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是被浸豬籠淹死的,她要用同樣的方法報仇,淹死在場所有人!
眾人想到這里,均是不寒而栗,認為荀家聲的推測大有道理。哪怕鐵正聽到這里也滿是絕望,他可以和眾人協力破墻而出,但那需要時間,以這水漲的速度。他們絕對鑿不開墻的!
“我們還有活命的辦法。”齊信突然道。
眾人聞言精神振作,齊聲道:“是什么辦法?”沈約亦是凝神傾聽,看起來亦沒什么主意。
荀家聲臉上突然露出驚怖之意。
齊信盯著荀家聲道:“冤有頭、債有主,女鬼恨的只是她的丈夫,如果她的丈夫胡家聲死了,女鬼說不定就不會害我們了。”
眾人一怔,聽出齊信的言下之意——眾人想活命的唯一機會,就是干掉荀家聲!
荀家聲一輩子都在耍心眼,不然也不會讓宋經理當替死鬼在死亡契約上按了指印,在齊信提議前,他已經猜到齊信要說什么。
知道生死關頭,世人都是“爹死娘嫁人、各人顧個人”的德性,荀家聲眼珠子急轉道:“你們不要覺得殺了我,女鬼就會放過你們。女鬼還被劫匪羞辱過,劫匪就在你們面前呢。”
“蝴蝶在客廳時,要掐死的可不是我。”齊信反駁道:“好吧,就算你認定我是劫匪,蝴蝶總是放‘何日君再來’這首歌,等的自然也不是我!”
荀家聲一時語噎。
說話的這會兒功夫,水已經漫到了小腿肚子。
齊信也有了緊張之意,“我覺得我們沒多長時間了,這件事關系到所有人的性命,就應該由大伙表決。我贊同女鬼找正主報仇!女鬼不來,我們就替女鬼做這件事。”說罷舉起來了手。
他的未盡之意很明顯,只要贊同人數過半,他可以主動出手殺死荀家聲。
綠油油的燈光下,荀家聲的臉色看起來比鬼還要恐怖,只是死死的盯著齊信。
齊信移開了目光,“馮總呢?”
馮敬業稍矮,水才漫到金鑫的小腿肚子,可幾乎已經要到他大腿中部了。恐懼感益發的強烈,馮敬業顫抖地舉起了手。
“金總?”齊信眼光很是毒辣,知道在場眾人間的矛盾。金鑫和荀家聲一直不和,齊信也是看到眼中。
“我沒意見。”金鑫笑呵呵的舉手。
“那海明珠小姐呢?”齊信的算計看起來不差。
海明珠嘴唇哆嗦下,本想說我一個小秘書,還不是得聽老總的?可她深知這種表達是要決定一個人的生死,看到荀家聲幾乎要瞪出來的眼珠子,終于沒有開口。
“你不說話,我不當你默認,就當你棄權好了。”齊信看到時間緊迫,當機立斷道:“剩下的人呢,不說話,我就當棄權了。”
這里空間不小,水從地下漫出來的速度卻是極快,這會兒的功夫,水已經到了一些人的大腿根,馮敬業更是半個身子幾乎泡在了水里。
荀家聲突然放聲大笑道:“我若死了,和蝴蝶就是同命鴛鴦,一塊在這里做鬼。你們不要忘記了,我胡家聲的嘴很甜的,只要哄住了蝴蝶,她一樣不會放你們出去?要我死,沒有那么簡單!”
馮敬業一聽心中害怕,身軀顫抖了下。
齊信冷笑道:“蝴蝶的丈夫是胡家聲!你是荀家聲!”
“我是胡家聲!”
二人雞生蛋、蛋生雞的正要開辯,廳中突然傳來刺耳的鈴聲。
聲音來的極為突然,眾人先是錯愕,隨即發現鈴聲是從沈約手上傳來,都道:“怎么的?有信號了?快求救!”
“是鬧鐘聲。”沈約解釋道:“我手機在這個時候有個鬧鐘。”
眾人忍不住看了下自己手機的時間,發現已是凌晨2:33,不由詫異沈約為何在這種應該熟睡的時間定了個鬧鐘?
荀家聲眼珠子轉了下,突然如同溺死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我知道了,你和女鬼有聯系!”
沈約聽了一怔,海明珠更是不滿道:“你胡說什么?沈顧問怎么會和女鬼扯上關系了?”
“那你告訴我,你為什么要將手機設定在這個不合理的時間?”荀家聲質問道。
大水并不隨著荀家聲的質問而暫停,仍舊在上漲,荀家聲可不管這些——要死大家死,死前他能拖延一刻是一刻。
“我不知道。”沈約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在這個時間設定鬧鐘。”
除了金鑫知道沈約說的是實話外,其余人聽了都是面面相覷,覺得沈約回答的大有問題。
“手機是你的手機,你不知道為何設定這個鬧鐘?你這種話說出去鬼信啊?”
荀家聲眼珠子亂轉,“你是突然之間找不到借口了,是不是?你不知道手機設定時間的答案,我可以告訴你。”
沈約好笑道:“好啊,請你告訴我。”他倒真想知道這個答案,不過他知道荀家聲要是知道答案才見鬼了。
“這個時間正是人世間陰氣最為鼎盛的時候,你刻意設定這個時間就是為了方便和鬼聯系,你一直和女鬼有聯系,這才帶我們來到這里。”
荀家聲本來是胡攪蠻纏,說到這里自己幾乎也信了八成,“不然根本無法解釋,你只用個簡單的手機就能驅女鬼,你們誰見過用手機驅鬼的事情?”
眾人聽荀家聲這么說,面面相覷間疑心亦起。
荀家聲嘿然冷笑:“女鬼是和你商量好的,你只是做個動作,女鬼就配合你離開了宋經理的身體。一切都是你和女鬼在做戲罷了。”
“很有道理。”沈約不由得笑了起來,“你TM的真是個天才,你說的讓我幾乎都相信這回事了。”
“我說的就是真相。”
生死關頭,荀家聲沒有被鬼迷,腦海反倒異常的清醒,“我還有很多疑點能解釋你是和鬼在勾結。宋經理一入電梯就迷了,那是你施展的手段。你并非嗅到鐵正身上的風濕膏的味道,而是女鬼告訴你鐵正來了。我就不信你鼻子這么靈,隔著那么遠,鐵正身上的風濕膏味道我們都嗅不到,偏偏你能嗅得到?你騙得了鐵正,騙不過我!我們本來是在活路,女鬼雖有法力,在客廳內對我們還是無可奈何,可你和女鬼做戲,假裝驅走女鬼,實則是將我們引到這致命的死地,因為只有這里才是絕境,我們才真正的會死!”
眾人越聽越是心驚,感覺到荀家聲所言絕非無稽之談,而更像是將點點細節匯聚成一張心思縝密的大網,
燈管閃爍,綠油油的光線照在沈約臉上,亦有了陰森恐怖之意。
“我為什么這么做?”沈約嘆息道。
荀家聲生死關頭,眼珠子幾乎要轉出了火星子,一個驚天的想法突然冒了出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原來如此,就應該是這樣!”指著沈約,荀家聲大叫道:“你就是蝴蝶在故事中提到的那個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