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珠內心感覺著實有點奇特。不過半晚,她幾乎見遍了以前二十多年從未見過、也不敢去想的東西。
奇異且不羈的氛圍讓她著實有點心慌意亂,不過坐在這房間內,她的思路慢慢清晰起來,迪廳狂野的音樂竟然傳不來一絲,這里的聲音自然也傳不到外邊。這店的老板顯然考慮的極為周到。
“你怕李雅薇少不經事,被人灌醉了帶到其中的一間房中?”海明珠已經完全明了沈約要開房的用意。
“她少不經事?”沈約喃喃自語,眼中有絲奇異的光芒。
海明珠沒有留意到,很有些擔憂道:“那我們得去救她啊。”她發現這里對一個未經世事的女人來說,幾乎處處危機,若不是沈約,她說不定都出不了這里。
聽不到沈約回答,海明珠道:“可這里每間房看起來都是差不多,我們從外邊根本看不到里面,也聽不到里面的任何動靜,我們怎么找她?”突然靈機一動,“你的手機可以探測到信號,那能不能檢測到李雅薇跟蹤器的位置?”
“這里的墻體都是特制的,再加上裝飾用的隔音板和吸音毯都能干擾信號傳播,我剛才路過的時候,沒有感覺到手機有反應。”沈約想的顯然比海明珠想的要遠,早就開始了檢測。
“那怎么辦?”海明珠焦急道。
沈約走到門前開了道縫,確定過道沒人,低聲道:“你跟我來。這里不是隨便能進來的,那招待不想承擔責任,肯定會通知領班,領班不會那么好糊弄,因此…我們并沒有多少時間。”
海明珠意識到時間緊迫,立即跟在沈約的身側,回頭望了眼無聲無息鎖上的房門,想到男招待的提醒,臉又紅了下。
沈約卻是全神貫注的注視著前方,很快到了一間房門前停下,扭頭看了海明珠一眼。海明珠神色詫異,低聲道:“這不是?”
她記得方才有個女人好像從這間房出來,不過他們那時候離這里很遠,沈約的視線不會拐彎,這里又沒有鏡子,沈約應該看不到房間內的情況,可沈約為何已經確定李雅薇在這里的樣子。
沈約盯著房門的把手不語,似在思考什么,海明珠遺憾金鑫沒來——這里是電子門鎖,金鑫來開啟應該不是問題,沈約畢竟不是無所不能,他不能破解這里的門鎖。
不想沈約從后腰摸出個約莫半尺長的小棍。棍子的形狀并非圓柱體,而是一端微細,另外一端粗了許多。沈約手腕一擰,棍子微細頂端就現出個尖銳的錐尖,錐尖看起來竟是透明的,沈約輕輕將錐尖頂在門鎖正中,用力一握,錐尖忽然急速旋轉,棍子竟然如燒紅的鐵棍刺入黃油般、輕易地刺入房門木板,之后沈約用力一拍棍子底部…
海明珠只聽到輕微的一聲爆響,就見門板上現出個窟窿,沈約收了工具,一擰門把手,已經推開了房門。
沈約一連串的動作干凈利索,破門而入用的時間很短。不過房內的人顯然已經聽出不對勁,有人喝道:“誰?”
呼喝那人坐在房中的沙發處,頭上一縷黃毛,最先回頭。另外一人卻從床沿的位置霍然轉身,下意識地提起褲子。
床上還有個女人,正面朝天的躺在床上,蜷縮著身子一動不動,五顏六色的頭發看起來分外的扎眼。室內的光線雖然有些昏暗,海明珠望過去,還是認出床上的女人正是李雅薇。
“你們是誰?”床沿那人年紀不過二十出頭,半邊頭發短的和胡茬般,另外半邊長長的頭發立起來,看起來像是公雞的尾巴。他剛才正要醞釀前戲,突然被人打斷,心中極為不快。等看到進來的是一男一女,更是皺眉道:“豹哥呢?招呼豹哥來,他怎么做生意的?”
沙發上的黃毛伸手觸碰了下墻面一個不顯眼的按鈕,也站了起來,“你們干什么?”
海明珠知道黃毛是在叫人——那按鈕多半是呼叫裝置,連忙提醒道:“沈約,攔住他,他在找人。”她的反應明顯晚了些。
沈約卻是不慌不忙,“人都找來不是更好,看看哪個參與其中。”伸手一指床沿的那個公雞頭,“你過來,靠墻站好!”
公雞頭又驚又怒道:“你算哪頭蒜,讓我靠墻站著?”
“便衣執法行不行?”沈約從懷中掏出有警徽標志的證件亮了下,隨即合上,又指向黃毛道:“你和他一樣,都給我并排靠墻站好。”
海明珠沒想到沈約還有警察的這種身份,很驚嘆他的身份轉換之快——從渣男到混社會的、再從混社會變成臥底公安,不到兩小時,沈約就換了三個身份,角色的切入之快,恐怕奧斯卡影帝也是自愧不如。
“我艸你大爺,我還以為你是滔爺派來的!”
黃毛顯然更畏懼什么滔爺,而不是怕條子,伸手在腰后一摸,掏出把彈簧匕首,一個健步到了沈約面前,抬手刺向沈約的右胸。
看他這狠辣勁,顯然是在道上沒少混,絕對下得了黑手!
海明珠驚叫,“小心!”
話未落地,就聽到“喀嚓”、“砰”、“啪”的三聲響,黃毛兩只手看起來都不夠用,用一只手捧著另外的一只脫臼的手,捂著褲襠跳著腳,額頭的汗珠子瞬間冒了出來。
沈約伸手閃電般折脫臼黃毛持匕首的手腕,順便抬膝重重頂在黃毛的襠下,等匕首落地“啪”的一聲后,對著竄到面前就要揮拳的公雞頭竟紋絲不動,只是不屑地問道:“你也想來這么兩下?”
公雞頭的拳頭停在半空,看著黃毛痛的眼淚鼻涕一塊流下來的樣子,慢慢把拳頭收了回去。他也算見過些狠角色,可如沈約這樣鎮靜的狠角色他還真沒見過。
“面對墻站好。”沈約吩咐公雞頭和黃毛道,并用眼神示意海明珠。
海明珠心道我沒有手銬啊,等看到沈約向李雅薇那面努嘴,海明珠這才恍然奔過去,隨后說道:“她好像醉的厲害,不過應該沒遭到…”她沒說下文,不過用意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