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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五十九章 一切已無回轉之地

  有什么比一早上醒來發現自己睡了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女孩更糟糕的事情嗎?

  即答:床上或者地下還有房間的垃圾桶里沒有找到用過的小雨傘和包裝。

  有什么比以上更糟糕的事情嗎?

  即答:才穿好褲子打開門她那身高一米八,一百八十公斤,疑似年輕時打過拳擊的戰斗民族有錢老爹堵在門口,并且看起來來者不善,一手揪住了你的領口,要跟你說說掏心窩子的話。

  路明非完美地把以上的所有事情都踩了一個遍。

  看著面前的俄羅斯老大哥,他人都麻了,被零幀起手后,第一反應不是逃,而是雙手高舉表示自己認慫。

  還能怎么辦?雄起來睡了女兒再打人老子?基本的道德底線該說不說還是得有的,最多俄羅斯老大哥一會兒憤怒起來拿刀追著他砍,他撒開丫子跑就行了,還手那是萬萬不得的,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是他理虧在先。

  俄羅斯老大哥拽著路明非,臉貼臉深呼吸,然后吐氣全噴路明非臉上,老天保佑他沒有口臭。

  老大哥看著路明非,仔細地看,從上到下地看,最后空著的左手抬起來,路明非以為對方要扇他耳刮子,特意把繃著的臉頰肌肉松了一點,免得崴到對方的手腕。

  但沒想到的是老大哥的手掌只是拍在了他的脖子和肩膀上,踏踏實實的兩下,把他拍精神了,茫然地看著松開自己的領口,兀自點頭的老大哥。

  老大哥從口袋里摸出了一個雪松木的便攜雪茄盒,抽出一只叼在嘴里,摸出打火機丟給路明非,路明非瞬間懂事地給老大哥烤上,在老大哥一嘬一嘬之中,噴出的熏香煙霧籠罩了他的腦袋,讓他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你,過關。”老大哥發了一支雪茄給路明非,收起雪松木盒,左手一把攬住他,幾乎是架著他走進了客廳里,坐在了沙發上。

  路明非全程都是懵的,什么叫他過關?這是什么意思,來自老丈人的認可嗎?不過他怎么稀奇古怪就過關了?自己睡了人家的女兒,這個時候不應該一個電話搖來一群黑手黨把他的頭套起來坐船到印度洋中間丟去喂鯊魚嗎?

  “伱,不錯。”這是老大哥說的第二句話,雙腿微微交叉坐在茶幾前,拉過來煙灰缸把雪茄放到卡口的地方輕輕轉動,讓裂開的煙灰脫落下去。

  “我呃,謝謝夸獎?”路明非穩了一手,拿著雪茄沒懂這位老丈人的路數,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跟著對方的話術走。

  他現在是兩只耳朵都豎了起來,把自己的俄語天賦全部激活了,差點都想把“月蝕”都一起用上了,拷貝了對方的俄語天賦,達到母語程度以免誤解了對方的意思。

  “你昨晚做的事情,我很滿意,不錯,是個男人該做的事。”老丈人開幕雷擊,吞云吐霧之間,看向路明非的眼神里滿是認同和贊賞。

  有一說一,在這之前,路明非是想過,這有沒有可能是一場精心為他準備的仙人跳,昨晚他其實根本就沒有喝多少,只是不小心被人下藥了,然后送回酒店剝光衣服睡一晚上,然后留下罪證。

  這位俄羅斯老大哥一會兒就該掏出一疊路明非在床上的艷照丟在桌子上,問他怎么個事兒,這件事你就說該怎么擺平吧?然后敲他媽路明非一大筆錢,或者讓都給賣到西伯利亞去挖土豆什么的。

  老實說,如果事情真是這樣發展的話,路明非倒是松了口氣,因為這就涉嫌黑惡勢力敲詐和設局了,他路某人可以被扣一個無辜受害者的帽子,等匡扶正義天下無敵的青天大老爺林判官跳出來收拾他們就好了。

  但現在你媽的事情好像完全走偏了,這是要認女婿的節奏啊,他路明非何德何能出來旅游一趟就成為某個俄羅斯大亨的乘龍快婿了?之后他還需要回卡塞爾學院不,還是直接回俄羅斯的大豪斯里每天穿貂抽茄?

  “您不生氣?”路明非還是嘗試性地問了一下。

  當老爹得知自己女兒被某個臭男人禍害了應該是個人都會很生氣,還是說國外的觀念尤其是俄羅斯這種戰斗民族的觀念不一樣,重男輕女的思想完全被根除,實現了完美的男女平等,女兒有男人了,就和兒子有女人了一樣值得欣慰和鼓勵,看女婿或者兒媳都是越看越順眼的說法?

  “是有一點生氣,因為你做的還是太過了,把我親愛的娜塔莉亞置于那么危險的處境。”老大哥微微側了側腦袋,悶聲悶氣的說道。

  危險的處境.真別說,路明非沒在房間里找到任何小雨傘的痕跡,他忍不住吞了口唾沫,有點想五體投地地磕一個了。

  “但你的行為夠男人,即使你不是俄羅斯人,但你的皮囊之下卻有著純正的俄羅斯靈魂!”然后老大哥的口風再度兩級反轉,用力拍了拍路明非的后背,拍得他有些咳嗽。

  路明非完全跟不上老大哥的思維,只覺得俄羅斯人真他媽野,我跟你女兒上了床,你居然還夸我夠男人,我猛不猛我自己都不知道,您昨晚這是聽墻角了吧。

  況且娜塔莉亞也不難看啊,活脫脫的俄羅斯富家小美女,要顏值有顏值,要身材有身材,談吐也自如得當,應該是個男人都想和她發生點什么,而不是和她發生了點什么之后才算是男人吧?因果關系搞錯了好伐?

  “還疼嗎?”老大哥掃了一眼路明非問。

  “啊?”路明非眼睛瞪大了,不是,你問錯人了吧,我是你女婿.哦不對,我是你女兒,呸,也不對,總之,該疼的人不是我吧?

  “你身上的那些痕跡。”老大哥指了指路明非身上那尚未褪去的紅印子,就算穿著衣服裸露的皮膚也有部分清晰可見,

  哦,這個啊。

  路明非松了口氣,點頭有些怪異地說道,“還行,不算太疼她力氣真挺大的啊。”

  雖然沒有記憶,但能把常態一度暴血的他給弄出這些痕跡,那勁兒不挺大的么?怪不得都說俄羅斯的女人猛如虎,娜塔莉亞看起來嬌滴滴的,誰能想到有這種破壞力?

  “那些小伙子力氣的確挺大的,你也挺耐造的。”老大哥點了點頭,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不愧是年輕人,火氣就是大,身體也棒。”

  路明非抬頭,眼神有些呆滯,在理解老大哥這句話的意思的時候,他發誓自己耳邊響起了無線電短路的聲音。

  路明非扭頭看向老大哥,但注意力全在自己屁股上,別問為什么是屁股。

  “以一當十,不落下風,在我們那邊,你這樣的男人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男人。”老大哥上下打量了一下路明非,尤其在對方褲襠的地方停頓了,“不錯,真的很不錯,各方面都不錯。”

  “啊!?”路明非發出了扭曲的聲音。

  “所以還疼嗎?你身上那些傷,年輕氣盛的小伙子喝多了下手總是沒輕沒重的,昨晚結束之后我把你丟進浴缸里的時候你身上可嚇人了,我還考慮過要不要送你去島上的醫院,但發現你還在說夢話,就干脆算了。”老大哥抬手想去按路明非的胳膊,但路明非條件反射地躲開,站了起來,如敬鬼神般退開數步,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沙發上的老大哥。

  “怎么,還疼嗎?”老大哥放下雪茄,好奇地問。

  路明非臉都快憋紫了,盯著老大哥,殺人的心都有了。

  但他內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大吼,冷靜,他媽的冷靜啊,事情一定不可能是這樣的,你現在屁股一點都不疼,怎么可能會發生你想象的那種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的事情?

  那萬一是常態暴血后恢復力強,所以不疼了呢?

  萬分之一的幾率,哪怕這種操蛋的事情有萬分之一發生的幾率,一旦撞上了,他這輩子不就交代了?

  腦子躥過這個想法,路明非更想死了。

  他混沌一片的腦海浮現起以前芬格爾躺在上鋪通宵跟他吹牛皮時聊到過的冷知識,因為混血種普遍男帥女美,所以卡塞爾學院里也發展出了不少同性關系。

  如果你發現某些個男生看你眼神不對勁,那不是你的錯覺,多半是真的,混血種的魅力超出你的想象,當彼此的誘惑超過了一定的量級時,性別的門檻就變得模糊了起來。

  難怪他媽的林年對那些狂熱的簇擁敬而遠之,以前他以為林年是在裝逼和維持神秘感,結果現在看來他是真害怕那些狂熱粉動機不純啊!

  看來比一不小心糟蹋了良家婦女還被老爹抓包更糟糕的情況還是出現了,和現在出現的新狀況比起,之前的猜想簡直就是一場美麗的誤會,現在他媽的不是他是不是爛人的事情了,而是他是不是變態的事情了!

  合著被撅了當真是原教旨的被撅了啊!

  就在路明非人快缺氧暈過去的時候,落地窗外傳來了驚喜的喊叫聲,隨后落地窗被打開,赤腳的娜塔莉亞戴著遮陽帽走了進來,看見客廳里站著呆若木雞的路明非,滿臉歡喜的貼近他,然后給了他一個擁抱,“路明非,你睡醒了嗎?身上還疼嗎?多謝你昨晚保護我。”

  “距離,娜塔莉亞。”沙發上的老爹咳嗽了兩聲提醒。

  “昨晚我被人欺負的時候,除了路明非以外,可沒人出來提醒那些人距離哦。”娜塔莉亞腦袋探過路明非的肩膀,幽怨地看向自己老爹。

  老大哥無奈地咳嗽了兩聲,就當沒看見了。

  路明非聽見娜塔莉亞這句話,就像被注入了一劑強心針,原本靈魂都快落到路西法手里了,瞬間瞪大眼睛,看著面前的娜塔莉亞,娜塔莉亞都被他那焦灼的視線給愣了一下,“你怎么了?”

  路明非抬手,輕輕抓住娜塔莉亞的肩膀,以十分誠懇,期盼的目光看著這個俄羅斯女孩問,“我有三個問題希望你能回答我。”

  “你問?”娜塔莉亞看了一眼沙發上抽雪茄的父親,又看了一眼路明非有些奇怪。

  “我們之間.沒發生什么吧?”路明非口直心快,但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還是放輕了聲音,湊在娜塔莉亞耳邊問的,瞬間他就看見娜塔莉亞臉頰紅了一下。

  “.你是完全記不得昨晚發生的事情了嗎?”娜塔莉亞小聲問道。

大熊貓文學    沒錢上大學的我只能去屠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