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之剛才聽到龍虎山的狀況,與原來華山狀況有些相同,就想著拐個彎,過去查探一番。
可是現在聽說武林各派齊聚長安,就沒有心思在外面游逛了,不管情況如何,必須盡快趕回山里。
林易之不再說話,向林東水歉意一笑,開始對付桌上的美食。
林東水以為他肚餓,也不太在意,繼續和陸松攀談,稍微奉承幾句,陸松的嘴就沒有停下來過。
林易之手中不停,也不見他嘴里如何咀嚼,一陣功夫,幾個菜幾大碗米飯就全進了肚子,招呼小二過來結賬。
小二看滿桌精光,一臉歡笑,說道:“承惠十二個銅幣。”
林易之取出兩個銀幣遞了過去,問道:“太華銀幣能用嗎?”
“當然。”
小二笑道:“我們只收太華錢,其他的錢一般是不收的。”
林東水在旁邊笑道:“以前一直聽說華山,嗯,太華教做生意厲害,但其實并沒有見識過。”
“不想大變之后,卻是真正見識了太華教做生意的厲害,就這么一年多的功夫,整個中華地界,遍布珍寶閣,太華金錢成了武林各派唯一都認可的錢了。”
“生意做到這份,還有誰能和他相比。”
林易之心里充滿了自豪,卻不好付之于口,笑笑道:“用什么錢無所謂,關鍵是要有錢用,否則真是寸步難行。”
林東水哈哈一笑,想起了以前的以物易物的囧況,又感嘆了幾句以前如何麻煩,現在如何便利的話。
林易之接過小二的找零,收拾好物事,向林東水告辭,又向看過來的陸松點頭示意了一下,大步走出了‘云深不知處’。
曲非煙一看林易之下了樓,忙叫住小二。
“結賬!結賬!”
小二眼睛一掃兩人桌面,臉上堆起笑意,微微哈腰道:“承惠十八個銅幣。”
劉菁已經取出兩個太華銀幣,放在桌上,兩人抓起自己的包裹,快步走了出去。
“兩個銅幣就賞你了!”
小二大喜,連連道謝,擦布往肩上一搭,開始收拾桌上的碗碟,正好看到陸松伸起個頭,往街面打量,不由撇了撇嘴。
長得跟馬臉似的,還想去撩人家漂亮的小姑娘,漂亮的小姑娘,就該跟漂亮的小伙子在一起。
陸松狠狠瞪著快步向西而去的林易之的背影,看著兩個小娘皮一路小跑,追了過去,臉拉的更長了。
媽的,小白臉…
不是,是,小黑臉…
我呸!長得好看了不起嗎?
林易之雖然知道自己長得好看,但沒有認為自己有何了不起,所以一點也不知道,無意間給了這個天柱派新生代的高手一次暴擊。
他剛出了撫州城,就感覺身后有人追來,回頭看去,正好看到曲非煙揚手招呼:“林師兄,林師兄稍等!”
林易之一聽,有些詫異,還真是熟人?哪家個師叔(兄)家的?
“你是?”
曲非煙眼睛里滿是笑意,嘴里說的話卻不客氣:“華山小黑龍,名聲揚琉球,我們兩個粗使丫頭,見過就忘,果然難入人家法眼。”說到最后,卻是對著劉菁說。
林易之拼命回憶,卻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見過這兩個姑娘,只得訕訕笑道:“師兄我這時間一直在山林里廝混,確實有些迷糊了,師妹是…”
劉菁看林易之為難,忙拉了曲非煙一把,小聲說道:“林師兄,曲師妹和你開玩笑呢!家父劉正風,曲師妹是曲洋爺爺的孫女。”
劉正風,曲洋。
林易之想起來了,這兩人一個是衡山派長老,一個是魔教長老,居然因為喜愛音律而結為知己,被嵩山派得知,欲殺劉正風全家,以振嵩山派五岳盟主的威風。
在林師兄的安排下,令狐師兄出手擊敗了丁勉,把這一家子數十口人都救了下來,他們兩人也成了華山劍氣沖霄堂長老,遷徙到了呂宋,代華山鎮守一方。
這兩個小姑娘,還真是太華教師妹呀!
嗯,是記名的!
“原來是劉師妹,曲師妹,師兄記性不好,勿怪!勿怪!”
當日劉菁和曲非煙被嵩山派拿住,也就被推出來大廳時看了一眼,后來就沒有見過,如何能有印象。
曲非煙背著手,挺著鼓鼓漲漲胸膛,數落著林易之道:“你還是做師兄的,師妹出門在外,也不知照顧一二,吃飽喝足,拍拍屁…那個就走人,哪有師兄模樣?”
林易之有些哭笑不得,剛才那不是沒認出來嘛!怎么就上綱上線了。
但這話如何能說得出口,只得賠罪。
曲非煙拿話套住林易之,樂滋滋道:“那就給你個賠罪的機會,這一路回山,你得請我們頓頓都吃好的。”
“原來兩位師妹也回山呀!沒問題!沒問題!路上食住,我都包了。”
林易之一聽,小事,只要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大問題,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曲非煙眉頭一挑,看了眼嘴角微翹的劉菁,解釋道:“我們可不是貪圖這幾個錢,你一路請我們吃幾頓,我們回到華山,嗯,太華山,長安也行,就回請你幾頓。”
林易之忙搖手道:“不用,不用,劉師叔家大業大,如何會在乎這幾個銀錢,我請就行,我請就行。”
曲非煙豈會如他意,伸手一揮,說道:“就這么定了!啰啰嗦嗦,哪有太華弟子風范!”
林易之張張嘴,不能反對,怕失了太華弟子的風范。
劉菁低頭細聲道:“我姐妹兩人這次回山,卻還是第一次,頗感惶恐,還得師兄照料一二。”
林易之用力擺擺手,笑道:“回山里,就和回家一樣,不用緊張,倒時我帶你們四處轉轉,認識一些師兄弟。”
曲非煙背著手,向劉菁豎了個大拇指,馬上蓋了個章。
“那就說定了,我們有爺爺和劉爺爺寫給掌教的信,要遞給掌教,到時你帶我們去。”
林易之一聽,忙正色道:“沒問題。”
“如是正事,就遞到太華堂,如是私事,直接送到有所不為軒就行。”
曲非煙哦了一聲,奇道:“林師兄,你和掌教很熟嗎?”
林易之笑了笑,說道:“我們太華弟子,誰又和掌教不熟呢!我們都是掌教的弟子。”
曲非煙點點頭,又看了看林易之,突然問道:“林師兄,那你怎么這幾年都在福州,在琉球。”
劉菁一聽,想要阻止也來不及了,在她們兩人的認知中,恐怕是林易之犯了過錯,所以被處罰,遠遠打發出太華山,流放到海外去了。
曲非煙這樣當面說出來,恐怕會傷了林師兄的自尊。
誰知林易之毫不在意道:“當年不是大變么!許多人都去了,我記掛家里,就和許多師兄弟一樣,請假回家。”
“福州和琉球的情況,你們應該也知曉,到處都需要救助,這一來,就忙碌了五年,也不知山里怎樣了?”
劉菁擔心道:“掌教不會處罰你吧!”
一個弟子在門派大難之際,離開五年之久,已經可以算的上叛教了,劉菁真心為林易之擔心。
“怎么會呢?”
林易之笑道:“我每年都有寫信回去,而且,不管是在福州,還是在琉球,都算是為太華做事,又沒有違反門規戒律,處罰我干嘛?”
“是嗎?這就好!”
劉菁松了口氣,語氣也變得輕快了一些。
林易之看了劉菁一眼,覺得這個師妹的心地真好。
“林師兄,你似乎對現在武林的情況不是很了解…”
“這不是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