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鑫前一秒還是文盲,下一秒就和流氓差不多了。
從這點來看,金鑫倒很符合文人的本質。
很多文人都是披著合法流氓皮的文盲。
沈約的目光讓金鑫有些發慌,但金鑫還能自信道:“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我想聽聽這百年來的世界發展史。”
沈約認真說道:“你知道嗎?”
金鑫大笑了起來,“你要是問別的,我或許不會,但這次你可問對人了。我就是當代歷史大全的,如果不是早取消了科舉制度,我說不定還是個狀元呢。”
我要是問母豬的產后護理,估計也能問對人的。
沈約不知道金鑫學問的真假,但總算和金鑫對接成功。眼前的這個金鑫,和他那個世界的沒啥兩樣。
豹哥干咳一聲,“我現在可以介紹一下規則了嗎?”
他見過太多的賭客,但像沈約這么奇葩的人實在也是第一次見。
這不是賭客,這人分明就是想考狀元啊。
在賭桌上問世界發展史,沈約恐怕是開創了賭客的先河。
見沈約做了個請的手勢,豹哥立即道:“這桌玩的是梭哈,梭哈…沈先生知道嗎?”
沈約搖搖頭。
豹哥微笑道:“梭哈的玩法其實比角子機還要簡單,我稍微說一下,以沈先生的聰明,一定會明白的。”
沈約知道梭哈。
事實上,在他那個世界,梭哈是很流行的玩法。
裝無知有幾個好處,讓對方麻痹大意,讓自己隱藏實力。
真正的賭術,絕不是全部擺到臺面上。
聽豹哥簡單介紹了十分鐘左右,沈約示意自己明白了,事實上,他感覺這里的規則和他那個世界沒什么兩樣。
他來賭,并非一時興起。
只看到賭場外“中、發、白板”的標志,他就知道這是個賭場,他拿著金幣走到門前的時候,知道金鑫在盯著他。
金鑫是在考驗他。
為什么?
因為他是救世主,就要接受考驗?
金鑫并不信任他,但還要和他在一起,金鑫想利用他做什么?
救世?
不太像金鑫的風格。
他如何通過這個考驗?
轉念間,他腦海中閃過了一幅畫面,他面對著一個龐然大物——龐然大物是個機器,好像賭博用的機器,上面顯示的間值已經是個天文數字。
他沈約冷靜的坐在機器前,旁邊有冒著熱汗的金鑫,緊張的盯著那個機器。
還有太多人在圍著他,緊張的觀看。
在這個賭場中,他最終的結果,是對戰那個機器?
沈約預知到這點,并沒有去逃避,任何果有因,這是他尋因的一個機會,他不是個賭徒,但他為什么會面對那個機器?
只是為了贏下那天文數字的間值?
不太像。
他帶著這種心理進入了賭場,踏入第一步的時候,立即有種熟悉的感覺。
那種熟悉的感覺讓他意識到了一件事情——他來過這里。
但這怎么可能?他到這個世界并沒有多久。
或者可以說,是反力之鷹來到這里?!
反力之鷹為什么要來到這里?
問題一波波的沖擊而至,讓沈約一時間難以明了,但他知道,他要找的某個答案,無疑是隱藏在這個賭場的。
接下來的步驟自然就是輕車熟路。
哪怕沒有吃過豬肉,但也見過豬頭,沈約知道要賭就一定要有籌碼,要面對那個偌大的機器,就要有資格。
坐在角子機前,他腦海中已經閃過他在角子機前中獎的畫面,自然而然。
中獎并不是把把必中的。
角子機搏的本是個概率,有時候連輸十幾把、甚至幾十把也是大有可能。
但他不急,擁有中獎的畫面,他就可以根據畫面,技術性的分析到中獎的時刻。
他用小籌碼拖延時間,等到中獎時刻來臨的時候,就將籌碼盡數押了上去。
策略管用。
如斯幾輪后,他身邊就聚集了一幫嘖嘖稱奇的觀眾,有人不停的低聲道:“概率大師,這就是概率大師。”
賭博三講——技巧、概率和運氣。
有技巧可以保證你抓得住大的概率,有概率可以讓你贏錢的機會大增,當然了,運氣也是贏錢的一個組成。
講概率是真正技術賭徒的基本操作。
職業賭徒不見得都是技術賭徒,但技術賭徒一定會按照自己的技術原則做事。
在賭場中,最高級的賭術不是出千,而是能利用概率的心理大師。沈約表現的就和概率學博士后一樣,成功的收獲了一批信徒,在贏得1億多間的時候,就知道會有賭場人員上場了。
結果不出他的意料,經理自以為得計的將沈約邀請到了vvip客戶區。
豹哥見沈約一直思考著什么,終于問道:“沈先生,你還有什么問題?”
沈約回過神來,“下注的規則?”
“這里只有下注的底線,沒有上線。”
豹哥笑道:“底線十萬間。”
已經有人給沈約推來一個記間器。
豹哥又道:“為了方便,不需籌碼,只需要間值轉換就可。沈先生好像沒有間器?”
“沒間器不讓賭嗎?”
沈約問話的時候,就知道會有規避技巧。
規則都是給死板的人用的,在賭場,一切規則就是為了錢,一切規則也會為錢讓道。
果不其然,豹哥微笑道:“不是。只是間值攜帶方便,很多時候才用間值結算。我在考慮如果沈先生大贏特贏,如何給你準備最方便攜帶的貨幣了。”
他回答的滴水不漏,然后問道:“沈先生,可以開始了嗎?”
沈約點點頭。
豹哥看向場上的其余四人,那四個人已露出不耐煩的表情,點頭示意開始。
“那開牌。”
豹哥示意女荷官拆牌發牌,同時微笑介紹道:“為了防止某些不愉快的事情發生,每局都會換副新牌來賭。”
金鑫也明白這些東西,換新牌是為了防止牌上作弊。
有些職業賭徒在三兩局的游戲下,就基本能識別一副牌的全貌。
兩個老外長相的人已經閉上了眼睛,鎮定自若的樣子,另外一個皮膚黑黝黝的人,緊張的盯著發牌女荷官的手,似乎要看穿牌面的模樣。
牌桌前的第四人大腹便便,很有巨富的風范。
沈約并不看底牌,但他分到的牌是張老k,牌面上已經是最大,女荷官輕聲道:“沈先生請說話。”
“我出一…間。”沈約低聲道。
眾人都露出有些輕蔑的笑容,金鑫看起來想和沈約劃清界限,女荷官倒還彬彬有禮,“沈先生方才可能沒聽清楚規則,最低下注是十萬間。”
沈約笑了笑,“我說的是…一億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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