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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節 就是個笑話

  房內的地板上倒著三個人,都是上過高二卻沒改變中二品行的模樣。

  一人一頭的黃毛,一人染著一縷紅發,另外一人卻染了個銀白色的頭發。

  不過他們無一例外的都是鼻青臉腫,給他們的鮮明特色帶來些不和諧的渲染。

  金鑫正蹲在那個銀白色頭發的年輕人面前,聽到沈約前來,并未抬頭,只是問道:“誰讓你們來取錢的?”

  他根本不去追問智聯的下落。

  這些人實在和智聯失蹤八竿子打不上的。

  他追蹤到了這里,很有些被戲弄的感覺。

  敵人不像是要和他照面的樣子!

  那個銀白色頭發的年輕人飆出幾句日語,無非是對金鑫的家人做些不太禮貌的問候。

  金鑫禮貌的笑了笑,保持著大國的風范,然后一巴掌重重的扇在那人的臉上!

  都說一個巴掌拍不響,但如果像金鑫這樣抽對方一記耳光,是可以證明一個巴掌不但拍得響,還可以拍的很響!

  聲音清脆嘹亮。

  那銀白頭發的年輕人嘴角破裂,牙齒幾乎都掉了下來。

  松野芳華的眼皮不經意的跳動下。

  她雖然還很年輕,但對暴力的場面卻不陌生,可見到金鑫的這種手段,還是有些駭異此人下手的狠辣。

  這種舉動通常都是代表著極難化解的恩怨!

  “誰讓你來取錢的?”

  金鑫再次發問,他惡狠狠的盯著對方,一字字道:“你不過是條狗,不用裝英雄來吃苦頭的。”

  被逼問的那個年輕人終于軟了下來,又說了幾句日語。

  在場的人倒都聽的懂。

  松野芳華蹙了下眉頭,因為她聽到的是——是接到了稻川幸介的吩咐。

  某些人骨頭的軟硬,一般會和對方的兇殘程度掛鉤的。

  沈約這時候已經找到了金鑫的那個背包,拉開拉鏈向里面看了眼。

  錢還在。

  整齊的一摞摞的,根本沒有翻動的樣子。

  “他們沒有動錢,看來是守規矩的。”

  沈約說道:“金鑫,別為難這些嘍啰了。”

  他的意思是——這些人取了錢,卻不敢動錢,說明吩咐他們的人很危險,這些人不能不聽那些人的命令行事。

  金鑫明白沈約的意思,在面前的年輕人的上衣口袋里翻了下,拿出那人的手機遞給了他,“給稻川幸介打電話。就說有人在這里等他。”

  那個銀白色頭發的年輕人略有詫異,眼中閃過絲喜意,沒多說什么,開始翻查號碼,撥打電話。

  沈約突然望向了松野芳華,“你好像認識稻川幸介?”

  松野芳華的神色稍帶猶豫,不過還是說道:“他是稻川會會長稻川應龍的三兒子。負責稻川會某些收費的業務。”

  她說的收費,不用問,肯定是類似高利貸的業務。

  沈約看向了金鑫,“稻川會?好像在這里的組織之中,排名第三?”

  金鑫“嗯”了聲,臉色卻微微變了下。

  雖然沈約說的含蓄,實際上金鑫也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的,如果事情真和稻川會有關系,那就會變得非常棘手。

  那個銀白色頭發的年輕人終于撥出了電話。

  房外突然傳來了電話的鈴聲。

  沈約一拉松野芳華,已經躲在了一個掩體之后,而金鑫早在電話鈴聲響起的同時,就已經閃身到了一面墻的旁邊。

  屋外的鈴聲就是那么一直響著,直到那銀白頭發的年輕人撥打的電話提示無人接聽時,電話鈴聲終于停了下來。

  鈴聲聽起來詭異,但唯一的解釋就是——屋外有人,而且極可能就是稻川幸介。

  稻川幸介在他們審問房中人的時候,悄無聲息的摸了過來。

  稻川幸介不會是一個人來到這里的。

  金鑫、沈約過來追蹤取錢人是在稻川幸介的意料之中,他特意布下了這個局,就是等金鑫、沈約上鉤。

  房外有多少人?

  金鑫不能確定,他立即拿出了手機看了眼,向沈約做了幾個手勢。

  ——十多個人,都是打懂了金鑫的手勢,知道這些人拿著鋼管來這里肯定不是跳鋼管舞的。

  金鑫能知道這些消息,不是靠感知,而是因為他也有援手在望風,如今援手給金鑫發來了消息。

  此刻援手并沒有冒然行動,只是負責給金鑫傳遞消息。

  怎么辦?

  金鑫略微有些猶豫,智聯被綁,他想到的最大的可能就是因為他金鑫!

  自從入了本港后,他以前的經歷就被人挖了出來,而敵人隨后就找上門來。

  都是他那里特有的殺手!

  狠辣直接,要你性命不需要廢話。

  對方要解決他,找個第三方的地點來辦事,這很符合他那面的風格。

  可對手竟然調動了東瀛的稻川會?

  稻川會雖在東瀛灰色組織中排名第三,但也是絕不容小覷的,在這里惹出事情,恐怕比在暹羅更難擺平。

  為了智聯,他金鑫不介意什么,可是沈約呢?他突然來到了這里,肯定是因為有什么特殊的事情要做。

  如果連累沈約在這里行事,他金鑫如何過意得去?

  金鑫正在權衡利害的時候,沈約突然站了出來,向金鑫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然后自己向房門的方向走了過去。

  松野芳華內心微顫。

  敵人來意不明,沈約就這么走出去,著實很有些膽量!

  沈約已經走到了門前,推開房門,臉上露出了笑容。

  小雪。

  天陰。

  比天氣更陰沉的是院中那幫人為首那人的臉色。

  那人看著沈約,似有些意外的樣子。

  沈約一看那人的表情,就知道那人恐怕沒有想到他會出現在這里。

  院中有十一個人!

  都是手持鋼管,一幅“人遇”不淑、我是壞蛋的樣子。

  要做壞人,自然就得有壞人的樣子,這也叫專業。

  帶著良心做壞人,就和臥底的條子般,若不進行心理疏導,難免會精神分裂的。

  沈約看著為首的那人,問道:“是稻川幸介先生吧?”

  “你算個什么東西?有什么資格和稻川先生說話?”

  為首那人旁邊有個人,看起來壯的和口缸一樣,看表情就是想要升職的迫不及待,“金鑫呢,讓他滾出來!”

  沈約心中微動,暗想這幫人真是找金鑫麻煩的?

  “金鑫有兩條腿,可以走出來的。”

  沈約笑著說道:“閣下總喜歡滾,是吧?”

  那人一聽,幾步就竄到了沈約的面前,舉起鋼管就掄了下來!

  想升遷,就要有好的表現。

  想表現,就得上司不發話,你就替上司把事情給辦了。

  那人覺得稻川幸介是鼓勵他出手的,稻川幸介帶他們來,不是來唱卡拉ok吃免費自助餐的。

  出手就要狠,就要給對方個下馬威。

  那人發力掄起鋼管的時候,嘴角帶著獰笑,然后他就飛了出去。

  噗通!

  那人重重得摔在了庭院中。

  沈約笑了笑,仍舊若無其事的看著院中的眾人道:“他就是個笑話。你們不是吧?”

  沒人發笑。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沈約,實在想不到就是這個看起來甚至有點瘦弱的男人,一出手就撂倒了他們這邊的大塊頭。

  小雪。

  輕輕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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