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我們的關系沒有保密的必要,但真的要在大庭廣眾表現出來嗎?我有點害羞…順帶一提,你再不松手,校長就會以‘傷風敗俗’‘不當礽子’‘羨慕嫉妒恨’等名義物理敲打我一頓。”
明水云看了一眼正在高亮頻閃的白金塔,連忙松開牽著樂語的手。
被她來著一通瞎跑,樂語才發現他們已經走到墜星湖附近,找了個涼亭坐下來,問道:“你下午沒其他課嗎?”
“…有。”
“很好,沒逃過課的學生生涯是不完整的。”樂語拿出手帕擦了擦旁邊的石凳,像紳士一樣說道:“水云宮請坐。”
明水云乖乖坐下來,看著樂語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她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有多莽撞,忐忑不安問道:“你是不是生氣了?”
“我怎么可能生氣,我哪有生氣,我就算生氣也肯定不會對你生氣啊,你可是我的劍主。”
“我錯了。”
樂語悠悠說道:“你沒有錯,劍鞘定律第一條,劍主是不會錯的,劍鞘定律第二條,如果劍主錯了,請參考第一條。”
“對不起。”明水云真心誠意說道:“我不該這樣拉著你離開,暴露你與我之間的關系。現在我們徹底暴露在其他尋劍者眼里,讓你失去了暗中觀察的機會…我拖你后腿了。”
“我沒有這樣的意思。”樂語眨眨眼睛:“你又怎么會拖我后腿呢?我只是你的大腿掛件,你的輔助,你的臣子,你的工具,從來只有工具不好用,哪有主人不會用的道理。”
又是道歉又是認錯,明水云覺得自己已經很低聲下氣紆尊降貴,然而樂語還是這副水潑不進陰陽怪氣的表情,她也有些無奈:“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你說出來讓我改正好不好?”
“說出來有什么意思,身為劍鞘也不能指責劍主,就算我不說劍主也會懂的。”
“我不懂你有幾個意思啊,你直接告訴我吧!”
“對,我說話是沒意思。”
明水云胸口起伏,最后長呼一口氣:“好,確實是沒什么意思。”
“對,”樂語點點頭:“我說話確實沒什么意思。”
明水云快崩潰了:“我說的沒意思不是這個意思!”
“那我說的沒意思就是沒意思了嗎?”
“那你告訴我是什么意思啊!”
“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明水云沉默了,她看了樂語好一會,忽然開始脫衣服。
嗯!?
樂語眉毛一挑,看了一眼白金塔——校長在看呢!換個地方可好?
然后明水云猛地扯開領子,露出雪白的脖頸,一臉英勇赴死的表情:“你咬吧!”
樂語看得眨眨眼睛。
糟了!
這就玩壞了嗎?
現在小女孩承受能力這么差嗎?
剛才樂語一直車轱轆跟明水云繞圈顯然是故意的,好聽一點是陰陽怪氣,難聽來說就是冷暴力了。
明水云在所有人眼前拉著他離開,將他們的身份關系完全暴露給尋劍者與劍鞘,說嚴重也不嚴重,畢竟明雙鯉、明黛藍兩組早就暴露。
而現在暴露的三組人里,明雙鯉最強,明黛藍最弱,無論如何都不會有人先針對水云組。
當然,說沒事也肯定有事——如果樂語也繼續隱藏身份,肯定有更多操作余地,掌握優先主動權。
因此這里樂語有兩種對策:
嚴厲斥責,罵得明水云雙眼淚汪汪,從此再也逃不出樂語的五指山;
溫柔教導,教得明水云身心融化成冰淇淋,從此成為樂語的俘虜。
雖然都沒問題,但樂語不能這樣做:依賴是最曖昧的感情,也是最容易轉化為愛情的關系。
他厭惡這種利用優勢地位來控制她人感情的方式,無論師生關系還是劍鞘劍主,樂語對明水云而言都是唯一的特別,涉世未深的她所產生的任何感情都是不理智的。
簡單來說,欺負智障是違反樂語的道德法則。
她可以不理智,但樂語不能。
然而樂語又需要控制她。
因此就產生了矛盾:明水云日益增長的感情需求與樂語無法突破人類極限的腎能力之間的矛盾…當然,最重要是樂語不打算跟她產生超出交易關系的感情。
大家都是來談生意,不能談感情。
于是樂語想到一個絕妙的發脾氣方法——無理取鬧!
既能控制住明水云,又能讓她厭惡,而且樂語還能覺得很爽。這種有道理得寸進尺,無道理咄咄逼人的處事方式是真的舒服,不用顧慮對方感情,不用考慮使用什么話術,直接起手陰陽怪氣,接上綿里藏針,自己什么話都不說就要別人猜自己怎么想,簡直人間快樂指南。
當然,樂語敢這么做是因為明水云打不過他,也無法換劍鞘,所以他可以像痣瘡一樣肆意妄為而明水云還得對他溫柔以待。等日子久了,明水云別說喜歡他,她成了皇帝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喂琴樂陰發情藥然后扔去豬圈,都算明水云脾氣好了。
不過樂語沒想到明水云居然這么自覺露出脖子讓他吸血,因此樂語也不客氣了。
他低頭靠向明水云的脖子,注意到她的身體在不停顫抖,他便極其變態地嗅了兩下,聞到如同牛奶的少女體香。然而他卻是嗌了一聲,一臉嫌棄地推開了明水云。
“壞孩子的血是臭的,”他幽幽說道:“多吃蔬菜多運動,不然是無法成為一個合格的飼主哦。”
明水云的身體再次顫抖起來——前面是怕的,這次是氣的。
有哪個青春少女能忍受被別人說自己是臭的?哪怕是一個吸血變態。
我就是要看到你這副表情,樂語心里嘿嘿一笑。
你讓我吸我就偏偏不吸,畢竟吸血是樂語對明水云的終極收容對策,不能輕易動用,免得增加明水云的抗性。就像樂語以前偷偷去網吧第一次被打屁股怕的要死,第二十次去網吧被爹媽抓就直接乖乖脫褲子,甚至在老爸打累的時候還會親切詢問‘老爸你沒吃飯嗎’。
感覺感情互動得差不多了,成功將明水云的好感度降低到‘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琴樂陰你給我等著’級別,樂語便收斂笑容,認真說道:“有什么事的話,我會主動去找你,你有什么消息也可以告訴我,除此以外你就盡情享受自己的校園生活吧…你懂我意思吧?”
“懂。”潛臺詞就是沒事別來煩我,明水云明白了。
“沒什么事的話,水云宮你現在跑過去上課,老師心情好的話說不定不會算你缺席,所以…?”
“再見。”
看著明水云落荒而逃的背影,樂語挑了挑眉,哼著小曲兒去狗糧飯堂吃飯,吃完飯去學院傳達室一趟,發現青嵐居然來信了,頓時大喜過望。
他也沒急著拆,先回宿舍洗了個澡,沐浴更衣再慢慢品嘗這份精神食糧,順便思考給青嵐出個什么主意,讓她利用青年報再坑一坑藍炎…說起來第一期排行榜也該發售了吧?
等樂語洗完澡擦著頭發出來,忽然聽見有人敲門。
身在宿舍安全區,樂語也不怕開門殺,便開門看看是不是鄰居送溫暖。
等他開門,映入他眼眶是一抹清麗的白衣倩影。
“我認為,”樂語看了看外面的月亮:“好女孩不應該大晚上孤身一人來男人居住的地方。”
“你好,紅樂老師,”千雨雅低頭打招呼:“我是琴悅詩的朋友,千雨雅。”
“你好,千雨雅小姐。”
樂語說道:
“我是琴悅詩的兄長,琴樂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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