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水不靠槳,人生全靠浪!
沈約在所有人屏住呼吸的時候,如乘風破浪般、迅疾的接近那個林家的雇傭兵。
那幫名媛看起來已經要暈了過去,她們也聽過不少男人吹噓他們的戰績,但那都是在靡靡的酒吧、奢華的酒店、糜爛的深夜…
紙醉金迷下,戰績看起來也是閃閃發光的如同空中樓閣、不切實際。
這次沒人吹噓,現實是虛擬的,但所有人看到,卻有種另類真實的顛覆震顫。
原來斗獸場的慘烈、輝煌、壯觀,在真實中一樣的存在!
子彈噠噠噠。
人生嘩嘩嘩…
眾人看得到樹皮被子彈射擊的卷起、冒煙;看得見地面被子彈擊打的泥土四濺;看得見森林中還活著的生物在瘋狂的子彈下,瞬間失去了生命…
如果不是還能拉著同伴的手,如果不是知道眼前看到的不過是虛擬現實、另外一種3dmax,很多人或許就要落荒而逃。
林毅遠本來一直風輕云淡的樣子,但在甄金所派的邪靈倒下時,他的臉色就很難看。
如果此刻要做個勝負賭局,他眼下已經不會將籌碼壓在自己派出的那個雇傭兵身上。
原因很簡單,他派出的人看起來勝券在握,實際上已近瘋狂,露出極為畏懼的模樣。
沈約看起來被人壓制,但他眼中的寒光就如翱翔在藍天的蒼鷹。
高高在上。
清晰明亮。
不出擊只是在等著最有把握的那一剎!
交戰中,信心尤為重要!
林毅遠已看出自己所派的雇傭兵喪失了信心。
沈約已近雇傭兵不到二十米…
航空機槍威力極大,但那是指在天上——擁有飛行的速度、再加上細微的轉角,航空機槍可將下方百米、千米的距離拉在眼前、盡數絞殺!
可雇傭兵做了個錯誤的選擇!
在百米之內轉動航空機槍射擊雖是威猛,但若論靈便性、準確性,反倒不如一挺普通的輕便機槍。
他們要的是對方干凈利索的死,而不是輝煌、有儀式的毀滅。
高手對決,錯就是死!
生死關頭,沈約的感官反倒前所未有的敏銳。
煙塵中,火光噴射間,他甚至可以看得到那個雇傭兵額頭流下的滴滴冷汗、胸前鼓起的強健肌肉…強力收縮的肱二頭肌。
對方在竭盡全力的轉動那挺笨重的航空機槍。
啊…啊…啊!
那個雇傭兵突然發出近乎絕望的嘶聲大喊,全力移動著手上的機槍,他也知道自己做了個錯誤的決定,他本應該選擇別的武器和沈約對決。
但他已經沒有再次選擇的機會。
他感覺死亡一步步的正在接近。
用盡全力的扭轉機槍的射擊角度,就如扭轉對他益發不利的局面。
可他駭異的發現,自己移動機槍的角度已經跟不上沈約的速度,他在做徒勞的事情。
沈約突然就地一滾,再站起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只十字鏢。
那是草叢中遺留的一件武器。
鏢鋒銳利,隱在他的掌心。
從雇傭兵的方向,是看不到沈約手中的武器,可在沈約背后的人,卻盡數看到沈約手上的寒光一點。
無數女人掩住了嘴。
無數男人睜大了眼。
沈約未停,他竄起來的時候,整個人仍處于移動的狀態,他以一腳為軸,整個人旋轉了360度后,終于靜在了當場。
那點寒光從他手中射了出去。
輕微的一點。
比不上流星的閃爍輝煌,卻帶著流星末日的死亡感。
雇傭兵放棄了航空機槍,就要向樹下跳下去——其實并沒有樹,只有納米機器人應激作用下、神經元累計凝聚讓他產生的感覺。
又有樹,因為那是極為高明的科技下,將所有人的感覺高速運算、最后轉成了虛擬現實的場面。
他想跳下來一戰。
可他身軀突僵,雙手想要舉起,卻僵硬在半空之中。
一點寒光如破曉之星突如其來,剎那間穿破他的咽喉,切斷他的頸椎神經線,從他的脖頸后飛了出去。
綠油油、滿是生機的森林。
紅燦燦、宣告死亡的血光!
那個雇傭兵僵凝當場,保持那個姿勢不變,但眼中已全然沒有了生機。
沈約心中微顫。
他不知道這種死亡體驗會不會造成那個雇傭兵的腦死亡,但他卻無暇再去多想,因為他身后傳來股大象飛奔而至的感覺。
3V1的操作。
解決了邪靈和雇傭兵,他還有一個人要對付,那是賀家派出的那個相撲選手!
回頭望去,沈約就看到那個相撲選手正在竭盡全力的向他沖來。
沒有威猛,只有可笑的感覺。
沈約緩緩彎腰,再次站起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把手槍,槍口指向那相撲選手沖來的方向。
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他們沒想到沈約會用這種手段對戰,但他們又早該想到,沈約本就是采用這種方式解決戰斗的人。
簡單直接,絕不拖泥帶水。
如果用一槍能解決的事情,他何必和這個相撲選手糾纏在一起?那只能自爆短處,也只能讓人覺得他很愚蠢…
食指已在扳機之上…
沈約卻沒有開槍。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眼下一切都是虛擬的,他們仍在新時代大廈的68層,但他們受到打擊的感覺卻是真實的。
因為那些被注射到他們體內納米機器人的力量!
當一個人認為自己死了后,他還會不會活過來?
這本來也是戈林警告的意義——你可能真正的死在這個虛擬游戲中,因為你的大腦可能會判斷你死亡。
他的槍口突然扭轉,指向邪靈的方向。
邪靈如幽靈般、正趁著“大象”引發的轟動接近沈約。
脖頸、臉上滿是鮮血的邪靈,竟然還想做最后的一搏。
可見到沈約槍口指來,邪靈立即高舉雙手,大聲呼喊道:“我輸了,我投降!我宣告投降!”
場下甄金的臉色倏然變得極為難看。
他當然知道進入這個游戲的規則——游戲中只有慘烈的廝殺,直到最后存活的,就是真正的勝者。
宣告投降,就是宣布自己退出這個游戲。
中途退出游戲的人,就是宣告失敗,再沒有任何反擊的機會。
沈約倏然調轉槍口。
一槍準確的射在那個相撲選手的膝蓋上。
那個相撲選手正在用盡全力的飛奔,但在中了那一槍后,整個人飛了出去,人在半空揮舞著手臂有著說不出的可笑。
沈約卻沒有笑,他內心抽搐了下。
因為他驀地感覺——殺機,在游戲看似結束的時候,正式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