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還是要提個醒。”曼蒂想了想還是正兒八經地認真說道,“李獲月的死活我和路明非知道就夠了,她要是被正統知道沒死,恐怕會瘋了一樣地找上她,挖出她身上的秘密。尤其是,倘若你真的在她身上完成了十二作福音的復刻,甚至是丐版的復刻,她的存在本身就會成為一顆定時炸彈.定時氫彈!”
“月系統已經在歷史上絕跡了,她身上的月系統也早就面目全非了,正統當代的月也是一個殘次品,了解月的秘密的宗老們被李秋羅殺了個干凈,月的傳承斷掉的情況下,十二作福音的復刻本就是一種奢望。”林年搖頭說道。
(愷撒·加圖索:嗨嗨嗨!)
“希望吧。”曼蒂言盡于此,也沒有說更深了。
她知道林年是明白其中利害的,掌握了月系統,再掌握十二作福音的技術,這意味著一條人造超級混血種的流水線極大可能將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好在現在并沒有人將這兩項技術全部握在手里,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那你信得過她嗎?”曼蒂忽然問道,“你的確是救了她,但你覺得救命之恩真的能徹底改變一個極端的人?你有幾成把握她以后不會再利用你,或者在你背后捅你一刀?”
“如果我真的害怕的話,那你和我也沒有機會站在這里說話。”林年說。
“嘖,不能讓我雙標一下嗎?”曼蒂咂舌,不過又想了想換了個思路,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我知道師弟你有容乃大,敢救人就不怕被背叛,被扇了左臉還要主動遞上右臉但如果你迎來的不是背叛,而是更麻煩的東西呢?”
“你什么意思?”林年轉頭看向她,覺得這妞兒表情很鬼。
“聽說過醫患情節沒有?”曼蒂問。
沒聽過,但在路明非的硬盤里看過。
林年忍住了這句槽,面無表情地說,“有什么話直說。”
“你聽說過一個典故沒有。”曼蒂咳嗽了一下,“在世界大戰期間,戰地醫院里的護士幾乎有八成以上在戰爭結束之后都選擇了他們曾經照顧過的士兵結婚,就算沒有,等到她們回到家后,門檻會被那些曾經被她們救過的士兵踩破門檻提親”
林年瞇了瞇眼睛,倒是沒問,你什么意思了。
“那你南丁格爾效應,聽說過沒有?”曼蒂又拐著彎兒問起其他來。
“有話說話,說人話。”
“我的意思是,人這種東西,尤其是女人,總會惦記著對自己好的人。倘若一個女人生命里出現了那么一個男人,他又帥,又能打,還有背景,心腸更不壞。因為一些原因,自己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他居然還能不計前嫌地救下自己,并且沒有理由地照顧自己,對自己似乎也有點好感.”曼蒂嘀嘀咕咕地說著。
“不可能。”林年漠然說,“絕對不可能。”
曼蒂噘嘴了,一臉看傻子的眼神看身旁的家伙。
林年無視了她的模樣,面無表情地說,“如果是別的女人,可能沒有腦袋一點的,會出現你所說的這種戀愛腦的情況。但她不一樣,就算是世界末日了,她也不可能像你說的一樣.犯傻逼。”
曼蒂歪頭,她怎么覺得林年拐彎抹角地在罵她呢?合著她就是那個沒腦子的女人是吧!
她有些牙癢癢,但還是忍了,用蠱惑的口吻繼續說道,“師弟,你真的好好想想,這壓根不是自我意識過剩的問題!也不是什么自戀,畢竟你的條件我們都清楚,一大把的女人追你,喜歡你,恨不得給你掏心掏肺,這件事雖然說出來有點凡爾賽,但這是事實,你認不認!”
林年嘴角有點抽,很不想點頭,只能默然以對。
“不反對我就當你默認了啊。”曼蒂拍了拍他健壯有力的粗大腿,“你的條件擺在這里,只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混血種魅魔這個諢名你得認。帥而自知也是一種美德,不是誰都有資格把女劍仙撿回家的,女劍仙能讓你撿尸我的意思是,讓你救她,那是不是本身就意味著什么了呢?”
“那時候只有我能救她。”林年抱著嚴謹性平靜反駁。
“好,那我問你,你把她救回去了,誰給她換的衣服,洗的澡?”曼蒂牙癢癢地使出絕招逼問了。
林年相當平靜地目視遠方,眼波不興。
“我覺得你大概要說什么醫生的眼里只有病人這種屁話但她能在你扒她衣服的時候不反抗,讓你給她擦全身這就已經算是一種.接受了好吧?”曼蒂上下打量著李獲月那好到夸張的身材,嘀嘀咕咕。
“你到底想說什么?”林年有點腦仁發緊。
“我就想說,你認不認這妞兒已經接受你了,可能已經對你暗生情愫,只差一個契機就會對你投懷送抱,以救命之恩為理由給你來一發情誼炮,徹底走進你的心里成為你這輩子都擺脫不了的情人劫?”曼蒂猛地掐住了林年的脖子可勁兒地搖但無奈搖不動,只有她自個兒掛在林年身上到處亂晃。
“怎么可能”林年嘆了口氣,抬手掰開曼蒂的手,把她放在了一旁。
對方喜歡上自己?
那可是李獲月,出了名的正統的瘋子。
不開心她就要殺人,不殺人她就不開心的純正殺胚,比楚子航的味道還要正。這種楚子航性轉plus版的女人,愛情從一開始注定就是悲劇,或者壓根就不存在。
“就怕萬一啊,師弟,你身上buff現在可是拉滿了,就差一個契機,或者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那個契機已經發生了!一旦她對你有了那么個意思.你想清楚啊,這可是李獲月啊,那個出了名的瘋子,在重女中也是頂級中的頂級存在!那一幕真要發生了,我想都不敢想!”曼蒂瘋狂吹耳邊風。
林年面無表情地無視身旁金發小洋馬的日常發癲,但腦子也不禁被對方的古神低語給影響了,漸漸浮現起了倘若那一幕真的發生的景象。
李獲月喜歡上他.他唯一能想到的畫面是,對方拿著劍抵著自己的喉嚨,用一種冷淡又陰郁的聲音說,“我不求你愛我,但求我能留在你記憶里一輩子。”
然后拉過他的領口,一個電影式的360°無死角俯拍一段深吻,最后一劍劃掉自己的長發一縷,轉身一身白衣消失在黑色的雨夜中。
有夠炸裂。
“我有女朋友了。”林年說。
“我知道啊,你有女朋友了,大家都知道啊。”曼蒂忽然冷笑,“但是whocare?你別拿你們中國那套傳統式的愛情觀念來套別人好吧,沒對蘇曉檣使絆子,搞陰謀詭計什么的算你的威懾力夠大,學校里一群餓狼我不說,李獲月這女人本身就是瘋的,你要不要先看看她爹媽是什么極品?”
林年有些說不出話。
真要談父輩的話,李獲月她爹媽的確夠狠,那可是連宗族都能背叛的狠人,戀愛腦中的極品,他們的女兒若是繼承了這種愛情觀念的話,他想都不敢想。
“李獲月要是真對你有意思了,一個蘇曉檣能攔住她?在我看來,她可是那種先上車再補票,或者連票都不屑于補的狠人!你下次幫她洗澡的時候可注意一點,萬一她真把你辦了,你打電話找我求救我都沒法飛過來拯救你的貞操!”曼蒂牙癢癢地看著遠處的李獲月說。
“你說話小聲點,而且她早就可以生活自理了。”林年忍不住低聲說。
“那意思是她生活不能自理的時候,還真都是靠你幫她解決的?幫她洗澡,幫她換衣服,幫她解決一些不可言訴的問題?”曼蒂看向林年的眼神那叫一個幽怨,“我還以為你最起碼會給她請一個護工。”
那能請嗎?你以為我不想嗎?
林年滿肚子牢騷,李獲月最開始那副模樣那是能見人的樣子嗎?一天到晚渾身都是血,而且時不時就鬧個血統崩潰,龍鱗跟什么似的在體表瘋狂蠕動剝落,偶爾爆發個黃金瞳也足夠嚇死個人,那護工阿姨的最低條件不得是‘A’級混血種的檔次啊?
“看光光了啊,看光光了,這是師弟你看光光的第幾個女人了?”曼蒂仰天長嘆。
林年有點想撕她的嘴巴,這女人說話聲音賊大,十二作福音強化過的李獲月在海灘邊上可能真能聽見他們這邊的說話聲。
“你不是不相信她會對你有意思嗎?”曼蒂瞅向林年暗戳戳慫恿,“那你一會兒約她吃個晚飯試試?如果她愿意的話,什么成分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邀請吃個晚飯就能證明一切了么?”
“不能,但所有的一切都是從先約出去吃頓飯開始的。”曼蒂言之鑿鑿,“我是女人,我特懂女人,聽我的準沒錯。”
她陰惻惻地說道,“師弟啊師弟,如果她真的對你有那么些個意思了,我勸你以后還是注意一點。這位女劍仙,我怎么看都像是會走極端的類型,想想她那無敵的爹媽,不說她能把你niceboat了,哪天在房間里求愛不得自掛東南枝了,也夠你受的。”
如果對方接受了,那你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林年很想這么說,但還是忍住了。
曼蒂·岡薩雷斯這女人的心機,他從來都不小覷,這女人從來不做對自己不利的事情。
尤其是有關他的事情。
路明非那邊已經被打得起不來了,他一度將自己的行動和速度悄悄利用到一度暴血的狀態,但卻發現近身格斗依舊被李獲月打得夠嗆,那是技術上的碾壓,只要沒有達到以力破巧的水準,他不管怎么來去,都是各種自取其辱。
林年走到了路明非的身邊,看著他死豬一樣被海水沖刷著,抬手把他拉了起來,“菜就多練。”
“你怎么不跟她試試?就我挨打?”路明非反瞪了他一眼,覺得不公平。
林年沒有管他,反倒是轉頭掃了一眼遠處沙灘上曼蒂慫恿的眼神。再看向了不遠處踩在海水中,安靜眺望碧藍大海的李獲月。
ps:絕區零差了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