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一個人,心意會被遮掩,但變.態本不需要遮掩。
遮掩了,知道羞恥,那就不是變.態了。
熱血屠夫說的有些口干,眼見藤原紀香緩緩的舉起槍,他的心情很是興奮。
他看起來很期待鮮血流淌的場面。
對向沈約的槍口慢慢的垂落,藤原紀香冷冷道:“為什么?”
沈約躺在地上,聽藤原紀香詢問,心中也在問為什么?
他不奇怪坂田橫夫想殺他。
像安井那樣努力耕耘自己青青草原的人并不多,實際上,大部分男人都很難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
這是涉及到尊嚴和面子的問題。
可坂田橫夫費心費力的將他沈約捉到這里,卻讓藤原紀香殺了他,多少有點脫褲子放屁的感覺。
只是為了一個意氣用事嗎?
坂田橫夫聽聞藤原紀香發問,淡淡道:“你不知道為什么嗎?”
藤原紀香看著地面說道:“我不知道!”
坂田橫夫眼中有些譏誚,“很多事情,我不說,并不代表我不知道。”
藤原紀香的槍口已經垂了下來,“你不說,我還真的不知道!我和你說過,沈君是我們的朋友!”
“朋友?”
坂田橫夫冷冷道:“朋友會來到這里,潛入銀座我的產業,破壞我多年的心血?”
“這里面一定是有誤會!”藤原紀香道。
“什么誤會?”坂田橫夫反問道。
藤原紀香沉默了會兒,“我不知道。我說了,我會找沈約詢問情況,但你根本不聽我的解釋,執意要找他算賬,今天更是直接抓了他,還讓我殺他。”
停了會兒,似乎是穩定了下情緒,藤原紀香嚴肅的說道:“據我所知,沈約是個…不錯的男人。”
“他是個不錯的男人?因此你和他不清不楚的?”坂田橫夫譏誚道。
“我和他清清楚楚的!”
藤原紀香臉色有些發白,“在暹羅的時候,我問心無愧!”
“是嗎?”
坂田橫夫悠然的說道:“你問心無愧,因此你在暹羅的時候,在車內、公然坐在沈約的身上?你問心無愧,因此在山口組行事的時候,你違背組織的規定,讓個外人參與進來?”
神色益發的陰冷,坂田橫夫又道:“你問心無愧,在暹羅的時候,所以和沈約形影不離,出雙入對?你問心無愧,因此在暹羅紅燈區和他暗室擁吻?”
沈約感覺似乎哪里有些不妥。
很多事情,看起來只有當事人才知道。
坂田橫夫似乎知道的太清楚一些了。
“你調查我?”藤原紀香蹙眉道。
坂田橫夫顯然沒說痛快,沒有回答藤原紀香的問題,繼續道:“你問心無愧,因此在你知道暹羅警察抓沈約的時候,你幫他通風報信。”
“沈約也在幫我們!他救了山口組的很多人!”藤原紀香反駁道。
“因此沈約置身囹圄的時候,你才會奮不顧身的、忘記組織的訓誡,忘記自己是別的男人未婚妻的身份,劫他出來、想和他雙宿雙飛嗎?”坂田橫夫慢悠悠道。
沈約心中一緊。
坂田橫夫原來一直派人跟蹤藤原紀香,幾乎將藤原紀香和他的交集說的一絲不差。
“我沒有冤枉你吧?”坂田橫夫慢悠悠道。
“很好。”
藤原紀香突然道,她的“很好”二字不但讓坂田橫夫意外,旁人也有些發呆。
熱血屠夫忍不住問一句,“捉奸在床很好嗎?”
藤原紀香臉色慘白,沒有理會熱血屠夫的冷嘲熱諷,終于望向了坂田橫夫。
自從到了這里,坂田橫夫以全息投影出現后,藤原紀香始終沒有看坂田橫夫一眼。
正式的目光對接。
冰冷的刀劍相見。
“這就是你囚禁我父親、威脅我聽命行事的理由?”藤原紀香凝聲道。
木屋靜寂。
冬日。
雖有陽光,卻冷的如雪化的時候。
雪落的浪漫,融化卻是冰冷。
這就和愛情般,遙遠的暖暖美感、融合的冰冷麻木。
沈約心中微顫,他早感覺藤原紀香有些不對,但真的沒有想到過坂田橫夫竟然綁架了藤原野望。
在宮斗戲中,這和造反無異!
可坂田橫夫為什么要綁架藤原野望——坂田橫夫已是藤原紀香的未婚夫,山口組少壯派的領袖,東京區域代表,可說是山口組集大權于一身的人物。
山口組的組長位置遲早是坂田橫夫的。
這時候造反有幾種可能,但坂田橫夫感覺藤原野望不會傳位,是最大的可能!
可選接班人不是過家家,藤原野望為何突然不想傳位給坂田橫夫了?
沈約猜測時,坂田橫夫笑容更是陰冷,“這是家事。”
藤原紀香冷笑道:“這已不是家事!你是在造反!”
坂田橫夫目光微瞇。
他突然感覺有點奇怪,因為藤原紀香回轉東瀛后,由于藤原野望的緣故,一直對他不敢公然頂撞。
可如今?
疑惑一閃而過,坂田橫夫沒有出聲。
有時候,沉默是醞釀著反擊的力量。
藤原紀香卻決定開始反擊,凝聲道:“你一直想對外界制造一個假象,一切都是因為我的錯,因為我紅杏出墻,這才惹我父親病倒不見外人;你一直在制造這個假象,對不起山口組的始終是藤原紀香;你一直強調這個假象,你坂田橫夫是個優秀的男人,不珍惜你這種男人而出軌的女人,自然是個壞女人。”
坂田橫夫笑笑。
優秀的男人多會使用這種手段。
站在道德的高點,證明對方錯了,圍觀的那些蠢人就可以認為自己是對的。
談個戀愛,要坐牢的那種,并非傳說中才會出現。
冷冷的看著坂田橫夫,藤原紀香冷冷道:“你希望將所有的臟水都潑在我的身上,向旁人表明你的清白。”
坂田橫夫暗自嘆息藤原紀香的聰明。
聰明本來就是藤原紀香的優點。
但變成了敵人后,優點往往就成為了威脅。
“但你不覺得太卑鄙了一些嗎?”藤原紀香道:“我們是有組織得人,是會做些不擇手段的事情,但我們還是人。”
言下之意就是——你坂田橫夫還算是個人嗎?
坂田橫夫只是笑,但神色稍顯不安,他嗅到有點氣息不對的味道。
可到底是哪里不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