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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十七章遇襲警報

  深夜,卡塞爾學院,冰窖。

  黑色的機箱林立在靜謐而巨大的地下空間,成排的服務器機箱不間斷地閃爍著光點,一臺白色的自動巡檢機器人在機箱排成的迷宮中兜兜轉轉,輪轂在瓷白的地磚上滾過發出細小的咕咕聲音,綠色的掃描光仔細地掃過經過的所有機器,就像是一位國王在巡視自己的領地。

  自動巡檢機器人是技術部近年制作的最新玩意兒,制作的目的是降低定期需要為諾瑪這位學院秘書體檢的人工消耗成本。小機器人的原理也很簡單,利用智能傳感器不斷獲取兩側巡檢對象的狀態信息,人工難以發現的線路過熱,機器無響應等鼓掌一經發現后會立刻通過內部網絡上傳報錯,通知技術部的人第一時間趕來搶修。

  自動巡檢機器人在機房內的巡檢路線是固定的,600平方米的巨大空間以每秒一米的速度前進,差不多兜兜轉轉十分鐘走完每一條機箱間的通道,然后再原路返回再走一遍,一天二十四小時除了固定一小時時間在充電樁自動充電外,其余時間都在兢兢業業地檢查著機房的每一個角落。

  在自動巡檢機器人今天不知道第多少次照例維檢時,走到第三條通道轉拐處他遇到了一個往常從來都不會遇見的問題,那就是面前的道路被一根金屬椅擋住了。

  在小機器人的系統里如果遇見了道路中的障礙物第一時間應該是將之挪開,因為技術部為它配備了機械手,并且賦予了一定的中智能Al,可現在的情況,機器人卻是沒有選擇展開自己的機器手,而是第一時問啟動了掃描儀對準了面前椅子上坐著的人開始掃描。

  綠外線從頭到腳將椅子上的人掃描了一遍,在連通著諾瑪的數據庫中高速進行對比,花時不到0.5秒就得出了此人不在學院的人員登記薄上,小機器人的紅色提示燈開始閃爍,報警系統第一時間準備激活。

  但也就是這個時候,一張白色,沒有磁條以及花紋的卡片遞到了它的掃描儀前,拿著這張白卡的帕西·加圖索對它說,「我有這個,可以不報警嗎,現在已經很晚了,我不想打擾到其他人。」

  巡檢機器人報警的速度果然放緩了下來,電子屏幕上跳出了一個問號,這并不是因為中智能的AI能讓他理解到什么叫求情或者趁機索賄,畢竟它只是個機器人,唯一的工錢就是每天一小時的滿額電量,給聚能環的電池它都不能當零食嚼。

  真正讓小機器人定住報警動作的是帕西手里的白卡,在白卡被遞出來的時候卡內磁道記錄的那些特殊字符就讓它察覺到這張卡代表的是什么。所以它真的被一句話給勸住了,并且在幾秒后繞著椅子轉了個圈肚子向著男人彈出了一個讀卡插槽。

  帕西將白卡插入了這個可愛的小家伙的插槽里,磁卡內的權限被讀取,小機器人的報警紅燈熄滅,轉而的是綠燈亮起,屏幕上露出了一個>_<的符號,大概是惡趣味的程序員寫進Al智能程序里的「模擬人類情緒表達算法」在起作用。

  帕西并不覺得很稀奇,因為比起小機器人更智能的AI到處都是,更何況他現在還坐在一個超級AI的「肚子」里工作。

  「出了什么事情嗎?」在帕西的耳邊,手機里威嚴的中年男人的聲音響起。

  「只是巡邏機器人的例行檢查。我已接入諾瑪的后臺。」帕西將視線轉回了自己面前接著機箱插口線的筆記本電腦,在屏幕上是只有色塊和毛邊的簡陋界面,讓人想起indosXP系統開機時主動按住F12進入的BIOS設置界面。

  在帕西電腦上的界面是卡塞爾學院的網絡后臺,在卡塞爾學院網絡的世界無異于站在了諾瑪的后花園,在這里他可以自由地訪問諾瑪每一處角落,翻出每一條無論是多久記錄在學院網絡里的任何信息。

「現在你已經  獲得了諾瑪的最高權限,理應來說我是不應該將這張白卡交給你的,但現在情況不同了,昂熱和弗拉梅爾已經不顧臉皮,切斷了校董會和學院之間的網絡聯系,他們不想在聽證會結束之前,校董會和調查團有太過密切的消息互換,這代表他們也已經被逼上絕急了。」

  電話那頭,弗羅斯特·加圖索冷冷地說道,「這次聽證會我們已經穩操勝券,可以想到昂熱和弗拉梅爾一旦倒臺,他們勢必會清理掉一些不想讓我們得到的秘密,那些這些年他們通過秘黨的權力和手段得到的一些情報,但因為種種原因他們選擇了隱瞞不與校董會分享。

  這些秘密都藏在諾瑪服務器的一個核心儲存器里,定期備份一次再刪除以前的原件,就算是我們也無法通過遠程解碼獲得,你的任務就是拷貝核心儲存器中的一切進移動硬盤中送回校董會進行安全解碼。」

  「是。」帕西在應答后,雙手十根手指交互掰動發出清脆的骨節響聲,下一刻,他的手指在鍵盤上開始狂舞,就像鋼琴家在灼熱的琴鍵上閃躍,平光眼鏡里網絡后臺上一個窗口接一個窗口彈出又被關閉,大量的信息開始被處理,右下角新彈出一個白色的進度條窗口,隨著帕西的工作開始,藍條緩慢人0開始上漲。

  「另外,大地與山之王的事件,最近校董會內部又有了新的看法。」在帕西工作時,弗羅斯特在電話里繼續說道,加圖索家族旗下的建筑公司跨洋承包了濱海城市那座被龍王摧毀的火車站,封鎖了那片廢墟進行勘測和挖掘,我們得出的結論是這一次龍王的襲擊并非驚鴻乍現,而是實質地發生了一場高烈度的戰斗。但疑點在于,疑似這場戰斗的主力參戰人員的兩個‘S,級和一個‘A,級都均未上報龍王的任何特征。」

  「校董會認為,他們在包庇那位龍王?」帕西問,同時他手上的工作也沒有停止,一心二用對他來說是作為弗羅斯特手下得力秘書的必要技能,如果有必要他可以一心三用。

  「不,如果事實如此,那么他們將被打為背叛人類階級的叛徒烙印,我想他們應該沒有那么蠢,這里面有一些我們不知道的原因。」弗羅斯特說,「更讓校董會疑惑的是,龍王為何要發動這次突然的襲擊。」

  「按照昂熱在青銅與火之王的兩次戰役中匯報的情報來看,從長遠的沉眠中復生的龍王都應該有極長一段時間的孱弱期,在這個時間段里比起全盛時期他們就像是嬰兒一樣。但饒是如此,這位龍王還是毅然決然地選擇了襲擊,這讓人不經懷疑起了他的目的。」弗羅斯特冷冷地說,

  「不少校董認為龍王是盯上了曾經參與青銅與火之王戰役,殺死諾頓與康斯坦丁的主謀,畢竟當時在場的混血種里,林年、楚子航、路明非、正統代號‘月,的‘乾,位混血種,全都是參與了青銅計劃。」

  「所以這是一次精心策劃的復仇?」帕西說。

  「不,我并不覺得是這樣的。如果我是龍王,在復蘇后我會觀察我的敵人,并且選擇用最省力以及最安全的方式擊破,而絕非是冒著暴露的風險正面應戰。」弗羅斯特淡淡地說,「龍王襲擊火車站的目的不是暗殺,是其他東西。當時火車站中除了殺死同胞仇敵外的更加重要的東西。」

  「是文件。」弗羅斯特說,「有關‘Utero,計劃的那份文件。

  「‘Utero,那份文件中最多的是人員的名單,有沒有可能龍王自己的名單也在其中?圣殿會陰差陽錯地將龍王隱藏在人類社會的皮囊也納入了其中,才引起了龍王不安的騷動。」帕西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我也是這么猜想的。」弗羅斯特·加圖索淡淡地說道,「但現在已經死無對證了。」

  「死無對證?,帕西鍵盤上的手指微微一頓。

「這份文件是執行部在意  大利截獲的,那里是圣殿會的一處分部,雖然對于秘覺來說圣殿會這種組織還算不上能成為‘對手,,意大利是我們的士地,在圣殿會的分部曝光之后第一時間就被覆滅了,但在覆滅之際我們的人也遭到了強力的反撲,那份文件就是在這個背景下被發現的。」弗羅斯特緩緩敘說著‘Utero「文件發掘的過程,

  「當時家族的勢力忙著清算圣殿會的殘余勢力,他們的‘底牌,的確給我們造成了不小的麻煩,那份文件只有極少人瀏覽過就匆匆地傳遞到了本部專員的手中,就算是校董會也不得而知那份文件詳細的內容,只是粗略地知道文件內存在著一個特別敏感的人的檔案,所以這份文件在深思熟慮后決定移交給‘S,級學員林年,成為一個重建信賴的破冰窗口。」

  帕西沒有詢問那個敏感的人是誰,詳細瀏覽過林年的檔案,并且分析過林年這個人的他,已經大概把事情還原得七七八八了。

  「為了防止圣殿會殘余勢力的追殺和反撲,我們給護送文件的專員規劃了一條完美的躲避路線,事實證明,我們的計劃是成功的,文件的確送到了中國,但也就是到了那間火車站時發生了之后的重大意外事故,再然后,文件就被意外給‘破壞,了」。

  「那份文件是被‘極少人,瀏覽過的,校童會應該并不懼怕文件被遺失或者毀壞。」帕西直指核心,校董會敢將這份文件當成破冰工具送到林年的手里,就意味著校董會早就對這份文件的內容十拿九穩了,完全不怕林年毀掉文件。

  「這就是最有趣的部分。」弗羅斯特淡淡地說,「在文件遞交給本部專員并且送出后,我立刻聯系了瀏覽過那份文件的專員想要具體了解文件內容的一手情報,但我得到的回復是,那個專員在之后的圍剿圣殿會的戰斗中意外死亡了。」

  帕西微微抬頭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當然,我認為看過那份文件的應該不止一人,所以我下令聯系所有對那份文件內容知情的人,而得到的匯報卻驚人的統一。」弗羅斯特的聲音逐漸轉冷,「所有閱讀過那份文件內容的人都在短時間內意外身亡了,有的死于圣殿會的戰斗,而未參與圣殿會戰斗的人死法更是離奇…腦溢血和中風,還有失足墜樓自殺。」

  「讓人想起了《索亞之書》」帕西低聲說。

  索亞之書也被稱為殺人之書,那是一本被遺失多年的16世紀的拉丁語魔法書,只有天使能閱讀里面的奧秘,凡人若是理解破譯了其中的秘密,那么就會在短期之內迎來死亡。

  「是有人在滅口,原本我們只以為那是一份異想天開的基因優化文件,畢竟有這種想法和計劃的組織這些年來數不勝數,而在得知有神秘人以我們無法理解的手段在進行滅口時,我們才意識到了那份文件的特殊性,那時再想回收時已經晚了。」弗羅斯特緩緩說,

  「那個時候那份文件已經送出了,諾瑪對那份文件的護送路線規劃只有極少人知道,校董會想臨時追回文件也已經遲了,而之后文件再被轉閱一兩次后就被銷毀,里面的具體內容也成了謎。」

  「會不會是龍王在進行大規模滅口?」帕西低聲問道,「龍王的目的如果是那份文件,那么他第一次出現的地點就可以合理定位意大利,在文件被轉交時第一時間殺死了所有知情人,并且一路追逐著文件到了中國,然后在火車站與學院的專員進行了遭遇戰,最終成果摧毀了文件本體…難道林年沒有說謊?」

  「這是可能性最大,也是最能自圓其說的推論。」弗羅斯特認可了帕西的猜測,沉聲說,「但我現在要的不是推論,而是確切的結果。」

「那就必須知道那份被銷毀的文件的詳細內容。」帕西說,「現在唯一知道文件內容的人,最大概率是林年,我在他的宿舍對他進行過側寫,認為他  應該有很大的概率閱覽過那份文件。」

  「想要從他那里得到這種情報,難度太大,就算是你也并不容易。」弗羅斯特否決了帕西話里潛在的意思,〝現在的局面還不到你站到臺前的時候,斷絕去找林年的念頭,雖然我很不想這么說,但這種舉動極大可能會導致你自取滅亡。」

  「是。」帕西沒有爭辯。

  「再且,現在這個世界上閱覽過那份文件并且還活著的人也不止他一個。」弗羅斯特說,「執行部部長馮·施耐德,我懷疑他也是知情人之一。圣殿會的文件是被執行部的人截獲的,第一個閱讀文件的人也是執行部的專員,按照執行部的規章制度,在得到E類機密情報的第一時間應該主動上報給直屬上級,他的直屬上級就是執行部的部長,而那一次行動也是馮·施耐德全權負責的,我有理由認為施耐德也是這份情報的知情人。」

  「恰好施耐德因為健康狀況一直身處學院內部,在康斯坦丁戰役后安保增強無數倍的今天,就算是龍王想要闖入學院謀殺掉一位秘黨負責人也是一個難題。」弗羅斯特說,「所以他也是為數不多的活著閱讀過那份文件的人。」

  「需要我找施耐德部長談談嗎?」

  「沒用的,那個男人站在昂熱那邊,像他那種人就像茅坑里的石頭,一旦選擇了站邊就再也不會挪道了,現在的局面也不太適合公然對執行部動刀。」弗羅斯特冷聲說,「但我們井不是完全沒有機會重獲那份文件的內容…要知道施耐德的直屬上級是昂熱,所以昂熱也是知情人之一。」

  「從昂熱校長手里得到情報的可能性...」

  「思考,帕西,我之前是說過的,昂熱和弗拉梅爾會定期向諾瑪的核心儲存器里塞一些秘密的情報,根據云端顯示,諾瑪儲存器最近一次的備份更新就在文件銷毀的不久之后。」弗羅斯特冷笑說,「匯報現在備份復制的進度。」

  「89,先生。」帕西看了一眼筆記本上已經填充大半的藍色進度條,也明白了弗羅斯特·加圖索這位資深陰謀家以及謀略家的老謀深算。

  「資料完成備份后立刻回意大利一趟,我需要你貼身護送這塊移動硬盤,也只有你能最大概率保證硬盈能安全送到我手里。」弗羅斯特命令。

  帕西也逐漸明白了這一次聽證會派他親自前來的意義了,弗羅斯特·加圖索這個人向來都喜歡用一層目的來隱藏另一層目的,而往往最后他總是兩個目的都能達到。

  直到最后,弗羅斯特沉默了片刻后又說,「其實有一件事我并不確定,因為這只是一個猜想。」

  帕西不言,只是安靜聆聽。

  在往常,所有人的眼里弗羅斯特·加圖索就是一個從不遲疑,對任何事情都能瞬間拍案定調的可怕人物,而這種人物也是存在著猜疑和不確定的,這些話也只有帕西這個秘書有機會能聽見,他也只會與帕西說。

  「龍王這一次現身搶奪文件事件和一個所有人都暫且忽略了的人有關聯。」弗羅斯特緩慢地說。

  帕西心中立刻猜到了弗羅斯特口中的那個被所有人忽略了的人是誰,低聲說,「這兩者應該沒有太大的關聯性,她有不在場證明。」

  「我并不是在說她是龍王的可能性。」弗羅斯特說,「我只是認為其中有著某種關聯,只是現在的情報太過瑣屑,無法將這種關聯羅列出軌跡。在這個點她選擇了叛逃,實在是太過巧合了,那份文件中有關她的部分里應該藏著什么重要的情報,如果能得到那份情報,我想就可以把一切聯系起來了。」

  「我想那一天應該很快就會到來。」帕西看了一眼電腦屏幕右下角已經抵達98的進度條說。

弗羅斯特那邊也陷入安靜,三秒后電話自動掛斷,帕西也習慣如此突兀的  結束,收起了手機。此時,進度條己經到達了99,只差最后一跳他就可以拔下電腦一側的U盤將之連夜送到加圖索代理家主的辦公桌上。

  他耐心地等待著,并且開始整理起之前弗羅斯特與他所說的一切的情報,嘗試去建立起弗羅斯特未曾成功建立的那條「軌跡」,期間他數次地看向進度條,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緣故,99的進度條一直停在那里退遲沒有邁入100。

  網絡卡頓了?

  帕西只是瞬間就丟掉了這個可笑的想法,因為他現在所處的是超級計算機的機房,在這里的網絡專線足足有人胳膊那么粗,上行下載速度幾乎不存在卡頓的情況。

  帕西看了一眼手機的時間,現在是凌晨03:03,已經是深夜中的深夜了,現在完成拷貝后他還有半小時的時間趕往山頂的機場,在那里有一架預熱的直升機會把他直接送往芝加哥國際機場,在那里加圖索家族名下的私人飛機己經加滿了油箱。

  但就在這時,帕西準備熄滅手機屏幕時,他的余光忽然撒到了手機的右上角,然后再也挪不開了。

  那里是顯示手機信號的地方,原本應該顯示著滿格的山字符號現在卻是一個死灰色的叉,這代表著他現在的手機處于無信號狀態。

  這瞬間迫使他聯想起剛才弗羅斯特的忽然安靜…那不是大洋彼岸的弗羅斯特覺得話題沒有意義不想繼續說下去所以掛斷了電話,而是手機信號的中斷強行截斷了他們之間的通話!

  帕西兀然看向電腦屏幕,進度條依舊卡在99,可以確定備份進度的確出問題了,某種直覺讓他快速伸手準備去拔出U盤,但下一刻,機房內紅光驟起,大門轟然封閉!與此同時筆記本電腦的屏幕上陡然跳出了血紅色的「Error」彈商報錯,99的進度條飛速回退到了0,U盤里備份的文件盡數被清空了!

  紅燈閃耀,警報鈴開始徹響。

  一切都已成定數,所有的努力都白費,可帕西沒有憤怒和懊惱,只是安靜地坐在一片紅光的機房中默默思考著自己到底哪一步出了錯。

  這時,一道藍色的光芒在帕西的身后緩緩亮起。他似乎意識到什么,推開電腦支架從椅子上站起,回頭就看見了之前的巡檢機器人停在不遠處,肚子上支出的成像儀在走廊上凝出了藍色光束,最終匯聚而成了一個瑩藍色的,身穿白裙的漂亮女孩。

  技術部最新的便攜虛擬成像技術。

  帕西并不陌生這個虛擬成像出來的闔著眼宛如睡著了一般的白裙女孩,他甚至能叫得出對方的名字。

  EVA,學院秘書諾瑪的戰爭人格,卡塞爾學院真正的超級AI人格,也正是對方阻止了他的備份工作。

  從無到有凝聚成型的EVA慢慢睜開了眼睛,那雙瑩藍的眸子注視著帕西禮貌地向他點頭問候「晚上好,陌生人。」

  「晚上好。我想我應該有權限在這里進行自己的工作。」帕西像之前一樣出示了卡槽內象征著頂級權限的白卡平靜地說。

  「您的確有極限進行操縱,警報拉響并不是因為您的舉動所導致的。」EVA的視線并沒有在白卡上停留,向著帕西微微領首,「機房的警報拉響是因為我監測到冰窖內有暴力活動在進行。校內某位重要的教職人員受到了嚴重的人身安全,所以按照安全條例進行了必要的封鎖,在封鎖的期間冰窖所有的活動都會被禁止,包括您此前進行的工作。」

  「冰窖內監測到暴力活動?怎么可能。」帕西抬首詢問。

  「根據我的警報顯示,執行部的部長,馮·施耐德教授于今日凌晨3:05分時在冰窖遭遇暗殺活動,現在正處于生命垂危階段,冰窖內一切嫌疑人都將受到封鎖處理,直到擁有權限者抵達處理。」

  帕西眼中驟然掠過一絲異色,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立刻再度出示白卡:「請問我的權限夠嗎?」

  「認證通過,路線己為您規劃,請以最快的速度感到現場進行支援。」EVA眼眸中綠光一閃而過,在帕西背后的筆記本屏幕上出現新的彈窗,最簡潔的路線圖自動規劃。

  帕西轉身看向屏幕,仔細地觀察上面清晰的路線圖,跟到最后,他發現自己的終點竟然是一個令人意外的地點——冰窖下層,動植物園區。

  真是一個糟糕的地點,遇襲的人也是一個相當糟糕的人選。帕西心想。

  EVA拾手,機房內紅光熄滅,白燈一盞一盞亮起,最后照亮那扇封閉的厚重大門自動分開,露出了筆直的金屬走廊,視線所觸盡頭的自動電梯在悅耳的「叮」聲一響中打開,等待著不時后登臨的乘客。

  「警報已亮,前路凈空,諸君武運昌盛。」EVA側開了身子讓出道路,地上的巡檢小機器人也懂事地一起讓開,望向機房中的帕西,屏幕上露出了:)樣的符號。

  帕西看了一眼EVA,又看了一眼巡檢的機器人,收起了白卡,筆直而快速地走向了那臺等待著他的電梯。!

大熊貓文學    沒錢上大學的我只能去屠龍了