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路上行駛不停,沈約閉上眼睛,思緒卻是始終未停。
感覺蔡夫人一直有話想說,沈約終于睜開了眼睛,“蔡夫人,李二公子那面怎么樣了?”
蔡夫人花了這大的力氣幫助金鑫,如有所求,一定和李繼賢有關的。
“是有點兒問題。”蔡夫人看到沈約有些疲憊的模樣,本不想打擾,可又實在忍耐不住,“我很想聽聽沈顧問的建議。”
沈約皺起眉頭,心想難道釋空解不了李繼賢被下的蟲嗎?
蔡夫人躊躇片刻,終于還是道:“沈顧問聽說過什么休克療法嗎?”
沈約微微回想了下,“略有所聞。聽說是人為的讓人體產生休克,達到某種治愈的目的?”
他不知道李繼賢被下蟲和休克療法有什么關系?
蔡夫人緩緩道:“昨晚釋空高僧通過視頻見過繼賢一面,他說繼賢的病情不容樂觀。”
“有惡化?”沈約擔憂道。
蔡夫人亦是憂心忡忡道:“從表面來看,繼賢和正常人無異,但釋空就是說,看到的病癥比當年的萬成還要嚴重很多。當初他治療萬成,采用的就是休克療法,他將方法告訴了那面的主治醫生…結果…”
猶豫片刻,蔡夫人無奈道:“那面的主治醫生在視頻中沒有說什么,只說要考慮一下。不過隨后給我打來個電話,說我請的恐怕是神棍。”
見沈約沉默不語,蔡夫人忙道:“我無意冒犯沈顧問的專業,我只是實話實說。”
再要強的女人,也有軟弱的一面。
看著蔡淑珍為了兒子的生命極為謙卑的樣子,沈約詢問道:“那醫生為什么會認為釋空是神棍呢?”
蔡淑珍遲疑片刻,“因為醫生說,以他的專業知識來看,如果采用釋空說的方法,繼賢必死無疑的。他還是建議我采用更科學的方法。”
沈約皺眉道:“那個很高明的醫生有沒有更科學的方法來救李二公子呢?”
蔡淑珍搖搖頭。
沈約知道這些人對科學認定的范圍——他們自身能理解的那就是科學,他們不理解的就是迷信荒謬偽科學。
如果這種理論算是科學的話,這世上只有一個真正的科學家了——世間萬物的造物主!
“蔡夫人應該也知道,如今再先進的科學方法也只能加速李二公子的死亡。”沈約試探道。
蔡淑珍想到李繼祖已死的真實案例,苦澀道:“不過那里的醫生有一個倒提出一個新穎的建議。”
“什么建議?”沈約追問道。
“他讓我問問你再做決定。”蔡淑珍立即道。
沈約心道這也叫新穎的建議?哪個缺德鬼提出這種甩鍋的損主意?
“是理查德?”沈約突然想到個人名。
在場的眾人都是微感驚詫,她們知道沈約的本事,可聽到沈約一猜就中還是忍不住的驚奇。
“沈顧問怎么猜得到呢?”可可抱著學習的態度詢問道。
沈約沒有隱瞞,“這倒簡單,我只認識兩個醫生,也就只有兩個醫生認識我。”
他說的是理查德和柳院長,而柳院長肯定不會推薦他沈約的。
想到理查德,沈約喃喃道:“這個外來的和尚,比我們內地的專業醫生更會天馬行空的想象。”
想象本來也是一種創造力的。
“對了,理查德會不會來這里?”沈約感覺這個理查德應該不會錯過這個好機會的。
對人來說,這是個怪病,但對理查德來說,這絕對是個研究的好案例。
真正有科研精神的醫生是不會錯過這種極具挑戰性的案例。
果不其然,蔡夫人試探道:“理查德博士已經坐最早的飛機趕往這里,這時估計也下了飛機。我準備讓你和理查德博士、釋空高僧再交談一次。沈顧問,你覺得可以嗎?”
沈約打個哈欠,閉上眼睛道:“我先睡一會兒,到了地點叫我。”
“你放心的睡。”蔡夫人保證道:“我已經請律師去代理金鑫的案子了。金鑫那面,目前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金鑫一下警車就感覺到大有問題,阿披猜看他的眼光很惡毒。
一擺手,阿披猜命令警察將金鑫帶到了審訊室,揮手讓旁人出去,阿披猜關了屋燈,拉上了窗簾,將審問犯人的強光燈徑直照在了金鑫的臉上。
金鑫微閉上雙眼,卻被阿披猜一把抓住了頭發,惡狠狠道:“現在你可以說了。”
“說什么?”金鑫故作糊涂道。
阿披猜的笑容滿是猙獰,“你真以為搞了個大新聞,就不用死了?”
金鑫冷靜的看著阿披猜,“我的確是這么認為的。”
阿披猜聞言一怔,他審問過很多臭名昭著的囚犯,到了這里的囚犯,有囂張的、有不屑的、甚至還有言語威脅的,可他真的沒有見過如金鑫這么冷靜的。
“那你是在做千秋大夢。”阿披猜用家鄉的言語才能表達出內心的不屑,“我告訴你,你殺了安井議員夫人,如今證據確鑿,等死是最明智的選擇。”
金鑫只是笑。
他的笑反倒讓阿披猜有些不安,“你笑什么?”
“我沒笑什么。”金鑫搖頭道。
阿披猜忍無可忍,一把抓住了金鑫的衣領,“我明明看到你在笑!”
金鑫仍舊微笑不語,阿披猜想要一拳打過去,還是忍住了沖動,將一張紙、筆還有印泥拍在了金鑫的面前,“認罪畫押,按下手印,你可以少吃點兒苦頭。”
金鑫認真的去看著那張認罪書,抬起頭來仍在笑。
阿披猜被金鑫奇怪的笑搞的內心火焰高漲,“你TM的有什么可笑的?”
“我終于明白了。”金鑫嘆息道。
“你明白什么?”阿披猜真的想不出金鑫明白什么。
金鑫認真地解釋道:“我是無辜的,我被人綁架放在那個防空洞內本是很秘密的事情,可你竟然第一個趕來,你和那些殺死議員夫人的真兇是一伙的,不然你怎么會這么快的趕到那里呢?”
一聲清脆的大響后,金鑫的臉上已經多出五道血痕,有血跡從他嘴角流淌出來,可見阿披猜的下手之狠。
金鑫任由那點血流淌而下,根本沒有伸舌頭去舔。他是故意這么做的,他既然準備吃苦頭,就是要留痕,痕跡才會讓苦頭有價值。
“你已經吩咐了狙擊手要殺我,我看得出來。”金鑫目光敏銳道:“你和殺死議員夫人的真兇才是一伙的。也或許你就是殺死議員夫人的真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