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歌舞伎町的時候時間正好是紅燈街最熱鬧的時候,林年等人的興致都很高,楚子航因禍得福,再加上臺場的進化藥工廠也有了發現,所有人的情緒都是正面的,畢竟來日本后基本都沒好事兒。
“今天回去吃頓好的,餓爆我了,師兄您餓不餓?”路明非跟著幾人壓馬路,左看看右看看,揉著肚子嘴巴被各種燒鳥店和居酒屋里飄出來的香味饞到了。
“的確有些.”楚子航被路明非這么一說,也發現自己饑餓感來得很厲害,往常這個時候他是不需要加餐的,可現在卻只覺得整個人都因為饑餓而感到有些弱力,甚至有些因為胃酸過度分泌而感到淡淡的惡心感。
“越強大的力量可以不代表越多的責任,但一定會帶來更快的饑餓,能量守恒定律學過么?火箭飛得快和高燃料一定是大頭。多習慣這種饑餓,避免和某人一樣落得飯都沒吃,餓著肚子單挑一群死侍的下場。”林年隨手拋了一顆糖給楚子航。
楚子航剝開后放到嘴里,草莓味的,在攝取糖分后身體的饑餓感的確緩解了不少,難怪林年那么喜歡高糖高熱量的食物,以前他以為林年只是單純的愛好,現在看來完全是身體需求。
“當然別誤會,我的確喜歡吃甜的,吃不慣甜的你也可以隨身準備一點能量棒,雖然難吃不好下咽,但熱量上卻是無可挑剔的。”林年也給自己剝了一顆糖丟進嘴里,又丟了兩顆給愷撒和路明非。
“所以我們現在人在東京最大的紅燈區為啥要吃糖?找家店狠狠消費不好么?我早饞日本的和牛烤肉很久了。”路明非抽著鼻子聞著空氣里那彌漫的香味已經快要按捺不住洪荒之力了。
“想吃和牛回八俁俱樂部讓犬山家的人幫你安排,你在外面還有可能吃到假的和牛,在犬山家只要你開口,和牛能牽到你面前讓你點殺,保證新鮮又美味。”愷撒相當警惕,楚子航遇見暗殺的意外讓他不得不提高警戒心,“今天楚子航遇見了那檔子事情,晚上就別在外面亂晃了,避免猛鬼眾繼續鋌而走險再次下手。”
“我們都在犬山家的地盤了,猛鬼眾膽子再大也不敢在這兒搞事情吧?而且和牛這種東西就得路上隨便找一家店吃啊!異國旅游探店也是不可不品的一環!”該說路明非沒心沒肺呢,還在努力唆使著他們隨便鉆一家店進去消費,“對了,吉田小姐有什么推薦的烤肉店么?在這一圈。”
路明非喊到吉田咲,而我們的吉田小姐現在還是處于失魂落魄,兩股戰戰的狀態,被愷撒和林年夾在中間,走路都有些魂不守舍的,不過這種狀態幾人都見怪不怪了,世界觀被敲得稀巴爛再隨手捏起來的人都是這幅模樣的,當初CC1000次快車上下來的新生不少都這樣。
“啊?烤肉么各位要吃肉么?別吃我的肉就好”吉田小姐磕磕巴巴地一開口回話,路明非就知道指望不上對方了。
“先回八俁俱樂部再說吧,想吃烤肉就讓犬山家給你安排幾個漂亮女孩坐在你旁邊幫你把烤肉翻面,你只需要張開嘴吃就好。”愷撒催促著幾人說道。
“哦哦哦,你這么一說,我忽然就覺得不是不能再忍一會兒再開飯呢!”
林年和楚子航都忍不住搖頭,但嘴角都忍不住帶一絲無奈的笑,幾個人扎堆一起總不缺爛話活躍氣氛,路明非總是那個有節目效果的。
幾人沿著歌舞伎町一番街的主路走到末尾,但卻忽然站定住了,因為他們發現八俁俱樂部門前橫七豎八停滿了黑色的高級轎車,一群穿著黑色西裝的蛇岐八家的男人都圍繞在俱樂部門口交頭接耳著,甚至還能見到幾個穿著黑羽織身份疑似是蛇岐八家高層的老人在那里私語著什么。
“什么情況。”路明非探頭瞅著俱樂部門前的盛裝問。他們幾人在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就立刻閃身躲到了路邊的人群里,情況沒明朗之前還是別先現身比較好。
“不清楚。”愷撒微微皺眉,這應該不像是本家的什么偶發性聚會,就從那群聚集在八俁俱樂部人的面部微表情就可以觀察出來,眉頭緊皺,每個人表皮都是緊繃著的,聚在一起的那股氛圍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凝重和沉悶,主街的游客都情不自禁地避開那邊繞道走,仿佛俱樂部的門口和繁華的歌舞伎町一番街是兩個世界。
“那個老人,長谷川義隆,犬山家的高層之一。旁邊那個是宮本雄二,外交部的出名知華派,也是蛇岐八家的高層。還有他們兩個一起的,櫻井鳩山,櫻井家的二把手,櫻井七海最得力的干將.這三個老人平時一般都不會湊在一起的,上一次湊一起還是上杉家主失蹤吧?”
“上杉家主還失蹤過?”路明非大驚。
“你是魚嗎?三秒鐘記憶,之前不是才說過林年拐賣過上杉家主么?”愷撒低聲說。
“能不能好好說話,什么叫拐賣?”林年微惱,“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湊在一起絕對是發生了什么大事,而且多半是沖著我們來的。”
“這個陣仗,總不會是他們的大家長遇刺了吧?”路明非忽然聯想到楚子航被暗殺的事情,有了個不得了的猜測。
“應該不會,如果橘政宗死了的話,來的人就應該不止這些了,而且我也應該第一個收到消息才對,好歹會打個電話通知我,而不是——”林年話還沒說完,他的手機忽然就響了,停頓一下摸出來看了一眼,發現致電過來的人是犬山家主。
“壞菜了!真出事了啊!”路明非瞪大眼睛看著那手機屏幕,“他們不會以為是你是兇手吧?”
“別亂說話,到底怎么一回事還不清楚呢。”林年低聲斥了他一句,掃了一眼遠處聚集在八俁俱樂部的人群,接起了電話。
“總不會是打電話來勸降的吧,這黑鍋我們可不背啊,蛇岐八家沒讀過三十六計么?血口噴人這招這年頭可不新鮮。”
“雖然我沒真的讀過三十六計,但我很確定血口噴人不是里面的一計。”愷撒嘆息說。
“都別說話了。”楚子航忽然低聲說道。
愷撒和路明非這才注意到接電話的林年一直保持著沉默一言不發,而對方的表情卻是陰冷的讓人覺得恐怖。
“呃,怎么回事。”路明非察覺到了情況好像有些不對勁,低聲問。
愷撒微微皺眉凝神聽了一下林年手機里的聲音,在聽見幾個關鍵詞后表情也是微微一變,變得相當冷厲起來,瞳眸中透露著一股不可置信以及兇戾。
很顯然,在一個電話接完了之后,林年的心情已經糟糕到無以復加的狀態了,他什么也沒說,站起身就走向了八俁俱樂部被一群蛇岐八家圍住的門口。
“跟上。”愷撒也面無表情地走了出去,路明非還是一臉懵逼,也趕緊和楚子航一起跟在后面走過去,起碼他們現在知道了八俁俱樂部門口的那群人不是為了收他們來的。
“到底怎么回事?”快步跟上前的路明非低聲問道。
“暫時別問,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楚子航輕聲說道,在林年接起電話的第一時間,他就在聆聽對面的聲音了,只聽見第一句話他就知道今天所有的好事情都會從現在開始毀于一旦。
林年走出人群現身在了長谷川義隆幾個本家高層的老人眼中,一旁的黑道們都紛紛默默地鞠躬以示敬意,所有人都肅穆無比,這種肅冷更為接下來那個難以置信的壞消息的宣布增添了幾分沉悶。
“林君。”長谷川義隆面目平靜地看著一言不發走來的林年,見到他的表情和眼眸中的神色,輕輕頷首說道,“看起來你已經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了,對于這件事我們深感抱歉,畢竟我們也知道你和”
“深感抱歉的應該是你們自己,他是你們蛇岐八家的人,宮本家主如何?”林年冷冷地說道。
“宮本家主無恙,他在最后也盡忠職守完成了自己的任務,現在宮本家主正在靈堂前慰問家屬。”
“真是有意思,前腳人剛死,后腳靈堂就已經擺好了嗎?”林年低聲嗤笑了一聲。
“每一個家主護衛在接受使命簽下生死令時,他們的后事都已經被計在預案中了,戰爭時期一切從快從簡,沒有太多時間悼念已經逝去的人,在特殊時期還能擁有一場追悼儀式,已經是對那些勇士們最大的榮譽了。”長谷川義隆身旁的櫻井鳩山說。
“為什么不早些通知我?”林年問。
“我們知道那是您的朋友,可大家長有令,今日早些時候不可叨擾本部諸位,還請理解,而且事發突然”宮本雄二向林年鞠躬表示歉意。
“算了。”林年閉上眼睛輕輕吸了口氣,“所以現在你們有什么打算?”
“政宗先生和宮本家主此刻正在靈堂前慰問,大家長的意思是您知道了這件消息后或許會想前去一看,由于家主護衛的私設靈堂與家屬居住的宅院是保密的,所以安排我們在此等候諸位,如諸位有意就由我們帶領前往”
宮本雄二話還沒說完,就發現林年已經漠然走向了一旁的黑色轎車,拉開了后座的車門坐了進去,愷撒和楚子航也沉默著跟著上了車,而最后的路明非才是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了發生了什么,也是一言不發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