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找不到合適在伊伊生日唱的歌嗎？我昨天琢磨了一下，想了一首。”
渾然未覺女兒已經發現不對的楊涵和蘇雪璇，星期一上午還湊在一塊，研究他們要給女兒的生日準備的一個節目。
“你說的是《最初的夢想》？”楊涵接過了蘇雪璇手寫的一張曲譜，雖然沒有歌詞，但他看了一眼，在心里哼一下前面幾句，就知道蘇雪璇在上面寫的是什么歌了。
這個曲子準確地來說，應該是中島阿姨的《騎在銀龍的背上》，但蘇雪璇肯定不會叫楊涵去唱日文的歌曲，那么剩下的，也就是他們都比較熟悉的《最初的夢想》了！
“但《最初的夢想》這歌，本來就是范范唱的，那是很高的一個調，我應該是唱不出來想要的效果…”楊涵有些為難地看著媳婦。
蘇雪璇微微一笑，聲音依舊溫柔地說道：“原來范范唱的音調確實是很高，不過她的譜應該是拉西哆西拉唆咪來哆…是吧？你再看看我這個調。”
念譜對于兩位科班出身的人來說是最平常不過的操作了，但對于作曲系畢業，甚至還是地球上冼海音樂學院作曲系研究生畢業的蘇雪璇來說，她的能力施展，可不僅僅是扒譜、念譜這么簡單！
楊涵認真下來，他一邊仔細看譜，一邊重新哼了幾句，很快就發現了問題：“哦，你這個譜改過了，原來應該是b調…”
“b調轉g調，但你唱的話，我用的是井堡唱的《微微一笑很傾城》推廣曲的那個版本，它的調子會壓低很多，比較適合你發揮。”蘇雪璇解釋道。
“井堡？他還會唱歌？他不是拍戲的嗎？”楊涵撇了撇嘴，“我覺得吧，不管是地球還是地星，哪里的發展都差不多，這年頭沒有什么單純的歌手，單純的演員了，全都是小鮮肉、流量明星，也不管唱得好不好，也不管演得好不好，反正長得帥就有人捧！”
是的，楊老師酸了！
蘇雪璇不算是追星族，但在地球上，她和楊涵剛認識那會兒，畢竟還是十九歲的青春少女，喜歡長得帥的明星也無可厚非。
楊涵那時候就是一個小屁孩，看到女朋友看電視，還跟閨蜜們一起給那些帥的小哥哥投票，就忍不住吃了幾口西山老陳醋。
這也導致他即便是四十多歲了，看見女兒“嗚呼”地贊嘆電視上那些小鮮肉的顏值時候，還是會便顯出一副不屑于顧的態度。
“你呀，真的是，都是大叔年紀了，還跟以前沒什么變化呢！”蘇雪璇好笑地看著他，嗔道，“你忘記你以前怎么出道的了？”
“當時你參加那個比賽，還不是靠長得帥，被一群女粉絲投上去？你跟陳姐（楊涵當初的經紀人）說要坦白你已經結婚的時候，陳姐還說不行，知道你結婚，她們肯定要暴動的！”
楊涵卻不愿意把自己歸類到小鮮肉那一邊：“脫粉就脫粉啊！我又不是靠臉吃飯的，我去唱歌，是希望有人能喜歡我的歌聲。”
蘇雪璇不跟他爭辯，還笑著哄起了這個已經四十多歲的“大男孩”：“好了好了，咱們不說這個，你試著唱一下嘛，看看用這個調，唱的效果怎么樣！我覺得這首歌還是很有意義的，如果能在伊伊的生日上唱的話！”
不談那些亂七八糟的，回歸到音樂上面來，楊涵還是很認真地研究一下譜子，琢磨蘇雪璇安利給他的男聲唱法——他是真沒聽過蘇雪璇說的這個版本。
“我給你伴奏。”蘇雪璇坐到了客廳的鋼琴前面。
這臺楊涵買給伊伊十七歲生日的立式鋼琴，蘇雪璇在家里也彈過了兩回，所以她揭開蓋子，就很嫻熟地按起了黑白琴鍵，悅耳輕盈的琴聲“叮叮咚咚”地響了起來。
有伴奏，楊涵就不用再去研究譜子了，他直接哼唱：“如果，如果驕傲…”
“低了，開頭要高一個key。”蘇雪璇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指導了一句之后，再繼續彈起來。
“如果驕傲沒被現實大海冷冷拍下…”
“快了，你一快音調就壓不下來，冷冷這里可以適當地給一個停頓。”
面對媳婦的幾次教導，在地星上從來都是他教別人的楊老師低下了驕傲的腦袋，乖乖地按照媳婦的要求修改唱法。
當然，他們對這首歌的磨合不需要太費勁，只是跟著蘇雪璇的伴奏走了一遍，楊涵就基本上明白這首歌要怎么唱了！
“老婆，我有一個問題！這樣唱，確實是比較適合我來發揮，但它唱不出原來歌曲應該有的激情！”楊涵站在媳婦的身后，跟學生一樣舉著手，說道，“因為調子太低了，而且拍子也慢。”
楊涵沒有把最后的結論說出來，他的潛臺詞其實是：只有抒情沒有激情，這樣唱，有點糟蹋了人家這首歌！
與其為了女兒的生日，為了應景而去唱這首歌，楊涵覺得還不如直接拿給女兒自己去唱！
“我明白你的意思。”蘇雪璇笑道，讓楊涵拿出剛才那份曲譜，指著后面一截，“所以我在這里重新做了編曲，你唱第一遍，然后唱到‘閉上眼睛聞到一種芬芳’這里！伴奏會這樣變化，伊伊就忽然出現，‘就像好好睡了一夜直到天亮’接著唱下去。”
蘇雪璇不只是講講而已，她直接在鋼琴上彈出了這一段的旋律變化！
她的編曲雖然脫胎于原來的曲子，并沒有讓人覺得很突兀，但音調上的拔高，還能做到很平滑，讓人聽起來好像就應該這樣，仿佛是真的如夢初醒，很自然就切換到了伊伊要唱的那個高音！
說實話，楊涵陪著學霸媳婦上了那么多節課，編曲也是會那么一點了，但他的水平還遠遠達不到蘇雪璇這樣的水平！
就好像當初在《中華好嗓音》，他要跟祖寧老師商量，讓祖寧老師來一起商量著編重唱節目的曲子（白嫖編曲）一樣，楊涵還是只能在自己認知范疇內進行扒譜改編，并不能做到自己創造。
楊老師只是勤勤懇懇的搬運工啊！
不對，他連勤勤懇懇都算不上。
扯得有點遠了，楊涵跟蘇雪璇再過了一遍整個曲譜之后，對媳婦敬佩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了。
“璇兒，我覺得你還是來給伊伊彈鋼琴吧？我就跟伊伊說，你是我訂蛋糕時候偶遇，發現水平很高的音樂老師，會編曲，想要簽到公司來。這樣，你不就有合適的身份參與到伊伊的生日節目里來了？”楊涵笑道。
“這樣講會不會被伊伊懷疑啊？”蘇雪璇有些意動，但同時她也有些擔心。
“怎么會懷疑？這丫頭憨憨的，兩耳不聞窗外事，不會有問題的！”楊涵拍著胸膛打包票，“正好，伊伊很快也要藝考了，有這個身份，我也可以跟她說請你來給她上課。這不是你們又多了很多接觸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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