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潔好心得好報,向沈約透露些金盾的內部消息,意外得到安井和素攀聯系的消息,隨即展開了聯想的翅膀。
“安井給他老婆找丘昌,用意多半是改自己的命運。”
高潔直言不諱道:“我知道很多像安井這樣的人,反倒更加的迷信。為了前程,他不介意做這種事情。”
沈約微微點頭。
高潔繼續道:“但安井這種人物要做這種事情,就會極為謹慎,因為這件事如果泄漏出去,會對他的從政生涯影響很壞。安井暗中聯系了素攀,素攀給他提供的丘昌。”
沈約突然揚下眉頭。他想到藤原紀香去找素攀時,曾經索要過一份資料,資料和安井有關。既然如此,那份資料可能就是丘昌的信息!
那時候1818兇案還沒有發生,藤原紀香并不是在索取兇手的下落。
那藤原紀香要丘昌的信息干什么?
“怎么了?”高潔意識到沈約有所發現。沈約搖搖頭,示意高潔說下去。
高潔不好勉強,繼續道:“公雞會的人雖有詐騙的嫌疑,但公雞會的人能詐騙得手,一定是要瞄準那些受害人空虛的心理…他們騙女人很有一套,卻不會霸王硬上弓。”
沈約下意識的想到了汪泉,暗想汪泉、黃非他們也是這套理論,看起來公雞會的成員還是有職業培訓過的,最少理念類似。
高潔談及案情,倒不尷尬,繼續道:“據我所知,公雞會的人和女人發生關系前,都要做些準備工作,比如說和女人閑聊,談談心事,瓦解女性的防線,然后才會進行下一步的操作。沈約,你應該明白這些。”
沈約忙道:“我并不清楚的。”
他先前是真的不清楚,如今聽高潔講解后,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這無非是殺豬盤的一種變種。
你覺得空虛寂寞吧?你想與眾不同吧?你想要得到特別的溫柔吧?你想要當一回公主吧?好,公雞會滿足你的一切需求。
你和人家談感情,人家就滿足你的要求給你想要的一切,但作為交換,他們的目標不會是感情,而是你所有的錢,或者是要你的命!
高潔難得的笑笑,隨即恢復了平日的冷漠。
沈約看到了,感覺控制高潔笑容的不是肌肉,而是兩根慣性彈簧。
“我說了,你肯定明白我的意思。”高潔不知道沈約的心理,無意中還是考驗了沈約一回。
沈約并不陌生,立即道:“能將山川美奈子順利邀到1818,同時讓山川美奈子放下戒備,丘昌肯定做了一番功課。既然這樣,他可能會保留一些…證據。”
高潔露出贊賞的表情,“是啊,這種男人靠得住,豬都能上樹。”
她爆出句粗口,自己都有點兒意外,因為在以前,這是絕不能想象的事情。
隨即有些遮掩,高潔繼續道:“女人這時候因為感情對這種男人死心塌地了,可這種男人想的卻只是錢、利益還有退路。”
沈約卻是不同的意見,暗想男女都一樣的,殺豬盤的操控手也有女人的。
女人狠起來,有時候也沒有男人的什么事了。
高潔詆毀下負心的男人后,繼續說道:“丘昌哪怕死了,可我們只要追蹤到他的線索,還是可能找到一些他和山川美奈子的聯系記錄,如果有證據證明是丘昌聯系山川美奈子去的1818房間,金鑫洗冤的可能也會變大。”
沈約內心感謝——畢竟高潔這次真的是在為金鑫翻案而努力。
“那要麻煩高女士幫忙追查下去。”
沈約站了起來,他知道術業有專攻,在追蹤丘昌的方面,擁有龐大數據資源的金盾更擅長一些。
他準備結束談話,突然想到件事情,“防空洞里還有兩個綁匪,從他們口中追到什么線索了嗎?”
高潔蹙眉道:“那兩人死人一樣,一直沒有開口,只等律師來。帕瓦力查到那兩人是毒猜的人,準備找毒猜問話。”
又是毒猜。
沈約感覺毒猜、公雞會兩方的蹤影一直如幽靈般的存在。
“可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高潔提醒道:“這里的警方追蹤了毒猜許久,卻一直沒有起訴毒猜,可見他做事極為狡猾。毒猜不會留下什么讓他入獄的把柄的。”
沈約“嗯”了聲,“我去見素攀問問是否有丘昌的下落。”
他會告訴你?
高潔對此深表懷疑,不過知道沈約既然決定,肯定會有一些盤算,“那你小心些自己,不要像金鑫一樣卷進去。”
沈約點頭出了房門,就看到可可正守在門前,“沈顧問,釋空大師要找你。”
沈約向海明珠的房間門口看了眼,出奇的發現海明珠居然沒有等候他,倒有點兒意外。
“海小姐如今在房間里呢,平安無恙。”
可可見沈約對海明珠的安全很緊張的樣子,貼心道:“我剛才看到她在等你,就和她說,釋空要找你,她沒說什么就回去了。”
這丫頭倒也懂事,最少關鍵的時候不會像狗血劇本般,一定要用胡攪蠻纏的方式制造所謂的沖突。
搞不懂這樣乖巧的海明珠,自己為何要向其開槍?
沈約搖搖頭,回轉到了房間后,發現只有釋空一人在房內。
釋空看出沈約的困惑,“施主,老僧想和你單獨談談。”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蔡夫人、理查德都不在。
看可可也是禮貌的走出房間,沈約疑惑道:“不知高僧有什么事情要指教?”
釋空慈祥的看著沈約,“施主真的客氣。”
沈約怔了下,不等說什么,釋空已道:“五十多年前的事情,我有一段沒說。只想當著施主的面談一下。”
“哪一段?”沈約來了興趣。
“我本來不準備說這一段的,畢竟…”釋空略有遲疑,“可是…”
沈約只想掐住釋空的脖子,把他的話擠出來。
不過他終究只是道:“高僧既然要找我單獨談談,就有說出來的打算了。你放心,我這張嘴,有把門的。”
釋空不覺莞爾,“我信得過施主。”
沈約突然有點兒奇怪,暗想自己和釋空認識也沒多久,為何釋空表現出對自己很是信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