電波有幾種,修行者的腦電波最是穩定,因此可以和我穩定的交談,但和我這樣交談的人并不多。
沈約明白為什么沒有幾個人能戰勝年了——要贏年靠的絕非運氣,而是你的精神狀態。這個世界日趨混亂,世人腦海中的念頭就如野草荒藤般蔓延,如何能夠穩定發射什么腦電波。
那些來年面前求長生的人,腦海多是處于混亂狀態!
那雙眼睛讀到沈約所想,贊同道——的確和你想的類似。在這個世界上,像你這樣的人不多,有的也不會來接觸年。
那是。
沈約認可這個結論,他這個修行者其實并非傳統意義的修行者——真正的修行是尋求一種解脫,心性永恒的操作。
真正的修行者通常視三界為火宅、以解脫為樂,哪怕知道年,也不會來趟渾水的。
那雙眼睛接著道——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尋找一些意志堅強之輩,為他們提供這個環境。或許你不認可李萬成的為人,但你不能否認,他一直奉行著自己的意志。
沈約認可這個結論。
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李巨人什么樣,但在沈約的那個世界,李巨人給沈約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沒什么親情,親情只是維系目的的一個手段。
終極的目的,只為自己打算!
有這種行為的人很多,但像李巨人那種做到極致、又可以做到極致而不崩潰的人并不多見。
——留給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你或許還可以問最后一個問題。
那雙眼睛突然道——半個小時將至,為了避免我出現偏袒,我設定了這個時間,還希望你能夠諒解。
沈約這才意識到時間飛逝,同時隱約聽得到鋼珠撞擊的聲音。
初禪以聲為刺,二禪以亂念為擾。
沈約專心靜觀,本來是在四禪之境,但一因想到外境,立即退至初禪,而且很快要退出初禪。
聽起來復雜難以理解,但如果簡單的譬喻就是——他入定四禪,就如瞬間到達高樓四層房間內得覽內情,但因為某些緣故,如今已經要掉到樓外。
樓外不入禪定,自然沒有樓內禪定的景象,可在這種禪定的樓內,亦難看到樓外的事情。
沈約迅疾安穩心緒前,已經看到機器周圍的一些事情,看到有顆鋼珠正向最底的那個小圓孔落去,也看到機器旁多出一些人來。
心弦悸動,他立即收斂思緒,提出最后的一個問題——你覺得,實驗最終結果會如何?
實驗的結果關系到這個世界,或者關系到兩個世界!
生存、亦或是毀滅?!
沈約閉著眼睛坐在機器前,如同老僧入定般。
事實上,他也真的是在入定。
入定絕非常人想的那樣枯燥無趣。
事實上,入定時一個人內在的領悟,可說是極為豐富多彩,而在入定二、三禪產生的內在喜樂,比世上太多的常見喜樂要強烈很多。
但不離內在喜樂,又無法到達更高的層次,因此真正禪修之人,會以這種內在喜樂為戒,更不會貪圖外部如火焚身的喜樂。
史一坨和金鑫都像常人般的看著沈約,他們對沈約的狀態不太了解,金鑫終于忍不住道:“他睡著了?”
金鑫自然知道沈約沒有睡著,沈約這人的潛力,遠比他看到的更加強大。
史一坨淡淡道:“根據我多年的總結,在年的面前,有沈先生這種狀態的,就是已經在和年博弈了。”
“比誰睡的久一些?”金鑫問的好像很蠢。
史一坨目光閃爍,“你不像問那些蠢問題的人。事實上,我感覺你很像一個人。”
他當然不是在罵人。
金鑫笑笑,“或許我就是那個人。”
看著史一坨,金鑫緩緩又道:“事實上,我也感覺你很像一個人。”
他們的對話如同參禪般賊禿光頭一樣互罵,偏偏有人不識禪機,已經撞開密室之門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